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 章 震懾方嬤嬤

“你個小賤蹄子，我說我的乖孫子怎麼這幾天總是偷偷摸摸的往外跑，原來是你在這使壞，這麼貴重的果子就你這個賤種也配吃。”

於是都沒等到鳳朝陽的嘴唇碰到蘋果，她眼前的蘋果就已經不翼而飛，她的耳邊更是傳來了方嬤嬤大聲咆哮的聲音。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把整個房頂都掀翻。

鳳朝陽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自已的耳朵，她不明白在現代滿大街都是的蘋果，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稀有珍稀物種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哎呦，你怎麼打人？”鳳朝陽正在胡思亂想，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頭上就捱了方嬤嬤的一巴掌。她人長得小，現在身上又有傷，人人被扇的一下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身上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張嘴就喊了起來。

啪，咕嚕嚕……，方嬤嬤剛搶到手裡的蘋果被嚇的掉在了地上，那個蘋果順著地面直接就滾到了鳳朝陽住的床底下去了。

“你……你……什麼時候會說話了？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

方嬤嬤活了這麼大年紀，在整個方家村也是無理也能攪三分的狠角色。她原來是鳳大人的奶孃，在鳳大人成為鳳家家主以後，看方嬤嬤上了年紀又時常想念自已的孫子，就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回鄉和家人團聚。

村裡人並不知道方嬤嬤的底細，只是聽方嬤嬤自已說她是給上京城的鳳大人當了奶孃，鳳大人成人後感恩方嬤嬤的付出。即便看她年紀大了，也不曾薄待她。是她自已年紀大了想家，鳳大人才放她回來，不然這些年鳳大人也不會每年都讓人又是送錢又是送物，從不間斷。

畢竟方嬤嬤回鄉後，穿著綾羅綢緞，戴著滿頭珠翠，出手闊綽，讓整個方家村的人都對方嬤嬤家充滿了羨慕。

她那時每天都要去村裡的茶館喝茶，和村裡的老人聊天，炫耀自已在上京城的生活，說自已是如何如何的受尊重，如何如何的有地位。村裡的人都對方嬤嬤的話深信不疑，認為她是一個有福氣的人。

可是，村裡也有一些人對方嬤嬤的話表示懷疑。他們認為方嬤嬤只是一個奶孃，就算是再受寵，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錢和珠寶。他們覺得方嬤嬤是在吹牛，是在欺騙村裡的人。但是，他們也不敢當面質疑方嬤嬤。

直到村裡的李四，因為家裡的母豬跑了，到處找不到，有人說看見母豬經過方嬤嬤家，他就去上方嬤嬤家詢問。

李四剛走到方嬤嬤家門口，就被方嬤嬤家的狗給咬了。李四很生氣，就罵了狗幾句。沒想到，方嬤嬤聽到了，就從屋裡出來，說李四是在罵她。李四趕忙解釋，說自已沒有罵她，只是在罵狗。方嬤嬤不依不饒，說李四是在指桑罵槐，是在挑釁她。她還說自已在京城的時候，連鳳大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李四這樣的小人物竟然敢對她不敬。

李四聽了，心裡很不服氣，就說方嬤嬤是在吹牛。方嬤嬤聽了，氣得臉都白了，說李四是在汙衊她。她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牌，上面刻著“鳳”字，說那是鳳大人給她的身份憑證。

為了這事他們還驚動了村裡的里正大人，里正大人看玉牌，二話沒說就打了李四一頓板子。

後來有和里正大人熟識的人說：“里正大說鳳大人是上京城四大家主之一，就連皇上也要讓他幾分，李四算是撿了條命回來。”從那以後村裡人大多繞著方嬤嬤家走，這也讓方嬤嬤的氣焰更加囂張。

