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佈置
明琅察覺越觀瀾似乎又格外黏膩起來，他往日抱也只是一會，但現在從陸雲容走後便一直不鬆手。
“越觀瀾，你這樣我怎麼用飯。”明琅拿著筷子說。
越觀瀾沒有鬆手，而是更加貼近她：“想吃那道菜，我給你夾。”
明琅眼看著他修長如白玉手落在她手背上，越觀瀾說的替她夾菜，就是這種夾菜方式？
“怎麼了，滿滿沒有想吃的了？今日小廚房膳食安排的不好，那我讓新月去找他們可好。”
他陰鬱的眸在身後，不被明琅得知。
“你不要發瘋。”明琅推開他的手，自已夾了一些地白燜乳鴿。
越觀瀾凝視著她後背衣裙上的花紋，指尖順著紋路畫著，他倒是不想瘋。
“你非要去西山？是不是誰邀約你都去，唯獨我不行。”
明琅抬眼隨意瞥他後，放下象牙箸。
“等我回來後，我就和你去如何？”她這次去，還能回來的話。
“碧玉還在昏迷？”在此之前，她要問清楚碧玉的去向，如果碧玉說出了陸雲容，那她確實沒必要去了。
“嗯？”越觀瀾知道她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說：“醒了，是傻子了。”
明琅懷疑看著她，越觀瀾就在這樣的目光下坦然。
“可以帶我去看看？”
“地牢潮溼，你要看她我讓一二提上來就是。”越觀瀾說著就要喚人進來，明琅制止了他，隨後說：“明日再看。”
越觀瀾在這裡，她什麼都試探不出來，不如等他上朝後。
“嗯。”越觀瀾沒有拒絕。
明琅喝著湯，她實在有些拿捏不準碧玉情況，當初自已醒來碧玉就不見了。
可以越觀瀾性子，如果真是知道是陸雲容，他又怎麼會放對方靠近自已，而沒有動作？
“你後日如何安排？可會在家中。”明琅突然說。
越觀瀾摸著順滑的長髮，手指捲了卷，眉眼精緻下是煞氣。
“後日有一樁大案，事關要員，非意外我要在刑部主持大局。”
姚玉成活不成，姚家必定被重創。
明琅聽見後安了會心，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
翌日，等越觀瀾上朝去後，明琅站在站在那棵石榴樹下。
聽見腳步聲靠近，便轉過去，果然是小翠領著碧玉來了。
“碧玉，你還認識我嗎？”明琅靜靜端詳著對方，碧玉臉色寡白，不言不語，就這樣呆滯的站著。
明琅靠近她，然後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你去那邊守著，不要讓人靠近這裡。”小翠點了點頭，然後站在不遠處，眼觀著四方的來人。
明琅又靠近碧玉，靠的極近。
她低下頭，用著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
“不用在我面前裝了，一切我都知道了，表哥都告訴我了。”明琅就這樣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知道一切的神色。
這一刻，碧玉心下驚疑，差點就真的相信了。
回想起越觀瀾的交代和警告，心中一哆嗦。
後面就是無論明琅說什麼，碧玉都是一副痴傻的模樣，這段時日在獄中過得極為悽慘，從外表而言，沒有人會懷疑她現下狀態的慘淡。
明琅蹙著眉頭，向不遠處的小翠招手：“把人還回去吧。”碧玉這裡她獲得不了什麼有用的訊息。
這個時候越如玉來了，她直奔明琅面前而來。
“琅琅，聽說你明天要去西山祈福？”現在已是夏季，她一路小跑過來，額頭全冒著汗。
這個時候新月朝著她們二人而來。
“郡主。”新月屈膝行禮。
越如玉擺了擺手，將明琅拉入房間。然後看著新月走遠後她才又回頭說：“你真的決定好要去了嗎？”
明讓好笑的看著她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動作。
“是的，我要和陸雲容去西山，如玉你的人都準備好了嗎？”明琅說著話，拿著手帕替她將汗一一擦乾淨。
原本以為用上如玉，會是很久以後，但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嗯嗯，那幾個暗衛會一直在暗處保護你。”
母親曾給過他一支暗衛用作保護她，但是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用他們。
“只留一個在我身邊就好。”
越如玉聽著她的話急忙說道：“一個怎麼能行？陸雲容那樣惡毒，她的手段千防萬防都不夠。”
“如玉你聽我說。”相比起越如玉的激動，明琅則顯得平淡從容了許多。
“我需要剩下的那幾個暗衛，去做兩件事情。”
“哪兩件事情？”越如玉聽著她的話，雖然有些不贊同，但還是耐心聽下去。
“一是需要他們到時候攔住越觀瀾的人。”明朗一直知道自已身邊也是有暗衛跟著，否則越觀瀾不會那麼放心的讓自已出門。
“二是讓他們提前去絕情崖底下佈置一番，我會跳崖。”明琅將自已最終的決定說了出來。
她進入西山後，就不會按照陸雲容指定而走，為了確保萬一，她要主控一切。
死遁是她目前覺得還算靠譜的一種跑路方法。
陸雲容還會替她將後續抹平，處理乾淨。
“不能用其他的方法嗎？比如陸雲容在迫害你的時候你逃脫，然後逃進了深山老林裡面，那樣誰也找不到你。”
越如玉覺得跳崖不是一個好方法，絕情崖下迷霧重重，萬一出現了意外呢？
“那絕情崖下人跡罕至，你若真是摔出個好歹來，我這輩子都會寢食難安。”
越如玉光想想那樣的場景就覺得難以接受，她想多勸勸明琅，讓其改變主意。
可明琅已經決定如此，後來她反過來安慰越如玉，親暱拍拍她：
“所以我才拜託如玉姐姐，讓你的暗衛們提前下去佈置一番，讓我不會以至於摔死在那裡。”
留著活著的訊息，還不如直接傳出死訊。到時候越觀瀾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至此和他才可能真正的兩斷。
越如玉望著她沉思的模樣，大致猜想到其想法。
見她確定不改主意，長嘆了一聲，還是答應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的。”
說到這裡，二人基本將該商議的都已經說得很清楚，越如玉猶豫片刻，說起了越觀瀾。
“我感覺哥哥不會輕易相信，他若是非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怎麼辦？”
越觀瀾的偏執，明琅當然最清楚，但是她回答不了，沉默片刻說：
“人死燈滅，多勸他節哀。”
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時間匆忙，又哪裡去尋什麼替身死屍。
只能用時間來讓他相信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越如玉沒有想勸說其他，兩人走到現在，這樣的結局已經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