2024\/4\/20 週六 20:27 多雲 室外溫度18度 -bgm:Ask For Help-Kings Of Convenience

小學5年級我轉學了到一所縣城附近農村小學,由於學校土胚子房在改造,我們的臨時班級在附近村民的家中,我們自已帶一大一小凳子放在屋裡上課,我當時還覺得挺新奇,就是一到放假就要一大一小搬回爺爺奶奶家中,甚是疲憊。學校前邊是一處大水窪,應該是供水窪前土地灌溉用水,同時可以吸納那片居住村民傾瀉的廢品。一潭死水說乾淨不乾淨,說髒的時候下雨天反而可以看到水變的清澈的綠色。水窪和一小片田野之間是一條鄉村小道,我經常從這條路上學放學。一到初秋季節,下雨時有從水窪處往田野遷徙的如一瓣蒜尺寸的小蛤蟆,我有時候會抓幾隻塞進我的文具盒,以便在上課時候玩耍。那一年是不太舒服的一年,父母矛盾不互相見面,奶奶除了吃穿其他也沒有多餘溝通,我則一個人在小房子變成了寄宿生的模樣,心裡自然是鬱悶不堪,那年我才10歲。我那時幹了件讓我都驚歎的事,從電視上看到了一個動畫片,結尾有現在稱之為彩蛋的謎題,如果答對答案可以打電話告訴他們電視臺,他們會給答對的觀眾們郵寄禮品,某一天看完節目,發現後邊的題目我能達出來,因為當時電話費還挺貴,我趁奶奶出去遛彎的時候拿起電話打給了電視臺,說了我的答案,那邊編輯說了什麼我也記不清了,但是那次打電話給我開啟了通向外界的大門。

我那段時間打電話上癮了,有事沒事都會打電話給電視臺,廣播裡的交友平臺,那時有18歲的姐姐留下了交友聯絡方式,我勇敢的把電話打到廣播臺,那邊說我是未成年不能參加,我則和大8歲的妙齡姐姐擦肩而過。隨後我的行為更為過分,拿起電話不知道往哪裡打,則在按鈕上一團亂按,我原本是打錯號的提示,結果那邊想起了任賢齊的“心太軟”歌曲,我聽的入神,拿著電話聽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好景不長,電話費賬單讓本來經濟狀況一般的家庭焦慮不堪,我那個月打了工廠上班父親一個月的工資,他憋著火交完電話費氣急敗壞的回到家中讓我跪在客廳,我當時腦子裡沒什麼概念,現在想想父親那一個月白乾就是因為我打電話。然而電話的副作用還沒有完,第二個月還有節目資訊費,也將近父親半個月工資。不過他那次沒有讓我跪什麼的,或許是因為奶奶墊了一半。

鬱悶不堪的歲月讓我染上了很多壞毛病,某一天我非常厭惡去學校,走到門口看見沾有老鼠藥的玉米豆撒在角落,我當時不知為什麼抓了幾顆就往嘴裡塞,但是突然想想現在死了又很難受,就趕緊在旁邊的水盆裡漱了漱口,緊接著出門往學校方向走。但我就不想去學校,眼看到了上課時間,我走在田野中間,看著遠方的學校,四處瞎轉悠。我從村子頭走到村子尾,心裡是後怕的,因為我沒去上課,裡邊認識我家人的老師就會把訊息傳到奶奶的耳朵裡,不過體驗自由的我哪管的了那麼多,一個人在村子裡無聊的閒逛著,看看東看看西,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午,我假裝中午放學回家吃飯,奶奶在院子做面。我一臉沒事的回到了房間,吃完飯開始午休,到了下午上學的點我背起書包假裝去上學,然而下午還是在外邊瞎逛,不過下午時間要比上午長,連瞎逛都沒有意思,我固定在一個地方玩了許久,也忘了當時在玩什麼,拿出書本看看,就是不想上學,眼看就到了放學點。我抱著僥倖心理回到家,然而看到了當時介紹我到這個學校的退休老師和奶奶面對面坐著,看到我之後趕緊讓我坐下,開始進行說教。經過一番開導後,帶著我去當時的班主任家裡去道歉,在班主任家她們三人對我進行各種教育,說實在的我當時的悔恨只是流於表面,內心是無所謂的。那一年我情竇貌似初開,喜歡上班裡的一位女孩,她清純可愛,家就住在村的邊緣位置,旁邊就是縣道。那天她抓了只麻雀到班裡玩,用黑色的縫衣線拴著,看著很可愛,她看麻雀我看著她。下午要上課了,數學老師走進來,他是位留著寸頭,面板土紅色,身高175左右,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打著飽嗝進入教室,他打飽嗝時候的樣子很猙獰,感覺他有什麼胃病。他看到了我心中小女神手中的麻雀,他覺得那是耽誤學習的東西,沒收了它,站在講臺上把麻雀吊在半空,那隻麻雀被吊著在掙扎,但是班裡的同學也不敢說話,因為數學老師發火可不是好惹的。我的小女神又大又黑的眼仁裡透露著無奈,我看著著急,可是也沒辦法。只記得老師說“淨幹些耽誤學習的事,你們幸虧是個人,要是隻雞我早碎死你們了”,然後“碎死”成了我們同學中調侃的高頻詞彙。

