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雪山記爾名,吾今坐石已三生。

——唐·皎然

忽然想起這句詩,還真是應景啊。和張起靈,和這些氣運之子,可不就是三個周目的三生麼?

張山山望著腳下白雪皚皚,遠處蒼穹碧藍。長白山,天池如玉,山巒疊翠,宛如人間仙境。

“山山!”

“小小姐!”

聽到聲音在身後響起,張山山收回思緒回頭望來,是陳皮阿四一行人終於趕上了她的隊伍。

“乾爹,一路上沒什麼情況吧?”張山山迎了上去,扶穩陳皮阿四。小老頭呼哧呼哧,呼吸間噴出大量白氣。

常言道溫飽思淫慾,舒適使人懈怠。這一週目的陳皮阿四因為有了張山山的妥帖照顧早就不是原本世界線那個前期獨步上雪山不帶喘的老頭子了。

所以輔一見面,張山山就示意隨隊的醫生給老頭子好好檢查一下。雖然知道他在那個破碎世界意識到安排下將要死在這片雪山,但她張山山偏偏就想搏上一搏。

她也知道老頭兒年紀大了但是心裡不服老,所以連帶著把吳邪他們全體都檢查一遍,也算悄咪咪給他臺階下。

前面她提出來直接由她聯絡上面,獲得通行證來直達三聖山目的地,老頭子覺得這是在看不起他多年尋金望穴的手段,所以張山山只能退一步表示跟他兵分兩路,前後腳上山也可以有個照應。

這不,再怎麼不服氣的小老頭兒,在火車上被警察碾得嗷嗷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後悔不聽山山的話了…

天煞的吳老狗生的什麼邪門玩意兒!

駐紮的營地裡,帳篷內外簡直冰火兩重天。

張山山進去的時候,胖子正脫了上衣嘀嘀咕咕準備開始脫褲子。

“誒誒誒,我說這個山山妹子啊,女同志進來也該知會一聲,你瞧胖爺我還好沒把雪白的大腚露出來汙了你的眼睛!”王胖子一番話,既介紹了自已的身份又拉近了彼此距離,帳篷裡的氣氛很輕鬆。

張山山不由高看王胖子一眼,之前一直以為他只是對吳邪很是照顧,現在看這人能在道上混出名號,除了有一定的技術手段,看來情商也很高,很會做人。

“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注意。”張山山趕緊背過身,衝著吳邪說:“吳邪,你和這位胖爺有什麼需要就和我下面的人說,我們今天在這裡休整,明天一早繼續前進。”

“之前聽你說了好幾次墓裡遇到屍鱉的驚險事兒,這次在帳篷裡讓你們脫衣服也是想給你們塗我公司特製的一種藥膏,驅蟲效果很好的。”周全又疏離,吳邪心裡有些難過,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王胖子有些不以為然,他那胖嘟嘟的身體自已橫豎都塗不到自已後背索性破罐子破摔:“山山妹子,這冰天雪地的,應該不會有屍鱉那玩意兒,要不我就不塗了吧?”

“也不只針對屍鱉,歷來古墓防盜的手段無外乎那麼幾個,所以胖爺還是塗一些以防萬一吧。”

王胖子聽張山山這麼一說似乎很有道理,拉著正要和張山山搭話的吳邪:“天真,你快來幫我塗一下,我摸不到後面!”

張山山:“吳邪,那我一會再來看你,我再去其他人那裡看看。”

吳邪有些失落,給胖子塗抹的力道不由大了些,把他整的嗷嗷叫:“天真你搓澡呢!輕…輕點!”

另一個帳篷裡,張起靈一個人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配合,弄得張山山幾個屬下面面相覷。打又打不過,問又不吱聲!難為我胖虎!

直到張山山進來大家才噓了一口氣,點頭示意之後,紛紛退出了帳篷。

“張起靈?”張山山走到張起靈身邊,只見他帶著個帽子低著頭一聲不吭,好像…在生悶氣?

“張起靈!”張山山又叫了他一聲,見他依舊不看他,索性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把他的臉正對著自已:“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官人在鬧脾氣啊?”

張起靈如古井久無波瀾的眸子裡露出異樣的光,看地和他對視的張山山不由一愣。所以…這個稱呼,讓你感覺特別嗎?

“我的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叫小官。”一種壓抑的哀愁圍繞在他身上,讓張山山想起來的路上遇見的失了母親的幼獸。

張山山第一次做人,實話說她還真的不是很會安慰人來著。

既然他想念母親,失去母親,那就給他一個媽!

張山山雖然腦子不多,但還是有一丟丟腦子的。她當然沒有冒然說給張起靈當媽這種話。

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張山山捧著張起靈的臉,用一種認真到不行的語氣對他說:“我可以給你生一個小小官嗎?我來當他的母親!”

張起靈的內心在此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他這輩子至今從未有過的巨大心理波動。他的血液都隨著心情開始沸騰,叫囂著顯露出張牙舞爪的紋身。

而顯然,他面前的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已的話給他帶來多大的心裡震撼,依舊溫柔地捧著他的臉,絮絮叨叨說著那些話。

“我會努力當一個好母親,我會給我們的小小官一個最優渥富足的環境成長,你可以把你的好身手教給他,我也可以一起教…唔!”

張起靈看著那一張一合的紅唇,禁慾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身體的渴望。

想要她,好想,好想!

