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在江邊以販賣海貨為生,時日流逝,年歲漸老,這偌大的攤子便交在他手上,自已便在家頤養天年。

其時江上船運盛行,販客甚多,但均受市舶司榷署管轄,給官卷流通,若抗命違背,輕者沒入寶貨,重者收其監禁,並且商稅極重。

許江龍面相醜陋,性情極為粗暴,為了賺取重利謀生,高額賣貨,強搶其餘販客的生意,仗著自已武功不錯,蠻橫霸道,有時鬧出好幾條人命,衙門派官兵圍捕,往往被他雙鉤一劍殺死好幾個,宋朝官兵膽怯無能,只得作罷,任由其胡作非為,長此以往,便成了長江南岸一霸。

有一天欺負百姓,被正在遊覽風景的段正嚴看見,教訓了他一下,幾招過去,中了段正嚴一掌,吐了一口鮮血,休養了好幾天才緩過味來。

當時他心想此仇不報,妄自為人,可這江湖這般大,去哪尋找?一天無意中在一個鬧市間聽見兩個閒人談話,說鐵荷莊最近有大事要發生,閒語謬論,自有怪言怪詞,說什麼鳳莊主擇夫,還說鳳莊主要封刀歸隱,他當時也沒多想,尋思管他發生什麼,不如去看看,說不定巧合之中能碰上段正嚴,那也說不準。

鳳雁荷手一擺,下人們弓身退下,只留下那幫潑皮,手捂著臉,狼狽之態盡顯。那屋簷上的人又大笑起來,道:“我久仰鳳莊主大名,今日得睹真容,幸甚之極。”

鳳雁荷剛要回禮,“鯨虎劍”許江龍哇哇大叫,道:“他媽的,我不管你是誰,敢得罪你許大爺,馬上讓你進棺材板裡。”因在江邊狂妄慣了,當下也沒將鳳莊主瞧在眼裡,雙鉤一撞,嗡嗡作響,良久不息,待要上前動手。

那兩個小僕抽出長劍,道:“殺雞焉用屠牛刀?莊主,待我倆將這無禮粗人擒住,交給你發落。”

“落”字剛說出口,突然身旁人影一掠,鳳雁荷“哼”了一聲,雙手倏地伸出,拉住二人後衣領,往後急扯,道:“‘三頭熊’只會搞偷襲嗎?”一邊右手向後腰一探,抽出一柄長刀,微微閃著碧綠的光芒,較之許廣羽兩兄弟的刀為長,但纖細程度相差不多,都是唐橫刀一類的兵刃,正是她的護身武器:飛雁荷花刀。

“呼呼”兩聲,鳳雁荷已向左右、上下各劈了四刀,每一刀揮出都帶有淡淡的殘影。

原來屋簷上那人見兩僕人將要動手,前跨幾步,後背露出極大的空隙,他本不想動武,但習武之人見人打架,忍不住手就癢癢,心想此時不顯顯威風,更待何時?飛身便向二人撲來。

此人是兩湖一帶的大盜,姓尤名大剛,因長得又高又壯,像一頭黑熊一般,使用的兵器又是帶有三個頭的鐵錘,就得了個“三頭熊”的外號。

他與許江龍不太相識,在道上無意碰見,聊了幾句,才知他也是來找段正嚴算賬的,既有共同的目標,自此便一同而行。

但他貪杯懶起,趕往鐵荷莊的路途中耽擱了許多時間,這才讓許江龍趕在了頭裡。

此時他見刀光迷眼,抽手護住身體尚且不能,哪還有時機去分辨刀路?只能蹲下身來,於刀影之中急忙打了個滾,百忙拿出鐵錘,架開了劈向他右腿那一刀。

站定之後,發現鳳雁荷冷冷微笑,往四周一瞥,只見緩緩飄下幾縷黑線,凝神一看,正是自已後腦上的長髮,黑中帶黃,不覺大吃一驚。

傳言鳳莊主點荷刀法快如流星,終究耳聞,不免誇大其詞,今日親自體驗,差點沒被她把臉削了下來,是以不敢再動手,許江龍睜著一雙肥眼,頓時呆了,鳳雁荷用刀指著“鯨虎劍”,道:“來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把我裝棺材裡。”荷刀輕搖,表明讓他先進招。

許江龍性情粗俗無禮,但不是傻子,道:“得得得得,我來也不是跟你動手的,只想找那段正嚴,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是這莊裡的主人,我們進去就想看他在不在你們這裡,也不是偷雞摸狗的強盜,若是有更好,否則我們就出來,兄弟們,搜!” 造訪他人居所,若非主人許可,擅自搜查詢人,豈不是與強盜無異?鳳雁荷冷冷道:“你搜搜看。”

尤大剛站在一旁,生怕許江龍的手下按捺不住,硬要往裡闖,忙將雙手一伸,擋在了兩人中間,道:“喂喂喂,我說許兄,你性格也太急了,有話好好說麼。”轉頭對鳳雁荷道:“鳳莊主,我聽說閣下最近要與那段老兒比武,有這一回事嗎?”

鳳雁荷心想:“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此事傳得還真快,也不知今天還有多少人要找他的。”輕點下頭,道:“沒錯。” 許江龍肥眼一亮,道:“他什麼時候來?”每一句話都是喝問語氣,令人不爽。

鳳雁荷只冷眼相視,不置一詞,許江龍在長江南岸橫行許久,還沒見過這麼硬的嘴,適才那幾句話已是他生平最軟和的態度了,當下雙眼怒睜,緊握虎鯨鉤,便要動手。

鳳雁荷轉過身來,長裙一蕩,道:“眼下段正嚴還未來,等明日二位在光顧吧,恕不遠送。”言下便有攆走之意,連留二人暫住一宿的話也不說。

尤大剛一笑,道:“莊主何必動怒?都是武林一脈,說開了便什麼事都好辦了,今日親見莊主刀法,真令我大開眼界,我們二人來此只是想找段正嚴敘敘舊情,並無他意,許兄冒然創入,可能魯莽了一些,小弟代他向莊主賠禮了。”說完深深一揖,右手緊按著許江龍的胳膊,往下拉了拉,時不時搖搖頭,令他不要莽撞。

許江龍心想:“他媽的,我這邊人多,還怕你這臭娘們不成,適才中了暗算,這口氣要是不出,哪還有臉做這些兄弟的頭兒?”但為了給“三頭熊”面子,只重重“哼”了一聲。

尤大剛又道:“莊主既這般說,許兄,我們就在附近人家借宿一晚,等明日再來造訪,如此我們告辭了,鳳莊主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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