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想分開，想時時刻刻黏著你
夢想成真？
呵……那可還早呢。
他現在的夢想，可不是鋼琴，而是……顧歲歲。
“嗯。”
林盛抿了唇，勾起了一抹玩味的輕笑，“既然歲歲這麼說，那……我就求李教授再多幫我爭取一下好了！若是可以出國的話，我會在出國前，把歲歲託付給一個信得過的人的！”
“我問過鄭醫生了，他們這家精神病院還是很人性化的，沒有必要必須是有著親緣關係才能接走你，只要你恢復了正常，你的朋友也可以來接走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母親為你多憂心什麼的。畢竟，她已經有了她自已新的家庭，也用三百萬買斷了和你全部的血緣關係。”
“歲歲，你和我說過，你不想和你的母親再有任何的聯絡，這我也是知道的，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和你的母親再有任何聯絡的，我會盡量瞞著她，儘量不讓精神病院通知到……你的母親。”
“不過，歲歲，你要是病情惡化的話，精神病院可能就會去通知你的血親了。歲歲，你也不想讓你的母親知道，你……給她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吧？歲歲，你……說呢？”
不僅是用他自已來刺激她，而且，還用她的母親來刺激她……
林盛知道，自已這樣的行為不對，可他就是想撕破她的偽裝，就是想看她發瘋發狂的樣子。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顧歲歲竟然都忍下來了。
她吞了聲，仍舊揚著笑。
“我知道了……阿盛，我會好好接受治療的。”
饒是顧歲歲心裡的野獸已經在不斷的叫囂了，她也還是咬了下舌尖，保持著她的微笑，“阿盛，你……你記得買一些禮物，去看望看望李教授。一直以來，你都是李教授的得意門生，他到哪裡都吹噓你多麼多麼厲害，你帶著禮物去看他，跟他道道歉，他肯定會全心全意的幫你去疏通關係……讓你過去的。”
“好，那就多謝歲歲了。”
林盛也溫柔一笑，說道：“我若是娶了歲歲，那還真是我的福分。現在的歲歲，還真是……賢妻良母呢。”
莫名的，顧歲歲從林盛的話裡聽出了幾分的“陰陽怪氣”。
也是，她這樣的人，若不是強裝著的，又有什麼資格被稱之為“賢妻良母”呢？
“我很累了，護士姐姐，我想回去休息。”
顧歲歲自嘲的笑了笑，走向了護士，“護士姐姐，可以嗎？”
這還是顧歲歲第一次主動結束與林盛的見面。
不論是以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還是現在，這都是第一次。
即便是以前，他們彼此還處於熱戀期的時候，每一次約會結束後，林盛把她送到了宿舍樓底，顧歲歲都會滿眼的依依不捨，抱著他撒嬌。
“阿盛……我還不想和你分開。”
“阿盛，我不想回去，就算是舍友都很好，宿舍裡也是冰冰涼涼的，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在一起……”
“乖點兒，別鬧，再不回去，宿管阿姨可就要關門了。”
林盛往往會柔聲哄她，“快回去吧。”
“不要嘛！阿盛，我只想跟你黏在一起，真想和你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嗚嗚，阿盛，你會不會嫌這樣的我太黏人，就不喜歡我了？”
這樣的問題，顧歲歲問了千千萬萬遍。
而，每一次，林盛都盡到了一個合格男朋友的責任，他會溫柔的哄著顧歲歲，千千萬萬遍接納、安撫她的所有情緒。
“不會。”
林盛緊緊抱著顧歲歲，“不會的，歲歲……我很喜歡你，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你，我都會很喜歡你，永遠都喜歡你。歲歲，不必有這樣的擔心。”
“好了，再不回去就要被關在外面了，被關在外面可不好。歲歲乖乖的，快回宿舍吧！我看著你進去了，我再走！”
每次，林盛哄顧歲歲回宿舍，都要哄好久。
直到宿管阿姨要關門了，顧歲歲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林盛的擁抱，進了宿舍樓。
然後……
林盛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顧歲歲的宿舍樓底，跑到他的宿舍樓底，然後，看著正準備關門的宿管阿姨喊道：“阿姨！且慢！！”
次數多了，他們宿舍樓的宿管阿姨都已經形成規律了，往往都會比規定時間晚一兩分鐘才關門。
每次見到林盛，都會揶揄的調笑一句：“又是剛送完女朋友回來啊？你們倆感情真好，這麼久了，還要膩歪到最後一刻……行了，快上去休息吧。”
託顧歲歲的福，雖然林盛是音樂系的學生，平日裡也都是在室內學習與練琴的，但他的體育也一直都很好。
尤其是短跑。
這都是每個送完顧歲歲回宿舍之後，自已再急速的趕回宿舍……練出來的。
“歲歲，我下次再來看你。”
“……好。”
顧歲歲輕聲道：“阿盛，我等你。”
她都不敢說太多的話，生怕自已的話一說多了，就暴露了自已發顫的音調，和緊繃著的神經。
等顧歲歲離開後，林盛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找了鄭醫生。
“鄭醫生，莫子涵的那場演奏會，我去了。”
林盛說道：“我不僅去了，而且……受益匪淺。我覺得，他說得對……就比如歲歲，雖然說歲歲生了病，但我相信，她總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看起來，我說的果然沒錯，你們這些學音樂的，總歸是能透過音樂和樂器對話的。”
鄭醫生扶了扶自已的眼鏡，笑容格外的溫和，“那你覺得，他恢復的怎麼樣呢？”
“他最後說了很多話，還坦然的表明了自已以前罹患過自閉症，他的坦然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一個有過精神疾病的人，是很難這樣坦然的，鄭醫生，我覺得您根本不用擔心莫子涵，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好。”
林盛把那天的情況簡單的跟鄭醫生說了一下，這畢竟是他託他做的事兒，“您是一個很好的醫生，我相信，您能把莫子涵從泥潭裡拉出來，也能把顧歲歲從泥潭裡拉出來……實在是多謝您了。”
“您若是需要什麼，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您。”
“這倒是不必，我倒從未在意過那些身外之物。”
鄭醫生抿唇搖了搖頭，“我在意的，從來都只是我的病人們……林先生。”
“這樣嗎？鄭醫生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醫生啊。”
林盛溫聲誇讚一句，“鄭醫生，我今天瞧見歲歲的狀態也好了不少，她今天也很難得的沒有再說那些瘋言瘋語，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現……我可以不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精神病院裡都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對患者進行治療呢？您別多心，我只是想要簡單的做個瞭解……”
“我沒多想，只是，這的確是機密，無可奉告。”
鄭醫生沏了一壺茶，遞到了林盛手邊，“不過，顧小姐的精神狀態的確愈發好了，這幾日也一直都在積極的接受治療……我相信，假以時日，她就能達到出院標準了……那你呢？”
“我，什麼？”
鄭醫生這是在隱晦的問他……什麼嗎？
這樣的問題，讓林盛心下響了警鈴，“鄭醫生，你這話問的……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別誤會。”
鄭醫生斂了眸光，“我只是在問，等你女朋友出了院，你有什麼想帶她去做的事兒嗎？”
在這裡坐著，簡直如坐針氈。
若非是因為演奏會的人情，林盛還真不想和鄭醫生坐在一起。
他的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人心，看穿他心裡的所思所想。
這種感覺，可讓他不太舒服。
“有很多，不過，我可沒有時間一一列舉了。”
林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起了身，“鄭醫生，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好。”
鄭醫生看著林盛，又扶了一下眼鏡框，淡淡道：“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