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長劍在空中碎裂,金屬光澤的劍身反射著來自太陽的光芒。

碎裂的劍刃四散切碎了試圖衝上來的被覆皮蟲寄生的村民腦部的主體。

少女輕盈地後躍,儘管對方的種族讓其成為了一個殺戮機器,但是白玥鳶本身的力量也讓她的肉體天生地超過了三階的武者,儘管那種靈氣的運用還有不及,但是一個蟲子並不值得她去畏懼。

“開什麼玩笑……”

茲雅看著自已的前臂,目光同時不帶感情地掃過那些屍體。

“區區一個二階的武者,還是一個人類。”

儘管它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的動作,但是它無法理解那種力道的使用——它沒有任何有關的記憶。

帶著鋸齒的前臂勾起一個覆皮蟲的屍體,它將其咀嚼撕碎。它的目光時刻注意著那個黑髮的少女,憤怒在方才的短暫交鋒中平息——明明應該是一個沒有威脅的人類,但是它感覺到了威脅。

僅僅是對方的目光就讓它彷彿流下了不存在的汗水,精神驟然陷入冰冷,憤怒褪去,它冷靜地觀察著這個不一樣的人類。

“宇宙中從來不止一種強化自身的道路,海瑟蟲族的靈能,人類的科技,惡魔的規則,一些幸運兒的特質。”

“來到這個世界反而讓你的視野變得淺短了嗎?”

白玥鳶手中匯聚著黑色的迷霧,一把鏈鋸被她構築出——嚴格來說,在最初,鏈鋸並非優秀的武器,它的刀刃易毀,保養困難,容易造成對使用者的濺射傷害。

但是經過改裝的鏈鋸是星空中最廉價的用於殺死異形的武器,普通的冷兵器無法破壞異形的外殼——個別軟體的異形除外。

在被迫發生近戰的情況下,如果高能武器不易獲取,那些前帝國基因改造計程車兵便只能依賴經過改裝的鏈鋸來切割這些異形堅韌的外殼。

白玥鳶個人對於前星海帝國的腐敗感到愉快——她在肅清前帝國的貴族和軍隊時感到了意料之外輕鬆,只需要進行全域殲滅就不會有漏網之魚。

而現在,那個帝國的武器卻被她構築出來。經過改造,缺點得到了最小化,面對眼前的怪物,這樣的武器恰好可以為她提供便利。

她並不想去試試可不可以手撕對方的角質層,那上面的倒鉤和鋸齒足以讓她的身體受傷——為了安全起見,她更願意用鏈鋸來分解這隻蟲子。

茲雅的黑色複眼注視著眼前的黑髮少女,她再次看到了對方的能力施展——幾乎可以稱之為創造的力量。

渴望更強大力量的貪婪和對眼前之人的警惕讓她處於進退的交界處。她不清楚對方所說的是否是威嚇的話語——但是她知道如果放棄這次機會,下一次就很難再遇到這種力量的持有者。

茲雅的前臂交錯,令人耳朵感到不適的聲音在鋸齒的摩擦間發出。

如果對方的能力足夠的話,它又如何能活到現在——它不認為對方能夠創造出更具威脅的東西,同時,它對自已的角質層的防禦能力有著足夠的信任。

但是對方的話語讓它不能不去在意——海瑟蟲族,同它的種族一樣被滅族的存在,還有宇宙中的秘辛。

“呵,不管你還了解什麼,我會親自從你的大腦中獲取。”

鋸齒停止了摩擦,它的嘴中已經將最後的一條肢體吃下。

身後的角質層從縫隙中生長,形成了同螳螂目生命一樣輕薄且具有豔麗色彩花紋的翅膀。

它下定了決心,不願意放棄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它不願鬆口。一個二階的武者而已,在生死對立的情形下,它還能夠活著就說明對方很大可能只是虛張聲勢。

翅膀震顫,它飛撲向黑髮的少女,灰白色的角質層構成的前肢像是要進行擁抱一樣收攏。

身形在荒原上閃過,黑色的鏈鋸開始轉動,引擎的噪音在荒原上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鋸切聲和振動的聲音。

“很高興你選擇了衝上來。”

“茲雅。”

少女冷漠地看著與她交錯的覆皮蟲母皇,躍動的身形從前臂的攻擊範圍裡脫離,鏈鋸的工作結束。

少女轉向了自已手中鏈鋸——鏈條斷了,儘管成功地完成了使命,但是不可避免地在她的手中得到了被破壞的結局,大概是這個武器哪部分的設計出了問題。

“如果你選擇逃跑的話,或許我會不得不放棄追逐的。”