由於我學習成績不佳,爸爸過年從家裡提的禮,去拜訪當時那位教我們數學的老師,老師一看是我,貌似不太認得,但是他即便是搞數學的也應該知曉禮多人不怪這樣的話,他笑呵呵的收下了禮,然後應該說了下我的學習情況,我和父親便出門了。走在路上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為什麼要給他送禮。確實沒什麼效果,教室重新搞裝修,我們在乒乓球檯處繼續學習,那位數學老師貌似認出我來,給我出了道難題,看我不會,給我講了兩句,我這才看到了那一盒禮品的威力。

我經常偷奶奶的錢,用這些錢買小零食去娛樂廳打遊戲,奶奶發工資的時間和放錢的位置我都熟悉,一般不敢偷大額,最多偷5元10元的去消遣,我想奶奶應該心知肚明,只是不說我罷了,或許覺得我還蠻懂事,只偷小錢。除了偷錢,我還偷班裡所謂壞孩子的筆,有一天有位同學拿了只金光燦燦的筆,我一眼就看上了,他是班裡出了名的壞孩子,愛打架罵人,我則屬於那種蔫壞陰險的人,他明著打人罵人,我則暗處害他,前一天放學他把筆留在作為,我趁機拿走,放在了我的書包底箱夾縫中,第二天他發現筆不見了,在班裡不停的叫囂,我在一旁暗自竊喜。放學了,我在前邊走著,他在後邊踢了我一屁股,說“是不是拿我的筆了”,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說沒有,他便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我那時就感覺他怎麼知道的,或許現在來說的話,用人的第六感可以解釋。

還有班裡的一位長相文氣但也算壞孩子的帥哥,他有幾天和我做同桌,他喜歡用指甲摳牙縫的泥,反正挺噁心的。在村中上學時我發現村裡的小夥伴真在一起玩的像哥們,放學了吃完飯,大家都到某某家去玩,有個長的一臉書生,個子高的同學,脾氣和我挺像,也是那種不太愛說話但人很講義氣的,他給我最後的動作就是,我們幾個小夥伴叫他玩穿外套出門的場景。還有一個同學,我跟他關係有一陣子很好,他家住在村落的馬路旁位置。他屬於那種安靜愛看書的人,我有時候煩他,他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給我兩拳,但他能拿捏力道的分寸,我喜歡看他被惹急時臉紅的樣子,他的面相有點女性化的俊俏,但是面板稍黑算是缺點。他還有個妹妹,我倒是很喜歡,能玩到一起但還是不如小女神在我心中的位置。還有一位同學是班裡的班長,他的長相自帶正義,像是村裡的小所長。但他貌似私下不跟我們在一起玩,我有時候找他,家教都很嚴,那天傍晚我去他家找他閒聊,他母親做的炒白菜和稀飯,我看他準備吃飯也就識相的走了,飯聞著倒是挺香的。還有一天中午時分我吃完飯,利用午休時間出去玩,和另一位同學到了班裡據說貧窮同學家,一進屋佔了半個屋子的土炕,麥茬和上泥蓋的土牆房散發著濃重的土味,他正在家裡吃鍋盔和醋泡的生蒜薹。我突然想到母親有時候也這樣吃,我那個貧窮的同學很大方,給我塞了塊鍋盔,我也吃了幾口醋泡蒜薹咬了口鍋盔,蠻好吃。

