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能讓明予在婚禮上拋下你。”

相歡宜從洗手間出來,沈明月堵在她面前。

下個月相歡宜就要和顧明予結婚了,眼前挑釁她的女人,是六年前甩了顧明予的前女友。

“你儘管試試。”

相歡宜從沈明月身旁走過,沈明月似被激怒一般,猛地轉過身,向她宣告。

“我會讓你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

相歡宜回到包廂,顧明予已經和朋友喝了一輪,他倚靠在沙發椅背上,高階定製的灰色西裝襯得他優雅禁慾。

相歡宜在他身旁坐下,兩腿自然交疊,她看向中指上明晃晃的大鑽戒,悠然開口:

“你猜我在洗手間遇上了誰。”

“回去吧。”顧明予已經興意闌珊,對她開啟的話題不感興趣。

相歡宜正要去拿自己的包包。

包廂門開啟,沈明月抱著十幾個保險套盒子,畏畏縮縮的走進來。

“你們要買保險套嗎?”

在座的人看到沈明月,他們的眼神裡都多了幾分玩味,已經有不少目光落在顧明予身上。

誰都知道龍城新貴顧明予,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他與沈明月相戀與校園,在沈明月被沈氏集團認回後,沈明月甩了顧明予。

任由顧明予跪在地上苦苦挽回,沈明月甩了他一巴掌,走的毅然決然。

“我怎麼可能和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在一起?”

“我以後,是要和門當戶對的豪門少爺聯姻的。”

沈明月回到沈家後,嫁入龍城第一豪門傅家,可不到一年,沈家就破產了。

聽說沈明月是求著傅家家主離婚的,她一分錢也沒要,離開傅家後,她的日子過的艱難。如今的沈明月削瘦黯淡,頭髮乾枯,面色蠟黃,身上掛著一個用舊的帆布包,裡面裝的都是保險套盒子。

相歡宜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顧明予似乎沒有了要走的意思。

“沈大小姐,你給我們介紹一下,這東西該怎麼用啊。”

周圍人看沈明月的目光,充滿玩味和挑釁。

他們知道,不止顧明予和沈明月有過節,相歡宜和沈明月也有過節。

當初沈家發現錯抱千金,白白的幫傭人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就將身為假千金的相歡宜趕出家門。

相歡宜握著僅有的幾萬塊錢,和顧明予創立公司,兩人一路摸爬滾打,終於將“明盛”送上港交所,掛牌上市。

如今,她和顧明予手握百億資產,而沈明月拆開包裝袋,在幾個男人猥瑣的目光下,給他們介紹保險套的紋理和水果氣味。

“你喝一杯,我們就買一盒!”

眾人起鬨,沈明月瞥了顧明予一眼,感受到顧明予的冷漠,她紅了眼角,捧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周圍的溫度明顯下降了,相歡宜身邊的男人,從沈明月進來的那一刻,就變得陰鬱了。

沈明月臉頰緋紅,眼神迷離,有人一把扣住她的手。

“來給我們示範親自一下,你賣的東西怎麼用。”

“不要!”

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沈明月跌倒在地,玻璃碎片扎破她的小腿,頃刻間,血肉模糊。

相歡宜身邊的男人站了起來。

顧明予從她面前走過,抱起沈明月,看周圍人的眼神裡,充滿了警告。

“顧,顧總,我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

“你別碰我!”沈明月推開顧明予,想從他懷中逃離。

她的雙手剛撐在地板上,玻璃碎片刺入手心,沈明月痛苦的撥出聲。

“別亂動。”顧明予沉著臉,呵斥出聲,眼裡有些連他都沒察覺到的緊張和慌亂。

相歡宜忍不住出聲,“明予。”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明予呵斥住,“連你也要跟著他們一起胡鬧嗎?”

相歡宜的胸腔裡,像被塞進一團棉花。

顧明予二話不說,抱起沈明月,就往外走。

這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相歡宜身上。

包廂裡的氣氛別提有多尷尬了。

相歡宜拿起酒杯,烈酒入喉,她的手指越發冰涼。

“相總,抱歉,我們剛才玩過火了。”

“顧總是個念舊情了,估計處理了沈明月腿上的傷,他就回來了。”

相歡宜扯起唇角,卻像在心臟上扯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這個世界上,能讓顧明予念舊情的,只有沈明月一人。能讓男人念念不忘一輩子的,永遠是傷他最深的女人。

“喂,顧總。”

有人打通了顧明予的電話。

相歡宜就開口,“你告訴顧明予,下個月的婚禮,取消吧。”

“相總,你是在開玩笑吧?!”

相歡宜走出秘窗會所,冷風撲面而來,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腳後跟隱隱作痛,她一直覺得這雙鞋不合適,以為能多磨合,可即使腳後跟長出厚繭,不合適的鞋子,也能磨穿厚繭,讓她鮮血直流。

相歡宜彎下腰,正打算脫掉鞋子,黑色的賓士停在她面前。

車門開啟,顧明予從車上下來。

他看到相歡宜脫掉一隻高跟鞋,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把她塞進車裡。

“沈明月呢?”

相歡宜像貓一樣,窩在副駕駛座椅上,神色懶散的在問。

“我讓鍾秘送她去醫院了。”

顧明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的鑽戒表面摩挲。

“我會給你一個轟動整個龍城的盛大婚禮。歡宜,別不要我。”

他放低嗓音,幾乎是在哀求她。

相歡宜正要開口,顧明予的手機響起。

鍾秘焦急不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顧總,我去給沈小姐交藥費的時候,沈小姐她跑了,我現在找不到她。”

顧明予臉色難看,他正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另一句。

“別管她!”

顧明予壓制下胸腔裡湧動的情緒,他調整呼吸,聲音歸於平常。

“我送你回去。”

轎車駛入高檔小區,公司上市後,顧明予豪擲三億,買下屬於他們兩的新房。

相歡宜望著還有些陌生的建築,她忽然懷念起,她和顧明予曾經蝸居過的老舊小區。

顧明予熱了一杯牛奶給她。

“明天和傅氏的談判,你有幾成把握?”

顧明予心裡,工作一向放第一位,即使是他的白月光也要往後站。

傅氏是龍城第一豪門,復興集團是華國的龍頭企業,相歡宜和顧明予創業至今,每一場硬仗都與傅氏有關。

“六七成吧,傅聞野那人,人如其名,野的很,新專案的合作能不能談成,全憑他當下的心情。”

顧明予看著相歡宜喝下牛奶,他的眸光變得晦暗,“傅聞野那邊,你多使點勁。”

相歡宜洗了澡後,人剛沾上被子,她的眼皮就重到撐不起來了。

關上燈,沒一會,臥室的門就被推開。

男人壓在她身上,相歡宜聞到了清冽的雪淞氣息。

滾燙的大手扣住她的腳踝,將她的長腿摺疊。

“明予,不要了。”

相歡宜睏倦的嘟囔出聲,睡衣卻被對方扒下來。

她想,也許是為了補償她,今晚的顧明予在她身上格外賣力。

*

一門之隔。

顧明予站在門外,手裡的煙明滅不斷,女人的嚶嚀聲入耳,又隨著他吐出的煙霧,散入空氣。

直到後半夜,房門開啟,身形精壯挺拔的男人,走出來。

他低頭,披上黑色襯衫,卻懶得扣好,隨性的露出緊實分明的肌肉輪廓。

顧明予神色頹喪的倚靠在牆壁上,眼裡毫無波瀾。

“傅總,新專案的合作,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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