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洋洋得意,大概是在想著你們這些寄生蟲可以在這顆星球上存在下去吧?”

“那可真是一個誤會。”

白玥鳶輕輕推動面前的覆皮蟲寄生體,還保有村民模樣的覆皮蟲就倒在地上,身軀幹癟。

“白家的大小姐?”

青先生看著突破了蟲群阻礙的少女,這位黑髮少女到來的時間比他預計的時間早一些。

“那個小姑娘沒跟著你?”

蟲母正啃食著肢體,血跡從麵包車上流出,面孔上的裂紋被灰色的角質層粘結,它冷漠地看著遍地的屍體——即使那是它的同族。

被寄生的村民警惕著看著少女,地面上的屍群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類感到不安和恐懼,但是對於蟲群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它們的一切是為了族群和母皇,同伴的死亡只是族群將面臨危險的預告。

“你把一個二階的人類當做誘餌跑出來了嗎?”

青衫男人的臉上掛著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在同階和相近的存在的圍困下,他不認為那個少女能夠活下來。畢竟這些蟲子與人類不同,它們的防禦更加強大,進攻更有威脅。

這些蟲子雖然不強,但也是好用的消耗品,那個白髮的少女只可能被眼前的少女當做了誘餌。

當它們放棄了寄生者的形體,完全地將覆皮蟲的形態展現出來,它們就是最可怕的獵食者。

而覆皮蟲保留形體時,只要用其分泌的汁液加速軀體疤痕的癒合,它們就是最可怕的隱匿。

“看來,傳聞真的沒有錯,你可真是一個徹底惡劣的人類。”

青衫男人雙手背在身後,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人類的惡劣行徑,那無疑使他愉悅。

村民的臉上角質層覆蓋了人類的特徵,漆黑的複眼盯著撕碎出一條道路的少女,警戒在它們的母皇身邊。讓人煩躁的翅膀扇動的聲音在荒野上響起。

“蟲母,我問你……”

站在蟲群之中,白玥鳶忽視了站在蟲母身邊的那個青衫男人,她對於這個男人並不感興趣。

她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她希望從蟲母身上得到她疑惑的答案。

但是她的話語被這隻蟲子打斷,這隻在後來自稱為茲雅的蟲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蟲母用著它取代了人類瞳孔的複眼注視著白玥鳶,給出了它的回應——她發出的詢問還未得到回答。

儘管白玥鳶並不清楚為什麼一隻“竊賊”要在意這些,但是她不介意給予這隻蟲子它想要的答案。

“當然,這種問題有回答的必要嗎?”

她沒必要帶著那個女主角到這裡,畢竟她要問的東西只能說給死人去聽。

她用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正啃噬著人類軀體的蟲母。這隻蟲母已經結束了蛻變——代表著其已經達到了性成熟的階段,可以繁衍蟲族。

在宇宙之中,母蟲是必須被殺死的存在,否則這些蟲子只會氾濫成災。

這隻母蟲應該是從某個分支中被銀河中的貪婪的賞金獵人帶走的母蟲卵誕生的。

在未來——也即是從現在開始的三年裡,它將達到聖階,並與被白玥鳶取代的反派小姐的父親結盟。

“沒有逃跑就好。我,還沒吃飽。”

二階武者的血肉要比這些普通人的血肉更有營養,儘管吃同類的屍體也可以補充營養,但是現在,蟲母需要一個族群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她需要族群存在來幫她做事。

在它們和這個青衫男子的計劃中,對方打算將白家的大小姐作為它們的寄生素體來入侵人類的社會,那麼她的食物只剩下了童謠一個,如果童謠跑了,她就不得不去尋找其他的獵物了。

白玥鳶沒興趣再和這個蟲子繼續聊天,她這次只是說出了一個詞彙。

“鳶星國度。”

