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遠渡重洋。
為了給自已出口氣,這一年的生日禮物又是一個包。
買的那種,一點都沒有用心!
他時常覺得這樣的自已可笑而幼稚,她不喜歡自已也是有原因的。
然後又陷入另一輪掙扎。
就這樣,第五年,第六年漸漸過去。
而今是第七年,惡龍終於回到了公主的身邊。
公主溫柔且友好。
江望覺得自已更加可笑了。
像個自卑的小丑,只敢活在自已想象的世界裡,讓自已錯過了好多年。
但不值得可憐。
……
窗外月色皎潔,溫柔的光線融入夜風中,吹拂著華美的窗簾。
房間中明亮如白晝,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影子交織成一團。
祝願盤膝坐在地毯上懷揣著複雜的心情拆禮物。
他讓她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怎麼可能?
按照年份開始拆禮物,第一年的禮盒是最大的,有她半人高,她開啟一看,是一套全新的畫具。
從畫板到畫夾,從水彩到水粉,丙烯彩墨等等。
除了畫具之外,還有一個略舊的包裝盒,裡面是一條手鍊。
她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有這一年會有兩份?”
江望掩去自已的心酸,目光晦澀:“這一年你不是轉專業了嘛,如果當年我知道的話,我就會送畫具,原本的禮物是不是不太用心?”
祝願又有點想哭,她將原本手腕上的銀鐲子摘了下來,換上這條手鍊,悶悶的說:“沒有不用心,我很喜歡。”
拆到第三年的醜包包,經過了前面的洗禮,祝願有點懷疑他拿錯了,忍不住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他。
它實在顯得有點滑稽,江望避過她的視線,雖然猜到了她的反應,但還是有一點難過,他低聲說:“這是我自已做的……”
他想說至少給個面子吧,但沒有底氣說出口。
“真的?怪不得這麼可愛!”
她驚喜出聲,將那個醜包包放在沙發上:“明天記得提醒我背這個。”
他難得羞赧,用力嗯了一聲。
下一個禮物拆開,一個愛馬仕,祝願再次用疑惑的望向他:“你是覺得自已做的那個包太……可愛,所以才買了一個?”
江望沒好意思說是因為在給自已“出氣”,而是道:“這一年你22歲欸,大學畢業,步入職場,是不是很需要這樣一個包?”
祝願被他的花言巧語說的再次眼眶一酸,忙垂下眼睛:“你還怪懂女生嘞……”
江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在誇自已,沒敢吭聲。
祝願略過其他的兩個禮盒,直接開啟了今年的禮物。
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是一套很少女心的粉鑽首飾,但不是那天在拍賣圖冊上看到的,而是另外一套,比那套更大、更閃,光華璀璨,在燈光的照耀下,充滿了夢幻的光澤。
祝願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讓眸中的水汽變得乾燥。
她放下盒子,從地毯上爬了起來。
“怎麼不拆了,是不喜歡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祝願靠近他:“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拆禮物?”
她站在他身前,抬起被水洗過的明亮杏眸:“現在不想拆了,等什麼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再繼續。”
江望勾了一下唇,掌心覆上她的腰身:“所以現在心情很好嗎?”
她輕點了一下頭,抬起柔軟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嗓音乾澀:“還想接吻。”
話音落地,軟的不像話的唇便貼了上去。
她沒有主動過,有些青澀,像只剛出茅廬的小獸啃噬第一口食物,卻不得其法,有些慍怒。
江望不由低低笑了一聲,握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
他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需要幫忙嗎?”
不等她反應,他猛然提起了她的腰,胡亂將沙發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帶著她坐在了上面。
祝願抬起纖細的下頜,鬆開了他,耳根燒的厲害。
江望手扣住她的後頸,在她耳邊吹氣:“也該輪到我當一次的老師了吧?”
他的唇一寸寸滑過她的臉頰,所經之處,旖旎的紅蔓延在她雪白臉頰。
最後才是她的唇,他輕輕吮吸她的下唇,像果凍一樣溫柔舔舐。
過了一會嗎,他散漫開口:“這樣學會了嗎?”
祝願才不想承認這個老師,緊抿著唇不說話,她怕自已一出聲就是那種令人面紅耳赤的羞恥聲音。
“好的,預設,我明白的,我們繼續。”
他笑了聲,再次覆上她的唇。
江望突然想起高考結束後的那天晚上。
**
在ktv裡,他拉著一箱子的試卷,那是他高三一年攢下的。
高三時,祝願為了激勵他學習,讓他將自已這一年做過的試卷攢下來。
畢業後,試卷的數量決定著她為他實現的願望。
他把那一箱子卷子擺在她面前,問她這些卷子可以讓自已成為男朋友嗎?
她笑著從中隨意抽取了一張,說:“一張就夠了哦!”
後來他得寸進尺,問她:“多少張可以進行下一步?”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兩張牽手一次,五張擁抱一次……”
最後紅著臉小聲說:“上限十張,可以接吻……”
後來那一箱子的試卷被他短短几天就用完了……
**
良久,理智戰勝慾望。
江望抱著她起身,大步跨進主臥。
房間中點著助眠的香薰,他老老實實的把人放在床上。
祝願睜開氤氳著水霧的美目,有些疑惑的抱著他的脖子往下。
“不親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將頸後那兩條像藤蔓一樣的手臂扯下來,拉過一旁被子,跟哄小孩似的:
“不早了,睡覺吧,我睡旁邊的客臥,有什麼事叫我。”
說罷,他不敢看她眼神,飛快起身出門,甚至有點狼狽,連門都忘了關。
祝願有些呆呆的躺在床上,抬手按住有些發痛的胸口,彷彿還能感受揉捏時的粗糲觸感。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翻了一個身。
過了一會,才想起下床洗澡。
頭髮只吹的半乾,帶著微微的潮意,她去敲了隔壁的房門。
沒等主人出聲,就推門而入。
江望已經關了燈,房間中漆黑一片,只有床上傳來一陣布料的摩擦聲音。
她一步一步向床走去,因為看不清楚,所以她並沒有那麼緊張。
膝蓋碰到床沿,她停住動作,輕喊一聲:“江望。”
他似乎在竭力忍耐著什麼,聲音低啞:“幹嘛?”
垂在身側的掌心緊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有一點其他的想法。”
她頓了頓:“所以,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