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杭州還處於溼漉漉的雨季。

劉宇寧看了眼後座靠著窗安靜睡著的張山山,壓低聲音對旁邊的黑瞎子說:“瞎子,車子已經進了杭州城,你準備在哪裡下車?”

黑瞎子聳聳肩有些無所謂:“你們到哪裡我就在哪裡下車好了。”

劉宇寧瞪了他一眼,只好繼續往前開。

越往前開黑瞎子越覺得這個方向有些眼熟。不確定,再看看?

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樓外,黑瞎子下了車,抬頭往上看去。鎏金的牌匾赫然寫著“雙山茶樓”。

兜兜轉轉,沒想到又回來了。現在想想,這雙山二字不就是她張山山嘛!

吳邪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他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從枕頭邊摸到被窩縫,終於在最後一聲鈴聲結束前在犄角旮旯摸到了手機。

“喂?”吳邪眯著眼睛。

“小邪啊?在幹嘛呢,這麼慢才接電話?”

吳邪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時間7:30,還好,不算很晚。他最害怕的人以前是爺爺,後來吳老狗無了,所以現在最怕的人是他二叔。二叔愛縫人嘴巴!

吳邪可不敢騙他二叔,只得老實說:“正要起床呢,二叔,有什麼事嗎?”

“年輕人!你怎麼睡得著的?你的店開著來生意了嗎?王盟的工資你發了嗎?物件找著了嗎?啊?”

吳邪把電話拿的離耳朵遠了點,二叔每一句話都在戳他的心窩子。但是他還無法反駁!

“中午杭州酒家,帶你見個人。”

“是個姑娘家,你搗觴得精神一點!晚些我讓二京來接你。”

“嘟嘟嘟嘟…”

抓了抓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吳邪打了個哈欠,磨磨蹭蹭從床上爬起來。

哼著歌噓噓完,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吳邪一邊刷牙一邊想:大概二叔又要介紹什麼朋友家的女兒給我,那些姑娘來來去去都是那個樣,橫豎都看不上自已這種守著個小鋪子的。

把臉洗了,連大寶都懶得擦,也沒在意二叔的話,拿了昨晚上脫下來的衣服,嗅了嗅沒什麼不好的味道,直接套了走下樓去。

八點鐘準時來開門的王盟和吳邪打了個照面。一臉驚奇:“喲,老闆,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才這個點你就起床啦?”

吳邪“去”了他一聲,坐在櫃檯後面,兩隻手託在下巴上,一雙狗狗眼沒有焦點地放空著自已。反正中午有一頓大餐吃,早飯就省了吧…

等到了點,門外滴滴幾聲,吳邪走出去,看見二京開著一輛白色的車來接他了。

吳邪爬上車,有些驚訝:“今兒你開的怎麼不是二叔最喜歡的那輛?”

二京:“二爺開去接山山小姐了。”

吳邪有些驚訝,他家二叔親自開車去接的人他一個手就能數得過來。看來這個山山小姐在二叔心裡分量很重啊!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些後悔沒洗個澡換身衣服了。

等到了約定的酒樓,二京說要去停車讓吳邪自已先上去,貴賓包廂888。吳邪走進酒店大堂,剛說出包廂號原本沒拿正眼瞧他的服務員忽然爆發出十二分的熱情,在前面面帶笑容地引路。

一開啟包廂,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正對著包廂門主位上的二叔。二叔的臉笑成了一朵花,讓吳邪腳步抬了又抬,以為自已認錯了人。

這是他那個不苟言笑,威望極極的二叔?

吳邪又聽到一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般好聽又溫柔的嗓音,甜甜的叫了一聲“二叔”,帶著女孩子獨有的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想到他20多年都不曾見過二叔那種笑容,所以今天是不是個認親宴,他是那個被抱錯的孩子?二叔一直知道,所以不曾那麼笑?

吳二白正被嬌嬌軟軟的張山山哄得開懷,眼角餘光看見自已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杵在包廂門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還愣在門口乾嘛!我們吳家的教養呢?讓客人等著你還好意思?”

這一頓罵讓吳邪好不舒坦,果然沒有認錯人,這就是他二叔沒錯!

吳邪走進包廂,看見二叔兇著臉吼完他,轉頭又對旁邊的小姑娘笑得臉都皺成了菊花。

好傢伙,二叔這變臉可真流暢!

