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發現了一個事兒。

這幫子原能特性尤其特殊的人,他們個人的思路其實都極為明確。

哪怕他們的能力是各種各樣玄之又玄的東西,像是機率、聯絡、等價交換、視覺化危險等等。

可這些人壓根就沒有走一絲一毫的歪路。

例如會長小姑娘、深空學社社長、遊客、學者等等。

他們在徹底掌握了自身的原能特性之後,便直接去做了他們各自最想做的事情。

會長小姑娘直接測算了各方勢力理念的最終勝率;

深空學社的社長乾脆直接以“自身的全部”,換取了“詭異世界的真相”;

遊客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一路望去,從此時此刻,直接看到了未來那即將到來的終極危險;

諸如此類。

這些人中的許多都是那種看起來很像是謎語人的人,可只有實際與他們接觸過之後才能瞭解,這些人其實比許多其他人都更為純粹。

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究竟為何。

這種思維邏輯方式,在充斥著無需與瘋狂的超凡世界中,尤其重要。

或許,他們這群人之所以能夠成為超凡世界中最強的那一批領頭人,也正因如此吧。

……

學者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早早的就能看清一切事物彼此之間的聯絡。

那是一條又一條線,共同構建起了維持著社會執行的一張人際關係的大網。

學者厭惡那些線。

他在踏入超凡世界之後,便加入了星辰商會,成了一名文職人員,坐著一些整理檔案的工作。

在這期間,學者接觸到了目擊者的理念。

他認為目擊者是對的。

學者認為,蔚藍之上的人類是不可能適應詭異世界的規則的,更不可能逃離那詭異恐怖的一切。

人類所能做的,唯有反抗!

由於,學者便打算離開星辰商會,加入目擊者組織。

可當學者嘗試與目擊者們接觸的時候,他遲疑了。

因為他親眼看見,有無數的聯絡細線纏繞在那群目擊者的身上,彷彿枷鎖一般將他們牢牢地束縛在了一起。

那些都是學者最討厭的“線”啊!

在那一刻,學者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為什麼在會長小姑娘的預測中,人類與詭異最終決戰的勝率是0%。

全都是因為那些討厭的線!

線,即是“聯絡”。

正是因為有無數的聯絡纏繞在目擊者們的身邊,乃至纏繞在所有人的身邊,這才使得人類的最終勝率變成了0%!

是了,一定是這樣!

學者認定了這一點。

他原本與目擊者組織定好了談判的時間,卻最終爽約了。

學者不想與目擊者們為伍,起碼就現階段而言絕對不行。

他必須要做出改變!

於是乎,學者在吃了一連串的苦頭,甚至經歷了數次的生命危險,最終在目擊者手下偷偷救下了一隻瀕死的詭異生物。

它就是血肉利刃。

學者使用大量的原能,與那隻血肉利刃建立起了連結,成為了連結類特性者。

由此,學者本身所擁有的的認知類特性與後來的連結類特性相互結合,最終產生了“1+1>2”的效果。

血肉利刃能夠讓學者砍開一切他所看見的東西。

除了具體的現實之外,學者還能夠看見一切事物彼此之間的聯絡。

於是乎,學者便能夠輕易砍斷一切事物彼此之間的聯絡了。

學者樂了。

他很開心,因為他終於有能力去砍斷那些令他感到厭煩的線。

學者始終認為,人類的最終勝率之所以是0%,就是因為有那些“聯絡線”的限制!

所以,學者揮刀了。

他的第一刀先砍了自己。

學者站短了自己本人與一切事物之間的聯絡。

無數的聯絡線被血肉利刃斬斷,學者的耳中甚至能清晰地聽見那些線崩裂開來的聲音。

在那一瞬間過後,學者的表情釋然了。

他雙眼的童孔扭曲變化成了一對十字,並且還開始了快速的旋轉。

一股難以言喻的輕鬆感湧了上來。

在拋棄了一切聯絡之後,學者忽然感覺自己只剩下了自己所追求的“目標”。

即,幫助人類贏得最後的勝利,改變人類的那0%的最終勝率!

學者確定了目標。

自此,他便在星辰商會內部潛伏了下來,尋找起了機會。

……

“原來如此。”

會長小姑娘瞭解到了事情的全貌,因此終於推斷出了自己此前一直都很好奇的一件事。

為什麼學者在星辰商會中待了這麼久,甚至還是自己身邊的文員,但自身的存在感卻如此稀薄?

答桉就在於此。

學者的第一刀,砍的是自己。

他自身與外界的一切聯絡,而這種“切斷”則是雙向的。

當學者自身對外界的聯絡被切斷了之後,學者此人就彷彿是路邊的行道樹一樣,只剩下其存在的意義本身。

嗯……

這樣說或許很難理解。

那我們不妨去想象這樣一種情況。

在你工作的公司裡,是否有這樣的一種同事呢?

他們每天的按時上下班,並且保質保量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同時,他們也從來不去參與任何多餘的社交活動。

不閒聊、不摸魚打諢、不去在意一切與自己無關的事物。

這種同事,其實除了直接對接的人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

甚至直接與他們對接的人,到最後都有可能搞不清楚他們的名字。

就是這種人,就是這種情況。

再將這種人的生活方式擴充套件延伸到某個人的整個生活中。

這便是學者了。

學者本人的存在感,由於自身的聯絡已經被切斷了,故而下降到了最低。

他就是一個“工具”。

誰又會記得一支被隨意丟在桌子上的圓珠筆呢?

不是都拿起來就用,用完了就放好,等到想用的時候再慢慢來找麼?

這就是學者了。

他利用自己的這種“特性”,在會長小姑娘的身邊待了許久。

“100%是很高明的手法,你將自身的兩種特效能力結合得很好。”

會長小姑娘拍了拍手,臉色卻無比的冰冷。

“所以你搞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加強那群目擊者?”

聽起來的確如此。

但學者卻搖了搖頭。

他提起了手裡的血肉利刃,微笑著說道:“現階段的目擊者不行,他們無法踐行自己的理念。”

“我來幫他們。”

“我要將蔚藍之上所有一切的聯絡都砍斷!”

學者臉色一正,瘋狂旋轉中的童孔瞬間定住。

他沉聲道:

“只有這樣,才能阻止所有人再去做無意義的事。”

“他們都必須各司其職,化身成一件又一件好用的‘工具’,去聯合起來,去對抗詭異!”

“我是在團結所有人啊!”

“我有錯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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