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也沒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棘手,原本此次雲遊是奉皇帝之命,遍訪名山大川求得靈草,昨日大渡口浪大風急,只得在這山村歇息。

可半夜時分,他在蒲團打坐時,周圍的生機變得紊亂起來,有完全不同於這些普通生靈的氣息在迅速接近。

他嗅到了一股濃重的鬼氣。

左手拇指和小指併攏捏了個龜息的指訣,他的氣機被隱去,整個人同黑暗融在了一起,不用火把照著是斷然不能發現的。

今日蠶果然著了道,放鬆警惕。

將雙手轟飛後,那鬼又縮做一團,繭就在眼前。可怎麼打破,張三丰也傷了腦筋。

對了,太極。

上次在三清觀掌門坐下,那清虛老兒倒是展示過一番。

祖師爺一氣化三清一般人是達不到的,這是通天曉地的本領。

可打出一輪氣機構築的太極,對於這個程度的修道人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清虛功力通玄,那太極將整座青城山都裝下了,想必他一瞬之間就能煉化生機。

自已雖然功力不及他,短暫的使一使倒也不難。

張三丰當即盤腿坐下,雙手抱球,將陰陽兩種能量放在胸口。很快他的背後浮現了一輪圓月,接著又成了一個黑月,雙月交融形成太極。

金日蠶只感覺有股龐大的吸力在外面,一直撕扯著法繭。

吸力每大一分,繭的外殼就要薄上一分。

天地之間,唯有太極。

他心中大駭,若是拖久了,自已必死。

現在已經到了用那一招的時候。

只見他雙目微眯,從身體的各個部分都開始釋放黑光,這副肉體是他煉化已久的。

今天,怕是留不成了。

肉體很快化為了一團黑氣,又結成了一張巨網,朝著那太極撞去。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碰到太極的黑網開始逐漸消融,今日蠶將元神放進空間裡,遁走了。

又是同樣的招數,又是同樣的法統,又是同樣的太極。

金日蠶鬱悶得想要找箱豆腐撞死,三百年了,為什麼還能再次遇見?

自已的點子就這麼背嗎?

看著杜傑的動作,他已經開始萌生退意。其實這種行為並無不妥,三百年前因為一次疏忽,被強大的對手差點打得神形俱滅,三百年後再次遇見相似的功法,太噁心了。

雖然自已是鬼,可是鬼一樣也能感到噁心。

金日蠶開始懊悔起來,如果不是貪嘴吃了四個魂魄,又怎麼會遇見這樣的對手。

原本以為自已已經沉睡百年,該死的對手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可沒想到一入世就能碰見這麼強大的對手。

還,還這麼年輕。

世道變化太快啊,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已的實力。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跟張三丰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個被太極壓在地面動彈不得的鬼的銅屍問出這種話,倒是讓杜傑有點猝不及防起來。

為啥他要問自已張三丰的事情?

張天師是不世出的高手,也是這個世界道教行業裡津津樂道的傳奇。

很多算命的就掛著他的畫像,什麼天師道,龍虎山,打不死的張老三,口訣都有了。

自已現在按身份來說怎麼也是個天師了,那張三丰就怎麼都能算得上是自已的祖師爺。

邏輯沒有問題,那說出來也就不必介懷。

“他是我師父。”

金日蠶臉上浮現的是一副瞭然的表情,如果他有臉的話。

原來是那個人的徒弟,他此刻仇恨都煙消雲散了。打不贏的話,拿什麼東西來生氣。

又有什麼資格憤怒?

他現在只想跑,哪怕跑回到那個裝自已的墳裡,也好過在這裡接受雙重的折磨。

打不過不可怕,知道自已打不過還要打才可怕。

杜傑可沒有閒工夫跟他逼逼賴賴,王八蛋你下午弄我的時候可是朝死里弄的。

杜傑加大了力度,身後的太極飛速轉動了起來,那銅屍開始被一點點吸了進去。

五分鐘後,現場連渣都不剩了,就剩下金日蠶的鬼魂在空中飄著。

顯然杜傑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掏出了無塵珠。

如果說哀莫大於心死,今日蠶現在則已經變得麻木。熟悉的功法,熟人的徒弟,最後這個傢伙還掏出了天師至寶。

角車當年給他炫耀過,可那是旁觀者。如今此等重寶即將落在自已的身上,這種感受,可想而知。

金日蠶下定了決心,準備自爆。

數百年的鬼力,爆炸起來能震碎一座小山,更何況是十殿閻羅座下護法自爆,周遭的生機開始劇烈擾動起來。

整個奶茶店都在震動,很多還沒來得及收撿的機器,杯子,和原料從架子上掉落在地。

現在杜傑再遲鈍也明白即將發生什麼,他也急了。

由不得他再猶豫了,他抄起金日蠶的魂魄一步就射出了奶茶店,將玻璃大門撞了個稀碎。

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著急就走得越快,五步之間已經數百米。

劇烈的顫動傳來,杜傑心一橫,像扔手拋球一樣奮力將它扔向了天空。

“自已存在真的沒有什麼價值呢,也沒什麼天賦”這是金日蠶留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念頭。

轟隆

爆炸聲傳遍了整個街區。

一個小朋友在樓下呆呆地看著天空:“媽媽,煙花!\"

一個婦女給他指了指天空:\"叫打雷,寶寶。\"

杜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霍,這麼亮。

不過自已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不管他是什麼鬼,是鬼就在驅除的範圍,可以說他上道真的很快了。

經過這一戰,杜傑徹底邁入了修道人的序列,並且他並不知道自已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能夠打敗午鬼,應該至少還是不會太垃。

他是這麼看待自已的。

遙遙看著剛才的奶茶店,生死一線間自已迸發的能量讓自已都震驚。如果在店內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杜傑暗暗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在空的地方施法。

有一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為什麼他能夠抓住即將爆炸的靈體?在他看來很容易的樣子,事實上真的很容易嗎?

不過,現在這些問題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逃離現場,不然怎麼跟警察解釋這一切。

時間這個東西是相對的,當你有棘手事情的時候就過得分外漫長,這就是一個簡單的相對論的理論。杜傑感覺自已打了有一個鐘頭左右,但實際他們倆的對戰時間,滿打滿算才15分鐘。

他回家的時候,柳佳和錢靈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看電視,這組沙發買了已經有10年時間。上面的真皮早已變得斑駁,隨著她們的笑聲的震動,沙發在掉皮。

兩姐妹在看一個叫做《歡樂綜藝人》的節目,剛剛那個小品裡的演員長得實在是太逗了,一張老鼠臉,還有個大痣,扮演的還是捕快。實打實地把反差拉滿開來。

杜傑從樓梯的縫隙看到地板上有兩雙特點各異的腳,一雙是高跟腱,腳趾如蒜瓣一般光滑靈巧。另外一雙嘛,腳型更為纖瘦,腳踝處的線條流暢而優雅。

上樓上到一半的他有些陶醉,腳步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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