於是對張山山更加好奇了。

只見二叔身邊的姑娘看起來嬌嬌柔柔的,露在外面的面板白白嫩嫩。聽見自已落座的聲音,那姑娘抬頭看了過來。水汪汪的眸子,嘴角掛著微笑,兩個小巧可愛的酒窩若隱若現。沒有一處不長在自已的審美點上!

轟地一聲,吳邪覺得自已爆炸了!

強忍著鎮定,吳邪端正坐好禮貌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吳邪。”

吳邪現在無比後悔,如果時光倒流他一定好好洗個澡刮個鬍子,拿出唯一一套西裝穿了再來。

“你好,我叫張山山,經常聽二叔提起你,很高興認識你。”

吳邪覺得自已的臉現在一定很紅。他從小生的面板白,稍微情緒激動點就容易上臉,還紅的很明顯。

那頭的二叔還在瞪他,吳邪覺得既然是相親局那是不是要多介紹點個人情況給女方比較好。

想了想自已看到的相親節目那個調調,於是說:“我現住在西泠印社旁的吳山居,是個古董店小老闆,有房沒車,沒有不良嗜好…”

張山山覺得這個吳邪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一個人在那裡絮絮叨叨能自言自語這麼久。沒看見旁邊的吳二白都要被氣死了嗎…

“……這就是我的全部情況,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們可以試著交往一下。我很期待我們能共度下半生的幸福時光!”吳邪洋洋灑灑,終於按照看過的節目套路總結陳詞完畢,睜著一雙狗狗眼,希冀地望著吳二白,一副二叔快誇我的表情。

吳二白真的感覺沒眼看,老大這是生了個什麼玩意兒出來。不,自家基因是沒問題的,一定是給老三帶壞了!

(在外奔波吳三省:啊秋~)

張山山看到吳邪這蠢萌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但還是及時優雅地側過頭用手捂住下半張臉。

嘿嘿嘿,漂亮的人連笑話別人的樣子也好好看啊!

吳邪傻乎乎地衝著張山山嘿嘿嘿嘿地笑。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好像笑話的是自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怎麼…莫非…這不是相親局啊…

搞了半天才知道自已誤解了的吳邪,尷尬的都要用腳摳出一座雲頂天宮了。

只能紅著耳朵埋頭吃菜。但是又覺得得找回點面子。

想了想張山山年紀看起來剛成年的樣子,就隨便找話題聊:“山山你是剛上大學嗎?什麼專業的?我是浙大的,建築系,如果專業通的話,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

張山山:“好的,我是考古系的,考古也有涉及到古建築,到時候就麻煩師兄解惑啦。”

吳二白:“山山哪裡需要你來答疑解惑,人家可是北大考古系高材生。我要是沒記錯,從1922年,北京大學國學門下成立了考古學研究室,並在1952年在歷史系內成立了考古專業。”

張山山笑著點點頭,吳邪感覺自已中了一箭。

吳邪覺得還可以再掙扎一下:“考古這個專業畢業就業應該不容易吧,你看我現在一直窩在自已小小古董店,哎~”

吳二白插刀教教主上身:“人家山山可是九門中四門未來的掌舵人,管理的堂口營生無數,就你這一個古董店還一直欠著員工的薪水。”

吳邪快要哭出來了,所以今天二叔你就是來讓我emo的對嗎?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明明小時候你很疼我的!

等一頓飯吃完回去,吳邪就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奶狗,耷拉著腦袋往外走。

張山山告別吳二白後追了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吳邪感覺有人從後面拍他,回過頭:“是山山啊…”

張山山:“小吳邪,你這…是在難過嗎?”

張山山:“我看得出來,其實你二叔很在意你的,可能他表達愛的方式不太穩妥,他以為用打擊你的方式可以讓你更加堅韌。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熱血赤誠的人,所以打起精神來啊!”

吳邪表示即使沒有這一大段勉勵的話,看著張山山充滿元氣的笑,他也覺得在這一刻被治癒了。

抓抓有些自然捲的頭髮,吳邪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對不起啊山山,我之前以為我二叔又帶人來跟我相親,所以沒怎麼打理就來了。你要相信,我真的沒有怠慢你的意思的!”

張山山:“沒關係,而且小吳邪你長得這麼帥氣完全不需要特意打扮的啦,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朋友之間最自然的狀態就好啦!”

此時的吳邪滿腦子“山山說我帥氣,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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