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當然……不好。

若是上一世,被顧歲歲囚禁之前,顧歲歲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會把林盛感動的一塌糊塗,認為自已找到了一個處處為他考慮的女朋友,是他修了幾輩子的福才遇到的女朋友。

可惜了,這些話所說的時機不對。

現在的林盛,格外討厭這樣的話,尤其是格外討厭從顧歲歲的口中說出來這些話。

這明明就不是顧歲歲的心之所想,這也可以隨口說出來嗎?

那簡直是太虛偽了。

“好啊,歲歲,我覺得你說得對。”

林盛輕笑著,說道:“那我就祝福你早日出院,早日找到我……早日,和我在一起吧。”

他的嘴巴倒是嚴,這會兒,都沒有說出他是來接她回家的話。

看起來,顧歲歲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早就接她回家吧!

不過……

想起那間地下室,林盛的笑意更甚。

顧歲歲沒想到的事兒,還多著呢。

想不想的到沒關係,總之,他會一件一件做出來的。

“探望時間差不多了。”

護士上前提醒一句:“歲歲,該回病房了。”

剛才就勾引阿盛看她,現在又跑出來中斷了她和阿盛的二人世界……這麼想著,顧歲歲的心底格外的陰鬱。

顧歲歲真的很想殺了這個該死的護士,各種方面的想殺……她在這兒,只會影響自已與阿盛難得的甜蜜時光。

但,她不能。

她只能格外勉強的揚起一抹笑,挽住護士的胳膊,對她心愛的阿盛說:“護士姐姐催我了,阿盛,時間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要意氣用事,知道了嗎?之後,阿盛可以不來看望我,但是不能再拿自已璀璨的未來開玩笑了,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林盛看了一眼時間,淡淡道:“回去吧。”

已經兩點半了,半個小時過去,鄭醫生總不可能連一個出院手續都辦不好吧?

如果還辦不好,那就……別辦了。

“等等,顧歲歲的出院手續申請下來了。”

正當護士帶著顧歲歲開門要走,卻被門外剛來的鄭醫生給攔住了去路。

“顧歲歲不用回病房了。”

“鄭醫生,怎,怎麼了?”

護士不大明白,說道:“顧歲歲中午沒有午休,現在該回去休息了,不然會影響下午的藥效的。”

“不用了,而且,顧歲歲以後都再也不用吃藥了。”

鄭醫生拿出了一張出院申請表,還有一張出院資格測試表,遞給了護士,“她要出院了。”

“出院?這麼快就出院嗎??”

聽到這個訊息,護士都有些驚了,“鄭醫生,顧歲歲來精神病院也就一個月左右,這麼早,她的病還沒有恢復呢……”

“恢復與否,我會判斷的,我拿了出院資格測試表,如果不合格,她還會回來的。”

鄭醫生把出院資格測試表抽走,“申請表上已經蓋章了,只等透過測試,就可以辦理出院了……這張申請表,你先保留好,等我通知。”

自從顧歲歲住院以來,護士幾乎是天天都跟在顧歲歲的身邊的,顧歲歲的情緒,她是能夠第一時間察覺的。

這些天來,顧歲歲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平日裡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或者言語,但是,她總能從顧歲歲的眼裡看到莫名的……隱忍之色。

精神病院裡,不是沒有過隱忍到出院的案例的,那個病人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出院後,當街傷了人。也就是因為這個人,南安市精神病院才會加入“出院資格測試”的環節,會要求一個醫生全程跟隨一整天的時間,來判斷病人是否真正擁有了出院資格。

她會聯想到這個案例,也會猜測,顧歲歲……會不會是裝的?

如果顧歲歲是裝的,那她出院之後,豈不是更危險了嗎?

不過,她只是個人微言輕的小護士,對於醫生的要求,只能同意、承受,而不能提出什麼異議。

鄭醫生是南安市精神病院裡最好的醫生,他的判斷……應該不會有誤吧。

這麼想著,護士的心裡安穩了一些。

“好,我明白了。”

護士收起了出院申請表,看向了顧歲歲,流露出幾分依依不捨的表情來,“歲歲,只要你今天表現的好,你就可以出院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已。”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護士和顧歲歲是有了些感情的。

出院??

這話,落在了顧歲歲的耳中,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砰”的一聲,直接炸裂開來。

她可以……出院了??

“鄭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顧歲歲有些迷茫的抬起了眼,看向了鄭醫生,“出院……我嗎?我已經可以出院了嗎?”

“嗯,對。”

鄭醫生看了一眼林盛,說道:“林盛為你提交了出院申請,不過,你到底是否具備出院資格,還需要看今天的表現。你的病情特殊,是隻針對於林盛發病的,所以,今天,我給你們安排了約會專案,我會圍觀,你們只把我當做空氣就可以了,不必在意,我會根據你今日的表現來填寫這張測試表,表現合格的話,今晚,你就可以跟他走了。”

“真,真的嗎??”

顧歲歲的眼底閃著光,亮晶晶的,格外耀眼,“我……我的病已經好了嗎?我已經恢復了嗎?我不會再傷害到阿盛,可以和阿盛回家了嗎?!”

她很開心,而且,她是真的很開心。

這是意料之外的歡喜,這樣的歡喜,更讓她雀躍!

“阿盛,我就知道,你總會接我回家的……現在,我等到了。”

顧歲歲直接朝著林盛的方向撲過去,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蹭了蹭他的胸膛。

還要再裝一天啊……沒關係,這是最後一天了。

等今天結束,她就會想辦法,把阿盛關到更遠更遠的地方,讓他再也無法求助外界。

等今天結束,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阿盛……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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