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哇哦。”
“牛逼!”
鼓躁且悠揚的羨慕聲落在耳畔。
孟曉曉拍桌:“慕了慕了。”
任意周由衷拍掌,“論情話,清哥敢第二,誰他媽敢第一。”
靳霖:“我這輩子只服我清哥。”
錢理佩服:“各位男同志,咱就是說,學著點啊。”
江晉挑起眉峰,“這局清哥完勝。”
任意周舉起酒杯,蔫壞地走到卿妍和徐硯清中間。
徐硯清的右臂先一步搭在卿妍身後的椅圈上。
見狀,任意周不緊不慢地踱步到徐硯清後方,妖冶的笑掛在整張臉上,“嫂子,我哥混蛋不混蛋?”
阮瑩懵懵地問:“這是我們能聽得嗎?”
卿妍的心跳如鼓點,緊烈的思緒集中衝向大腦,她完全沒深思問題,只想快速跳過這關,“不混蛋。”
任意周嘖嘖幾聲,微微俯身,他的頭停在落在徐硯清和卿妍上方,笑容帶著輕佻,“送給清哥一句話。”
趙盛津輕笑,“沒憋好屁。”
卿妍豎起雙耳,同樣篤定他說不出好話。
“有句話說得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任意周好整以暇地抬眸,“女孩子都喜歡壞男人。”
江晉:“回來坐著吧。”
不等徐硯清行動,梁糖反辯,“我不贊同你的看法!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女孩子只喜歡混蛋玩意?”
此話一出,屋內鬨鬧的氛圍僵持不下。
徐硯清抓住卿妍的左手,帶到自已大腿邊,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滑向卿妍掌心。
卿妍用力掙脫收回,奈何被他抓得更緊了。
任意周唇邊的弧度殆盡,轉瞬間重燃,語聲混入曖昧的幌子,“糖糖,你是不是不開心?”
積壓在梁糖心中的迷霧猛然間撞上烈陽,她的雙眸微蕩,強行轉回話題,“任意周,就事論事而已。”
任意周見慣了女孩子矯揉造作,事事順著他的模樣,眼下的梁糖硬氣起來的小脾氣跟姜微有的比。他饒有興致地探問:“那糖糖對此事怎麼看?”
梁糖窘迫地垂眸,泛紅的唇邊咬出印跡。
卿妍攬下話鋒,“女人不可能都喜歡壞壞的男人,就像男人不可能都喜歡乖乖女一樣的道理。”
孟曉曉駁回任意周的謬論,“我不贊同你的說法,我們喜歡體貼入微的,找個混蛋玩意天天惹氣生嗎?”
梁糖藏在桌下的手指相互絞著,猶如做了巨大的掙扎,她偷偷緩了緩氣,“可能某些女孩喜歡痞壞的浪子,可能你們覺得混蛋點是情趣!”
她的指尖緊緊地捻著牛仔褲的面料,“但是喜歡不能當飯吃,你要知道浪子回頭的機率太過渺小!有些人願意為此付出代價,有些人只會停在安全距離遠觀!”
任意周神色鬆散,輕聲問:“所以糖糖,你會喜歡浪子嗎?”
“不喜歡。”梁糖按耐下衝破重重束縛的心臟,眼波有多鎮定,心扉就有多搖擺,她的聲音實在聽不出端倪,“任意周,你不覺得浪子很髒嗎?”
任意周捏著香檳杯的指尖一緊。
“就像你嫌棄你的白月光和別的男生……”
梁糖乾笑了聲,她沒說完,停在了該停的位置。某些註定無果的事情本應該徹底滅殺在搖籃裡!
飯桌上一片詭異的幽靜。
任意周看起來面色如常。
徐硯清撈起酒杯,杯口朝仁意周彎了些,“喝個。”
任意周仰頭,一飲而盡。
江晉:“別光喝,吃點肉。”
周遭的僵持殆盡,恢復到幾分鐘前的祥和。任意周沒有生氣沒有撂臉,一切似乎發生了,卻似乎沒有發生過。
梁糖說不出什麼滋味,無數個酸泡泡灌入胸口。
晚點趙盛津送孟曉曉和梁糖回去,誰知任意周非要乘趙盛津的車一同回。
懷揣著心事的四人,全程無言。
……
洗漱好,卿妍站在落地窗前,凝睇漆黑的深夜。
濛濛細雨輕聲撞擊厚重的玻璃,顆顆水光沿著蜿蜒的曲線下滑。
也許是梁糖的失意感染了她的低潮。
她的雙手抱在胸前,大腦放空。
沒有緣分的人為何冥冥之中會相遇會糾纏呢?
在臥室沒找到人的徐硯清慌神地走來,看到窗前的卿妍,他冷落的心臟慢慢回暖。
徐硯清從後抱住卿妍,臉頰貼向她略微冰涼的臉蛋。
卿妍歪頭回應他,低聲呢喃,“徐硯清,你說沒有緣分的人為何要相遇?”
徐硯清勾住卿妍的腿彎,打橫抱起人。
天旋地轉間,卿妍趕忙摟緊他的脖頸,憂鬱的想法杵在腦海,她慢一拍地推搡徐硯清,“你幹嘛?”
“老子要抱你睡。”
徐硯清低首俘獲少女紅潤富有光澤的唇,挑開阻礙,橫衝直撞地攪亂她的呼吸。
深重的吮吸一寸寸掠奪撕殺殘存的理智。
昏黃的燈影在眼前飄蕩,熾熱的纏綿直衝腦門,敏感的觸覺惹人沉醉。
十分鐘後,徐硯清放開喘不過氣的人兒。
他單手撐著床板,自上俯視她。
少女雙頰泛起紅光,散落的一縷長髮邪惡地勾在鎖骨間。
飽滿處起落無序。
陷在柔軟大床上的卿妍白了徐硯清一眼,啞聲:“混蛋。”
徐硯清勾起那縷青絲,規整在它該待的地方,他的手覆上卿妍掛著紅暈的耳垂,“卿妍,有些事沒有有緣無份這種說法。”
“什麼意思?”
“人不能把自已的懦弱強加給緣分。”徐硯清收起玩味,鋒利的輪廓染上剛強與狠勁,“什麼有緣無份,不過是逃避現實的幌子!敢與不敢只在自已。”
“人不能把不愛、懦弱、浪蕩奸佞當成逃脫現實的繩索,命運都掌握在自已手裡。”
卿妍認可他的回答,“那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最後沒走在一起呢?”
徐硯清聯想到徐青周和秦蓁,他的眸色加深,“懦弱、慫、不愛了,扛不住誘惑經不起現實。”
“這裡會不會有你的選項?”
周圍灼烈的迤邐化為烏有。
徐硯清捏住她的耳垂,深邃的眼眸加了層審視,“老子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他的雙手鉗制住卿妍的手腕,粗暴地拉至頭頂反剪扣牢。
“唔……”
洶湧的潮水滾滾而來,濡溼的燥熱一路狂飆,沒有中止沒有間歇。
許久,卿妍以為結束了。
徐硯清咬住她的耳朵。
“睡覺……了。”
“你睡你的。”徐硯清經絡分明的手慢慢下滑,低劣的聲調洩出蠱惑,“我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