農村上學的某一天我又如法炮製的逃了學,那天管我的是我的父親,上午逛遊了一圈,中午回家吃飯,我記憶中感覺父親貌似知道了情況但沒發火,讓我像平常一樣吃飯休息下午上學,當然我依舊沒去,東跑跑西逛逛,在學校門前的水窪前逗留了一會,怕被同學看見,趕緊躲到大馬路變的一個村用垃圾坑,其實裡邊不是很深也沒多少垃圾,我走到坑底東刨刨西挖挖,好像是一個拾荒者的感覺。我抬頭看太陽,此時不過午時正酣。我又跑到村一邊的果樹園,裡邊有一間破爛的看果樹的值班的房子,裡邊似乎就跟荒廢了一般,我進去看了看,摸了摸,感覺沒什麼意思就走了。

此時我突然非常想念我的外婆,我知道她家就在騎腳踏車過去大約需1個小時的鎮子上,我突發奇想,決定走到外婆家,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念她老人家。我覺得也是一個不錯的新玩法,然後從果園出發,沿著太陽的方向,一路走向外婆家。公路上很少有汽車,或許是工作日腳踏車也不錯,公路的拐彎處是個小環島,遠處可以看到兩個巨大的火電廠煙囪時不時冒著白煙。我就一直走著,也不覺得累,背個書包像是平日散步一般,感覺熱了用袖子擦擦汗,走了不知多久兩邊的田野逐漸消失,我進入了鎮子的前沿,當時那裡有個地標性建築,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外婆家住在鎮子的繁華區域附近,所以抵達鎮子後,就離外婆家不遠了。我一邊走一邊看,越來越繁華,路過賣時尚衣服的市場,路過文化宮,路過國營小商店,路過一棟棟連成排的街坊居民樓。走到快到鎮子繁華區域的盡頭就馬上到外婆家的小區門口,映入眼簾的是馬路旁兩邊有人種的菜地,雖然很小,但是豐收時節能對付2-3天的伙食。

外婆家的門口是一個傷了腿的老闆開的鐵皮鍋作坊,他幾乎每天在那裡製作修理街坊們的鍋具,我跟他有些認識但不熟,他帶了個眼睛有點疑惑的看著我,或許他覺得我這個時候應該在學堂。我看看他手中製作一半的鐵鍋,便拐如入到外婆家的那棟家屬樓,我上到5樓敲門,外婆還在,她當時應該63歲的樣子,她趕緊給我開門,問我怎麼來了,我什麼話都沒說,因為我編不出來理由,只能到她的臥室裡捏捏以前在放假期間玩的舊物。她什麼話都沒說,從皮夾子裡拿了30塊錢塞到我手裡,我當時有種很感動的感覺,這錢我可以買很多汽水玩很多遊戲,外婆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喝,說休息一會送我回家。

然後外婆從樓下的小倉庫里拉出小三輪車,我坐在三輪車後邊,外婆開始送我回奶奶家,騎到鎮子的農貿市場處,她停了下來,說讓我等會,她去買點牙籤肉和健力寶,我聽了很高興。她把東西遞到我手裡,讓我邊吃邊喝,我那一刻幸福極了,有私人司機還有吃有喝。我吃著牙籤肉喝著健力寶,看著路邊的風景,不一會兒便被送到了奶奶家。

父親其實早就知道我逃學了,但是他一看是外婆送我回來,他感覺還挺詫異,外婆似乎給他說讓對我好點,我都自已走到她家了,孩子肯定受委屈了。父親有點辯解的爭論後,外婆便騎著三輪準備回家。關上門後便少不了父親的家規伺候,然後傍晚帶到班主任家道歉,我已經是個慣犯了,心中毫無波瀾。然後母親也來了,看我被父親教訓的跪地捱罵,她則是心疼的給我鋪好被子讓我睡覺,她和父親進行爭辯,其實就是吵架。我當時不知道怎麼地的流起了眼淚,不知不自覺的睡著了。因為逃學根本不知道老師佈置了什麼作業,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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