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這人是路西法？”
斯卡克麗芙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棄。
“喂！你這個眼神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為什麼突然開始嫌棄我了？”
路西法病懨懨是臉色這下更難看了。
“伍德維爾，這人真是路西法？他和雕像上長的怎麼...不太一樣啊？”
伊萊翻了翻魔導書，裡面夾著一張萬神殿內部的圖片，仔細把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和萬神殿裡的雕像對比著。
怎麼看也不像是能率領三分之一的天使反叛天堂的墮天使。
“你又在看什麼？別西卜以前也和我們一樣，同為天使，薩麥爾沒告訴過你這些事吧？”
路西法掏了掏耳朵，不屑的看著伊萊。
“別西卜也...不是，伍德維爾，你怎麼沒和我說過這些呢？”
伊萊怎麼也沒法把眼前這人和“天使”聯絡起來，也沒法相信別西卜以前竟然也是一名天使。
“這個嘛，說來話長。你們弄完那個人沒？”
伍德維爾一眼就看到了正歪在牆角翻著白眼的僱傭兵，有些擔憂。
“她...暈過去了...無妨...”
帕西法爾輕輕拍了拍那個僱傭兵，緩緩挪到了一旁。
伍德維爾走進屋裡，和伊萊三人解釋道：“這位的確是路西法，而且他這次來也只是閒的無事四處轉轉，過兩天還會去其他世界，反正他也不用迴天堂。”
說完，瞪了路西法一眼。
“你總不能把天堂關門這事也賴到我身上吧...我可是早就被趕出去了。”
“是啊，要不是你帶著三分之一的天使把天堂砸爛了一半，你怎麼可能被趕出去？”
“誰讓祂非要我拜那個凡人的。”
“米迦勒都在拜，就你不拜。”
“他們都拜我就要跟著拜？憑什麼？我侍奉上帝萬年，論功績，我在那凡人之上；我身為六翼熾天使，位僅次於上帝，論地位，我在那凡人之上；我乃火中之火，論出身，我在那凡人之上；我手中掌握蓋世的力量，論力量，我在那凡人之上……我為何要拜他？”
路西法越說越氣，以至於蒼白的臉色甚至紅潤了一些。
“唉，就是因為你傲慢的態度，你才淪落至今，從九重天之上跌落至地獄的最底層，那九個晝夜還沒有讓你醒悟？”
“醒悟？我在地獄中稱王！你又在做什麼？你還在侍奉那個頭昏眼花的神！生活在天堂裡又如何？你們也不過是一群低聲下氣的僕從！”
“我...”
“看看你自已，薩麥爾，你們這群侍從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披著凡人的外皮在人間行走，和這群凡人一起胡鬧！”
“凡人怎麼你了...”
伊萊反駁了一句，路西法瞬間回頭來到了他的面前，緊盯著他的雙眼說道：“還有你！自以為可以使用別西卜的權能就擁有了力量的小丑，那是別西卜的力量，它不屬於你。當你在放大他人慾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你自已的慾望也隨之放大？”
側過頭去，路西法盯著地上那一坨奇異的生物，伸手從帕西法爾身上揪下一塊，抱在了懷裡。
“手感不錯，瑪門的選擇還是可以的。”
“呃...感謝...誇獎？”
揉了揉懷裡那一坨從帕西法爾身上揪下來的物質，路西法的脾氣似乎好了點，但看向伍德維爾的眼神還是充滿了不屑。
“統帥七重天的大天使薩麥爾，什麼時候也開始給凡人當起管家了？”
“這不過是個工作罷了。”
“所以，你們為啥要去下水道？”
“你怎麼...”
伊萊已經有些麻木了。
這幫生活在神界的天使也好神祇也罷，全都能洞悉凡人的想法。
“我怎麼知道的？”
路西法打斷了伊萊說了半句的話，得意洋洋的環顧四周。
“我當然知道。瑪門提議為墮天者們建造了無回城，地獄的領主和墮天者們居住在裡面。而這個生物——”
他拍了拍懷裡的那一塊帕西法爾。
“——它的身上有瑪門的賜福，這讓它能夠使用瑪門的權能。只是，作為墮天者的首領，我自身的力量在瑪門之上，可以無視瑪門的庇佑強行洞悉這坨東西的所見所想。”
“伍德維爾，他還能這麼做？”
“再怎麼說他也曾身為熾天使，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行吧，那就告訴他吧，反正他也能洞悉我們的想法。”
“那你自已說。”
斯卡克麗芙氣呼呼的掐滅了手裡的火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那我說...因為我們要在戰爭騎士出現之前把帝國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剷除，現在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隱藏在地下多年的大型黑市，比我們除掉的那幾個規模都要大。”
“然後呢？你們手握地獄領主的力量怎麼可能除不掉凡人世界的一個小小黑市？”
“問題就在這了，那地方是古代城市裡下水系統的一部分，其中還有部分古代魔法沒有失效，仍在運轉中，我們不知道那裡面什麼地方會藏著攻擊性魔法，或者那種對人體有害的清潔類魔法。”
“古代城市？有多古？”
伊萊翻了翻書。
關於王都下方的古代城市何時建立的並沒有確切時間，只知道那地方似乎是在十七萬年前毀滅的。
“什麼時候建立的不太清楚，但似乎是在十七萬年前左右被毀滅的。”
“十...十七萬年前...”
這個世界，這個時間...
不好的回憶湧進了路西法的腦海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地方...好像是傳奇界啊...
那十七萬年前...那幫怪物可還活得好好的...這座建築的下水道里的法術...
路西法的手微微發抖。
“你怎麼...開始發抖了...難道你在...害怕...”
“怎麼可能！我根本沒在怕！”
“路西法，你手都快甩飛了，彆嘴硬了...”
伊萊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嫌棄的神色。
“凡人！你膽敢這麼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