村裡的人對方嬤嬤可謂是又恨又怕，卻又無可奈何。此外，兩年前，上京鳳家的鳳大人派人送來了一個小女娃。方嬤嬤說那是鳳大人的嫡生女兒，因為命硬克母才寄養在這裡。

村裡人雖然大多沒有知識，目光短淺，但他們也明白骨肉親情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存在。因此，他們對方家更是敬而遠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方嬤嬤自然知道這些同村人的想法，她也樂得讓這些人對她心存畏懼。這樣她才能在村裡和家裡都橫著走，為所欲為。

所以原本鳳朝陽剛被送來的時候，她還多少有點顧忌。畢竟鳳朝陽再不受寵，那也是主家的嫡小姐。所以，她雖然在吃穿用度上對鳳朝陽有所苛扣，但還不敢做得過於明目張膽。

畢竟因為鳳朝陽的關係，鳳家每年都會送來不少銀錢和稀罕的吃食。那在鳳家已經是鳳家子女最低的生活配置，可是這些東西卻夠方嬤嬤一家在方家村吃香的喝辣的，讓無數人眼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鳳朝陽卻一直不開口說話。鳳大人派來送東西的人，又是每次都是放下東西就走，從來也沒有要求過看一眼鳳朝陽的狀況，這就讓方嬤嬤的膽子越來越大。

她不僅把鳳朝陽趕到了她家的小柴房，她還對鳳朝陽開始非打即罵。畢竟一個小啞巴又從來沒識過字，就算有一天鳳大人想起她來，她就算受過天大的委屈，她也說不出來不是嗎？

方嬤嬤在鳳家可是看多了捧高踩地的齷齪事，她自然也學到了不少。但是這個啞了兩年多的女娃卻突然會說話了，還說的這麼清楚，怎麼能不讓方嬤嬤感到驚悚嚇人，她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狠厲。

“方嬤嬤，你可想好了。現在你也就只是照顧主家不利，但是你照顧我這麼久，還可以功過相抵。可是如果你再想些有的沒的，這後果可就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了。

再說了，我那個爹就算再不疼我，他也放過話不許我餓死。你猜猜，我要是突然死於非命，他不給你送東西到是小事，他會不會讓你一家老小給我抵命？畢竟你這些人的命，在他的眼中堪比螻蟻之命吧？”

鳳朝陽怎麼也在現代活了快三十年，她看的古裝、穿越、修仙的小說不說有上萬本，那也要以幾千本來計算，再加上她自小就慣會看人眼色。方嬤嬤這麼一個老古董，她的小心思還能逃過鳳朝陽的眼睛。

方嬤嬤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五歲小女娃，她那佈滿黑色斑點的小臉使勁揚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竟然彷彿可以看穿人心的所有陰暗和險惡。

這讓方嬤嬤有些不敢直視那雙眼睛，她感到她的後背一片冰涼。她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她自已冒出的冷汗浸溼了。因為方嬤嬤明白，鳳朝陽說的這些都是實情。

鳳大人行事心狠手辣，不然他也不會在數十位家主候選人中脫穎而出，登上了家主的寶座。

他雖然崇尚武力至上的信條，但是他更看重嫡系血脈的純正。要想將家族發展壯大，靠的正是家族整體實力的共同提升，和對家族信仰的絕對忠誠。

所以鳳朝陽還真就說對了一點，鳳大人對鳳家的顏面看的比天還重。他認為就算鳳家的一條狗，也不能讓外人隨便欺辱，畢竟你在打狗之前還要看下主人的臉色，否則你打的就不是狗，而是狗的主人了。

“哎呦喂，我親親的小小姐啊！你這是怎麼了，我只不過生氣說了兩句，你怎麼就又鬧小姐脾氣了。是老奴不對，老奴給你賠不是了你看行嗎？要是你覺得還不解氣，你就打老奴一頓解解氣。”

方嬤嬤那是什麼人啊？她能在鳳大人面前得臉，那也是個八面玲瓏的妙人。鳳朝陽話裡說的輕重緩急，對於她來說更是一點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