唇齒間交纏著,還有唾液的拉絲,在呼吸裡綻放慾念之花。

“山山…”

“嗯?”

“我難受…”張起靈壓抑地伏在張山山身上,粗重的喘息帶起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讓她不住地顫慄。

張起靈幾個深呼吸,強制自已不去看身下發絲四散的張山山,只因她這一刻太美太誘惑。

舌尖咬破帶來些許的清明,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不是做那種事情的好時機。他再次吻了吻山山迷朦中透著水汽的眉眼,替她理了理凌亂不堪的衣衫,而後走出帳外。

張山山躺在那裡看著帳篷頂上積雪壓出來的陰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一聲“噗”的聲音,要不是她根本不是人類,這種幾乎不可聞的動靜或許會被風聲吹散。

大概是松間的積雪壓彎枝條落地的聲響吧?

不,不對!

張山山透過那個小小的四方形的透氣窗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起身理了理衣衫,撫平每處褶皺,又把散開的頭髮細細地重新編成辮子,這才挑挑揀揀拿了一大捆東西朝那個方向慢慢的踱步而去。

營地裡的人來來往往訓練有素,張山山的離開不會有人過問,依舊井然有序做著自已的事情。

張山山走到一處避風的山洞,這裡地形隱蔽,洞口有著茂盛的雪松枝椏掩蓋。從這裡往遠處眺望,張山山整個營地的情況盡數收入眼底。

“都快瞎了的人,還這麼折騰自已的招子,這麼遠的距離看得累不累?”

張山山也不指望有人回答,把身上那一大捆東西囫圇往地上一丟,依舊自顧自說著話:“恆溫行軍帳篷、速熱青椒肉絲炒飯、行動式卡式爐…”

把東西點了一圈,張山山拍了拍手,該拿的東西都拿來了,就當自已一時心善的衝動之舉吧。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厚厚的雪堆裡慢慢爬了出來,悄悄從後面靠近了張山山,而後一個帶著寒氣的懷抱從身後緊緊禁錮住了她。

“小美女你完了!”黑瞎子在看見她親吻啞巴張的時候從雪松上放任自已自由落體砸進了厚厚的雪層裡,那時他腦子裡就是這句話,如今依舊是這句,只是心態千迴百轉。

“來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已你心裡有人要不就放手吧…”

“但是就在剛才,我後悔了!”

“瞎子我不會再放手了。”

“就算你成了啞巴張的女人又如何,只要瞎子我喜歡,搶過來就是了!”

霸道又狠戾地告白,抱著張山山的懷抱漸漸溫暖了起來。

雪融化成水滴順著黑瞎子稜角分明的面龐,輕柔地滾落,滴進張山山的脖子裡,又隨著她的體溫逐漸消散。

“阿穆爾靈圭,你可真是放肆啊…”張山山的聲音空靈又婉轉。

“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黑瞎子緊緊地從身後抱住張山山,把頭擱在她的頸窩,鼻尖充斥著獨屬於她身上的淡雅香氣:“不過,還真是懷念啊,100多年了,竟然還能聽見這個名字。”

“哦?看你這反應,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張山山任由他抱著,遠處的營地,那個竄來竄去的人影和周圍井然有序的人比起來顯得格外突兀,那一定是吳邪無疑了。

“多少年了,啞巴張反反覆覆地失憶,但是我可沒失憶。他以前跟我說過些張家的事情,所以我心裡猜了大半。”黑瞎子說到這裡又開始不老實地親張山山的側臉,從側臉親到耳朵,又咬了咬她圓潤的耳垂。

直親到自已滿意了才繼續剛才的話題:“直到張日山的反應,我才確定你的身份。”

“哦?怎麼說!”沒想到這人心思還挺縝密。

“張日山從來都不管張家的事,連啞巴張這個族長他都避而不見能躲開就躲開。但是他對你這個張家人的反應,不一樣,很不一樣!”

張山山覺得有點好笑,還想逗逗他:“你怎麼不說張日山和你一樣是見色起意?”

黑瞎子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早就被時光掩蓋在荒蕪的歲月裡,所以他話鋒一轉:“你這次來不是陪陳皮阿四那個老頭子這麼簡單吧?怎麼,你捨不得啞巴張準備自已親自去守門?嘖,也不對啊,那地方還用得著你出手?”

張山山迴轉過身子,一隻手環住黑瞎子的公狗腰,一隻手在他起了些胡茬的下巴尖打著圈圈:“問題怎麼這麼多,就衝這一點,你就沒我家小麒麟可愛。”

“別光顧著說我,你呢?這次又收了幾份錢?我來算一算啊,吳三省找你保護吳邪算一份;你也算老頭子提拔出來的,前走三後走四,這次應該他也僱了你當後手吧,這又算一份;就是不知道裘德考那邊…”

“好啦好啦,你可閉嘴吧,我的小姑奶奶,我叫您姑奶奶還不成嗎!”黑瞎子一手攬著人一手麻利地捂住那張叭叭個不停的小嘴。

報復性地拿胡茬紮了扎張山山掐得出水的臉蛋,正想耍個流氓再把人放回去,營地方向傳來了尖銳的求救哨子聲。

“一長一短,有事相商。”張山山掙脫了黑瞎子的懷抱,快速折返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說:“真的不露面和隊伍一起走?我等你到明天早上,冰天雪地的你難免獨木難支,想好就來營地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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