這是這隻蟲子熟悉的詞語,白玥鳶透過其表現得到了答案——僅僅是這個詞彙就覆皮蟲的母皇角質層開裂,豔麗的羽翅伸出面板扇動,發出躁動不安的羽翼顫動的聲音。

它寄生的人類的面孔上帶著猙獰,她的情緒幾乎在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就陷入了不安,憤怒等無數情緒的旋渦。

白玥鳶吐出的詞彙讓它幾乎失去了自已情緒的控制。在聽到這個詞彙的瞬間,從母系那裡繼承的記憶中,有關它們祖星被湮滅的記憶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它的腦海中——它的某任母系經歷過那場災難,記憶被遺留給她,它的那任母系被愚蠢的人類偷偷帶走,才得以寄生了人類倖存下來。

“好吧,看來,我想要的答案得到了。”

黑髮的少女嘴角咧開了一個愉悅的笑容,黑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在她的手中構成了一柄長劍。

雖然這個答案並不是她最滿意的,但是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為什麼知道這個詞!”

覆皮蟲的母皇眼神怨毒地看著這個白家的大小姐,覆皮蟲的軀體開始向外延伸出角質層,皮肉被撕裂,角質層附著在了她的軀體上——那猶如人類神經系統的軀體。

覆皮蟲母皇的嘶吼聲引起了其他覆皮蟲的嘶鳴,儘管這些覆皮蟲未必理解母皇為何憤怒。但是覆皮蟲依舊為其母皇而嘶鳴,將視線投至黑髮少女的身上。

白玥鳶看著逃離了這裡的那個青衫男人,對方毫無疑問地意識到了這裡氣氛的異常,麵包車的發動機轟鳴聲也沒有將覆皮蟲母蟲的注意力吸引。

“覆皮蟲。

在宇宙中,我們通常將其稱為竊賊,在美郡行星中發現了這種生命的存在,為了避免竊賊在宇宙的擴散。

我們決定將其母星徹底摧毀,於是在第十支鳶羽時代的開端,鳶星國度對美郡行星使用了行星湮滅武器。”

白玥鳶的話語再次響起,她講述著自已所知道的,關於覆皮蟲的事情。

聽著白玥鳶的話語,覆皮蟲母皇撕碎了它最後一點人類的肉體,手臂被酷似大號螳螂前臂的捕捉足取代。它重重地將前臂向著白玥鳶的方向砸下。

覆皮蟲的母皇那已經取代了手臂的鐮刃在空中揮舞,與出現在白玥鳶手中的黑色長劍碰撞。

要殺掉這個少女——這是覆皮蟲母皇此時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情。

要殺掉這個少女。無論是誰,提起這個詞就一定要殺死才可以。

“人類,你該死!”

不過一個二階的武者,在它的族群的傷口上撒鹽——這無疑是不可饒恕的事情。高階武者往往可以辨認他人在武道上走到了哪裡,而對方毫無疑問看出了自已所處的階段。

但憤怒衝昏頭腦的怪物已經無暇去思考,為什麼一個人類會了解天外的事情。

茲雅的身形三米多高,外表附著灰白角質層,像一隻立在地面上的螳螂,它的頭部長著鮮豔色彩的翅膀不停地扇動,發出躁動的聲響。

白玥鳶一直不理解讀者中的那些顏值控——當初眼前這隻母蟲的人類形態設定圖發行之後,就讓很多人自稱是“茲雅的狗”。

她很好奇,如果讓那些人看著眼前三米高的怪物,他們是否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從黑色長劍與對方的前臂接觸中,白玥鳶深刻地體會到了那角質層的堅韌和鋸齒的鋒利。對方四階武者的修為讓其軀幹更加地堅韌,同時也讓其角質層更加堅硬。此刻的茲雅是毫無疑問的殺戮機器。

它肆意揮灑著暴力,地面留下傷痕,泥土和雜草翻飛。黑色的長劍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裂痕在長劍上出現。

雖然是隨意創造出來的長劍,但也是制式的武器,強度足以達到削鐵如泥的程度,卻沒能給對方的角質層上留下傷痕,反被鋸齒切碎了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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