這句話是謊言,頂多是有些麻煩,但是對方必須被殺死——僅僅因為對方是寄生種的異形,它離開這裡帶來的災難絕對是種族性的。

並不整齊的裂口出現在了茲雅的角質層甲殼上,它的翅膀斷裂,前肢被切割,代表著主體的頭顱與身體分割,掉落在地面上。

覆皮蟲的角質層分泌腺在其各處的擬似神經上分佈,在危險時可以破壞它們寄生體的外殼,構建出堅硬的角質層來禦敵。而在這之後它們只能殺死合適的素體來寄生才可以繼續維持寄生體的模樣。

而此時,角質層無法得到構建,剛才衝上來的茲雅迷茫地察覺到自已的視野產生了變化。

緊隨而來的是軀體被切割的痛楚,模擬了人類的神經,它也擁有著人類的痛感。

它不理解剛才發生的事情,它只是看到了對方像一隻靈巧的貓,而那黑色的武器不斷地發出噪音,從它的身體穿過。

對方的武器有問題——但是它的記憶中星海中並不存在這種武器,它只知道在這顆星球人類用這種工具進行伐木和切割。

但是拿來做武器?切割機都不可能切碎它的角質層。明明是這樣的。

它的頭部翻滾著,視線最終匯聚在了少女的身上。

“不過是僥倖逃離了湮滅的幸運兒而已,卻要搞這些事情。在被我發現前苟且偷生不好嗎?”

鏈鋸被丟在地上,碎片化為黑霧消失,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覆皮蟲那如大腦一樣的軀體。

“你們遲早會下地獄的。”

“你不會也相信人類所謂的地獄吧?”

白玥鳶饒有興趣地伸出手,黑色的迷霧化作了晶瑩的結晶將這顆頭顱包裹在其中,地面上的屍體被她踩碎,她就這樣注視著茲雅——這個從那場對於竊賊的滅絕中存活下來的餘孽。

“我只知道你們這些對人類有威脅的因素應該被排除而已。”

白玥鳶的右手端平,她不介意給予對方死亡前說話的權力——她也很好奇對方的盟友會不會回來救這個蟲子。她很願意多處理點一些麻煩,來自星空的麻煩。

“你想要否定我們的族群?”

如同人類大腦一樣的褶皺上伸出彩色的薄翼,振動著,尖銳的口在旋落在結晶表面的複眼旁邊發出人類的語言。

“你有什麼權力去否定一個種族。”

“你們這些傢伙只是一群種族滅絕者而已。”

聲音裡透著憤怒,茲雅的複眼盯著這個少女,羽翼振動的更加劇烈。

“我無意反駁,這只是立場不同罷了。你們的祖星上難不成還有沒有被你們滅族的生命嗎?”

白玥鳶託舉著這枚結晶,看著那像是人類大腦卻呈現著灰黑色角質的存在,她微笑著。

她無意去辯駁這件事情——滅絕這些對人類有威脅的異形。眼前的異形正因為痛苦而顫抖,因為憤怒而顫動翅膀。

“它們只是加入了我們的種群而已。”

“我們寄生之後,依舊可以延續它們的後代,我們也可以藉此生存下去。而你們卻將我們的祖星滅絕,讓所有生命陷入了永恆的死亡。”

“你們才是滅族者。”

茲雅回應著,它的視線始終聚集在這個人類的身上,但是它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被這個人類困在這結晶中。

對於死亡,也許它是恐懼的,但是更多的是血脈中延續的怨恨,讓其對這個人類發出指責的話語。聲音顫抖,緩慢而不失氣力。

“所謂的延續就是指那些生命從胚胎中就被寄生,大腦在出生後慢慢被蠶食?”

結晶體開始了壓縮,白玥鳶的眸子裡閃爍著明滅不定的色彩。

“呵,果然與你們還是無法溝通。”

白玥鳶微微握拳,結晶收縮將茲雅的主體壓縮成了一個肉塊,灰黑色的粘液和一些殘渣匯聚在一起在空中湮滅。

少女安靜地立在荒原,總得留下一些屍體證明這些蟲子的死亡,她就不處理這些屍體了——如果這顆星球的人類自已去作死,她會尊重那些人類的命運,頂多去做一個收尾工作。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白玥鳶還是給這個屍體上了保險,她不希望給自已增加工作量。她看向了村莊的方向,自已沒有收到危險的訊號,說明童謠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算了,還是過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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