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清走出寢室,接聽來電。
聽到對方的描述,他凝重的音色啞了幾度,【卿妍那邊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一定一定。】
掐滅電話,他撥打徐青周的號碼。
徐青周看到來電,走出會議室,【改變主意了,需要幫忙?】
徐硯清沉聲:【不要讓卿妍的名字出現在網上。】
徐青周:【沒問題。】
徐硯清:【謝謝。】
這件事遠遠超出可控範圍,在各勢壓力下,參與此事的幾位少年在校領導的要求下依次分開寫下事情的詳細過程。
然而輿論並沒有減少,許多大V博主相繼艾特京大官方賬號,將壓力給到學校。
傍晚放學,徐硯清接上卿妍回到萬柳。
進了家,徐硯清親了親卿妍的額頭,“休息會,老子給你做飯。”
卿妍箍緊他的腰,模仿他強勢的語調,“老子給你做飯。”
徐硯卿抬起她的臀,抱著人走到島臺,“再說一句老子,把你吃幹抹淨。”
卿妍心跳如擂鼓,哼了聲,嘴硬道:“誰怕誰。”
徐硯清把她放在島臺上,撩起她的下巴,奪走她的呼吸。
放在一邊裝菜的袋子不知何時滾到了灰色的地板上,紫甘藍菜順著力度快要滾出開放式廚房。
炙熱縈繞,尾椎骨一縮,卿妍羞赧地推搡不斷加深的徐硯清。
少年咬住柔軟,寸寸碾壓。
他的吻急速且張揚,要不是徐硯清攬著她纖薄的背,卿妍早就倒下了。
良久,徐硯清抓住卿妍的手,沉熱的嗓音勾著魅惑,“阿寶寶,別撩火。”
卿妍深吸一口氣,乍然對上徐硯清熠熠生輝的雙瞳,那雙眼睛抑制著點點蠱惑。
她的指尖極力向後縮,搖擺著企圖掙脫,“啊,我······要做飯去,你······鬆開我。”
徐硯清故意抱她下來,趁她轉身時,自後撈起少女的纖纖細腰,強行扣回來。他微微俯身,抵在她耳邊。
滾燙的氣息漂浮在四周,卿妍的血液急速升溫,渾身繃緊。
徐硯清湊近銜住她紅熱的耳垂,用牙齒捻柔。
“徐······硯清。”
“啊~”
“遲早讓你下不了床。”
“你······別說話。”
後面的言語全換成了粗暴的動作,直到懷裡的人徹底軟下來,徐硯清叼住她紅腫的唇,輾轉好一會才放開人。
卿妍走到水池邊,開始洗菜,好整以暇道:“天天就會唬我。”
徐硯清奪走她手裡的生菜,拉走水池前的人,“還敢碰涼水,上個月疼地死去活來的是誰?”
卿妍接走他手裡的毛巾,擦擦手,“哎呀,這個水溫還好啦。”
徐硯清指著切菜板,“你切菜,碰水的活我來做。”
以往徐硯清壓根不讓卿妍進廚房,總是讓她去做自已想做的事,追追劇,看看搞笑綜藝。今天要不是特殊情況,卿妍怕是切不了菜。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追之前沒追完的綜藝。
其他幾位少年聯絡不到人,急得熱火朝天。
任意周跑到萬柳,奈何物業不讓進。
軟硬兼施下,物業工作人員上來敲門。
任意周進來後,吐槽:“哥,嫂子,你們家進來一趟也太麻煩了吧?”
徐硯清的耐心喪盡:“有事?”
卿妍好不容易鬆散下來的慌澀一霎時席捲而來,她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放心放心,是好事。”任意周瞧著卿妍緊張的面色,趕緊笑了笑,“周旗發聲了,學校也發聲了,現在整個輿論風向完全顛倒了。”
任意周:“我就知道你倆沒看手機,想著跑過來告訴你倆。”
卿妍撿起從進屋便一直扔在沙發一角的手機,她點開微博的指腹不由一抖,視線聚焦在酒紅色的爆字上。
當事人周旗力挺徐硯清。
點贊量二十一萬,轉發量五十三萬,評論量四十六點七萬。
很抱歉,這麼久才來澄清事實真相,這一句“對不起”是向幫助過我的人說的,是向徐硯清說的。
為何到現在才發聲?是因為我要配合警方調查事實真相,作為一個學法懂法知法的大學生,我明白在輿論的熱潮裡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無限放大無限關注。所以我必須謹言慎行,不能因自已的不恰當言語再次掀起風波,更不能因我的不負責言語讓幫助過我的好人再次推向道德的至高點。
我與影片裡的平頭武然本無牽扯,是因為我們不小心在食堂門口相撞了下,但確是因為武然低頭玩手機所致。我質問了兩句,當天晚上八點五十三分遭其毆打(下面第一個影片清楚的呈現了我們相撞的瞬間,第二個影片記錄了武然毆打我的時間以及我被打後的模樣)。自此,武然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輕則拳打腳踢,重則打得動不了。我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亦或者是我的言語衝撞了他,他想報復我而已;我以為這場欺凌總能結束。直到我遇到和我同樣遭遇武然毒手的人,才明白施暴者施暴時不需要任何理由,才明白也許根本沒有結束的那日。
下方第三個影片是武然毆打我時監控能拍到的畫面。
下方第四張長圖是我所受的皮外傷的照片,第五張長圖裡是醫院診斷證明書,共六張,意味著這六次毆打裡我每次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下方的連結是我與武然碰面,武然命令教唆其友打我的音訊以及言語侮辱的證據。
而最後一張圖片是我與導員的對話憑證,在我向導員訴說真相請求幫助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影片爆火的那日,武然抓到我暴打併朝我頭上,身體扔蚯蚓。
話已至此,周旗作為本件事真正的受害者想說,感謝徐硯清,感謝他的朋友。那天從我身邊經過的人不止他們,卻沒有人敢出聲制止,卻沒有人敢管,武然囂張跋扈,他人冷眼旁觀。而徐硯清他們的幫助切切實實的結束了我長達兩個月的校園暴力。
兩個月的欺凌,我的身心遭受強大的摧殘。我本不願藉助網路,不願揭開傷疤再次回憶暴力欺凌,我是個農民的孩子,身後沒有任何能支撐我的勢力,我父母乃至我們村都以我為傲,我實在不想讓他們在網上看到這樣懦弱可憐的我,我也懼怕遭到各方勢力的報復。
我只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徐硯清也一樣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我不能讓幫助過我的人經受詆譭侮辱。每次遭受暴打時,我都渴望有人能出現在黑暗裡喊我一聲,拉我一把,將我從泥濘裡解救。終於,我等來了那個人。
很抱歉以這種形式讓大家知道我的名字,很抱歉佔用了大家這麼久的時間,很感謝大家願意為此事發聲,但周旗懇請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不要讓每一個好人寒心,不要放過每一個壞人。
徐硯清做得沒有錯,他只是將武然施加在我身上的暴行還給了他,而徐硯清扔在他頭上的蚯蚓還不及我經受的十分之一。
我的表達實在有限,允許我借用魯迅先生《吶喊》裡的句子。
今日我若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已身,則無人為我搖旗吶喊。
任意周說:“不僅周旗,剩下幾位遭過武然毒手的同學同時發聲,皆提供了充足的證據。”
卿妍眼角滑出一滴熱淚,她踮起腳尖,吻向徐硯清清涼的唇,“徐硯清,你本來就是對的。”
徐硯清抱住他的姑娘。
終於,他面對的不再是汙衊訕謗。
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