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為帶罪羔羊
兩人身份懸殊，誰都知道徐虎不可能娶她，能將她抬為妾室都算是好結果了。
後來徐懷敏出生，徐虎也沒有將那女子抬為妾室，徐懷敏在徐府裡身份也尷尬。
故事到這裡，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可講性，因為這種事情在高門大院裡太常見了。
事情發生轉變是在徐懷敏三歲的時候，那時徐虎還在鎮守在西陵城，遭遇了一場突襲，徐虎慘敗。
明明是徐虎的大意造成了戰事的失敗，徐虎卻將責任推到了徐懷敏親生母親的頭上，指認她是別國細作，是故意潛伏在他身邊竊取機密的。
沒有人在乎那女子是否真的是別國細作，只要有人承擔這場戰爭失敗，能保住他們在官場上的高官厚祿，犧牲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又如何？
在所有人的默許下，那女子成為承受天子之怒的帶罪羔羊。
年僅三歲的徐懷敏，抱著親生母親的頭顱，在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人來看過一眼。
後來，是當時跟著徐虎歷練，還只是一個普通士兵的穆紅纓的大哥幫徐懷敏將親生母親的屍身收斂入土。
後來徐懷敏生了一場病，養在了穆府，在穆府生活了三年，才被徐虎接回府中。
誰也不知道現在的徐懷敏對當初的事情記得多少，也沒有人敢提當年的事情。
只是，再次回到徐府的徐懷敏，與每個人都保持著距離，在徐府幾乎沒有存在感。
就算他和穆紅纓上戰場一年多，徐府的人都不曾問過一句，從徐虎後來的反應中不難猜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曾經不在府中長達一年。
由此可見，徐懷敏在徐府裡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因為清楚這些事情，所以穆紅纓對徐懷敏的突然離開很擔心。
作為多年的好友，穆紅纓從未見過徐懷敏對什麼事情上心過，更別說執著了。
曾經，她以為蕭雲瑾會改變徐懷敏；現在她卻發現，自己的這位好友對徐懷敏，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蕭雲瑾震驚於自己聽到的，關於徐懷敏的這段過往。
這是她從來不曾瞭解過的，就算她當初作為徐虎繼室生活在鎮國將軍府，她所知道也是那位早逝的原配，關於徐懷敏的親生母親從未聽說過。
或許，這些發生在西陵城的事情，京中鎮國將軍府的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那他去幹什麼了？”
現在想想，那天徐懷敏從自己房間離開時，說的那番話，似乎也是另有深意的。
穆紅纓搖了搖頭，“徐懷敏的事情，不會什麼都跟我說，這次離開告訴我，也是擔心我會有事兒找他，他知道我想給自己報仇。”
說著，穆紅纓就有些義憤填膺了，自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怎麼可能不找回來。
不管是給自己下毒的皇后，還是暗中派人刺殺蕭雲瑾的徐虎，說到底都是不想讓自己活，自然也都是她的敵人。
“你的仇，咱們一起報，慢慢報。”
蕭雲瑾當然明白穆紅纓生氣的點在哪裡，點點頭是安慰她，也是承諾她。
至於徐懷敏的事情，蕭雲瑾不想再提更多。
“你不會真的看上邢錦昊了吧？”
最近京城裡關於蕭雲瑾的八卦訊息可是真多，穆紅纓躺在床上都能聽說一二，由此可見大家對這件事的關注度是有多高了。
“怎麼會？我和他只是合作關係，沒有傳言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而且目前我也沒有嫁人的打算。”
蕭雲瑾三言兩語就解釋清了當下的傳聞。
“皇室公主，你真的能為自己的婚事做主嗎？”
對於蕭雲瑾當下的處境，穆紅纓是有些擔心的。
二公主蕭雲緲下嫁給徐虎做繼室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千佛寺那晚的事情也早就傳了出來。
沒了蕭雲緲這位二公主做聯姻、拉攏朝臣，蕭雲瑾這位大公主自然會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不想嫁的人，總有辦法嫁不成。”
蕭雲瑾笑了笑，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但也不畏懼當下，這輩子誰都別想左右她，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敵人。
“我勸你提前做好準備，別到時候讓你去和親。”
和親公主，歷代都有。
楚秦不是強國，公主和親能夠加深與鄰國的關係，能保障邊疆百姓免於戰亂之苦。
一個公主換一方安寧，在誰看來都是值得的。
而皇后所生的嫡親公主聯姻，能帶來的自然更多。若是真選中了蕭雲瑾，依照皇后對蕭雲瑾的態度，她多半是跑不了的。
“你可盼我點好吧。”
蕭雲瑾笑著推搡了穆紅纓一下，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處境，但很多事情她還不能告訴穆紅纓，穆家的危機也尚未解除。
大大咧咧的穆紅纓，終於被蕭雲瑾轉移了話題，不再將話題重點放在蕭雲瑾的身上了。
與穆紅纓說說笑笑了一陣子之後，就在蕭雲瑾走出院子，要離開穆將軍府的時候，穆將軍身邊的侍衛將她請到了穆將軍的書房。
書房裡還有穆紅纓的庶弟，穆鄖陽。
“可是北境發生了什麼？”
在穆將軍和穆紅纓奉命回到京城之後，穆鄖陽就駐守在北境，此時他出現在穆將軍府中，只能是北境出現了新的情況。
“陛下連下三道聖旨將鄖陽從北境召回，而這件事身在京中的我，竟然一無所知。”
穆將軍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年他無力保護長子，如今次子的詔令他也毫不知情。
“穆小將軍從北境回來，那現在北境是何人掌管，皇上召回穆小將軍又所謂何事？”
要瞞著所有人的詔令，在蕭雲瑾看來，怎麼都不是正常的情況，她怕穆家在不知不覺中又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左先鋒邱集暫代軍中之務，聖旨上並未說此次召我回京的具體緣由。”
穆鄖陽也覺得這件事有問題，但面對聖旨，他不敢冒犯，只能聽從旨意。
“或許，只是想讓穆家交出兵權，北境被穆家守的太好了，也太久了。”
好到北境的百姓只認穆家，不認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