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言坐在沙發上,暢快的吞雲吐霧。
眼前,一根拖把憑空自已移動。
當然,看向地面的話,會發現一隻手套正用力攥著拖把底部,賣力地擦拭地上的啤酒。
一隻手套能像賦予靈魂一樣像人行動,本身就已經特別詭異了。然而,這隻手套卻擁有和正常人相等的力量。
那便是詭異中的詭異!
林澤言當然不怕手套渺小的身子累壞,他能清楚的記得,把手套戴在手上時,那股勁頭強橫的要命。
只要把它戴在手上,那麼他的那隻手全程都聽從手套的安排。
拖個地對它來說算是小意思,別看體型小,力氣卻大得很。有一回林澤言戴上手套在外表演時,手套用力過猛差點把他的手腕掰斷。
這就是為什麼林澤言不想被手套近身毆打的主要原因。
要是手套和自已相同體積,估計能輕而易舉擰斷他的脖子。
還好手套是個小不點兒。
林澤言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蜷縮在沙發裡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又把視線緩緩移到手套上。
“嗯?什麼叫,明明是你弄灑了啤酒,卻讓我來收拾?”林澤言的目光中充斥責備,逐漸陰鷙:“你是想造反?還是說,你想換個新主人了?”
手套聞言渾身直哆嗦,顧不上被浸溼的身體,狼狽不堪地揮動兩根小指。
“髒了?髒了再洗有什麼的,我都沒和你收水費已經很不錯了。”林澤言不耐煩地說道:“念在你拖地有功的份上,我允許你可以使用藍月亮洗衣液洗澡。但是記住啊,只能用一瓶蓋。聽懂了就趕緊拖地,拖完洗澡去。”
手套沒精打采地垂下代表腦袋的開口處,但一想到能用香香的洗衣液洗澡,頓時產生出無窮的潛力,幹活速度顯著提升。
林澤言見狀很是滿意,兩人既然住一起,分工合作必不可少。他負責在外賺錢,構思魔術,手套則負責打掃家務,分工明確。
你看,這樣子多好,多和諧。
手套從始至終都沒說一聲“不”字。
手套如果張了張嘴,一定會對林澤言比劃一個大拇指:你清高!你了不起!
……
沒過一會兒,林澤言換上一身純白色的衛衣,下身穿著牛仔褲,一股鄰家男孩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言情小說中的男高中主人公,深沉的氣質多了份陽光。
他正拿著吹風機,幫手套吹乾潮溼的身軀。
嘴硬是嘴硬,心得軟。
手套再不濟也是他唯一的夥伴,倒不能虧待它。
望著隨風擺動的手套,林澤言笑了笑。
這傢伙不鬧騰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忽然間,林澤言的笑容一收,將嗚嗚作響的吹風機關閉。
“別吵,有人敲門。”
林澤言低聲對凌亂的手套說著,隨手將其塞進口袋裡。
咚!咚!咚……
敲門聲愈加強烈,林澤言小心翼翼地握住門把手,將臉貼近貓眼看去。
實在想不出,除了房東徐媽以外,會有誰能上門拜訪。
透過貓眼,林澤言看見門外穿著火辣的美人。女人妝容精緻,身材前凸後翹,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著房門,似乎在判斷屋內是否有人。
林澤言一時間摸不到頭腦,猜不到這位素未謀面的女人,究竟找他做什麼?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沒有開門,而是在門後謹慎問道:“你是誰?”
聽到有人回應,梁玉蘭雙目明亮,故作嬌羞地輕咬手指:“帥哥,一個人在家?”
“嗯???”
林澤言聽著門外傳來酥到骨子裡的魔音,狠狠打了個冷顫:“別岔開話題,回答我,你是誰?”
“帥哥哥,人家是那個啦……”
“是哪個?”
“上門服務,幫你排除寂寞,我不善於推銷自已,如果可以的話,咱們試一試,我對自已還是比較自信的。”
“上門服務?”林澤言思索一陣,當即反應過來:“哦~原來你是賣的啊?”
“什麼賣的,哥哥真粗魯。”梁玉蘭夾著嗓子說道:“人家頂多是交際花哦,想和哥哥交個朋友而已。”
賣就賣唄,裝他媽什麼蓮花。
“你走吧,我暫時不需要,你去問問別人。”
林澤言果斷拒絕,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他不會放進來。
主要是,他沒錢……
門外的梁玉蘭吃了閉門羹,立馬補充道:“哥哥,其實人家是你的粉絲。自從在網上刷到你變魔術的影片,我就深深的為你著迷。哥哥你知道嘛,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含在嘴裡怕融化的小糖塊兒啊。”
“我們兩個不能算是交易,應該叫做一夜情,因為我是你的粉絲哦~”
話音落下許久後,再無動靜。
梁玉蘭深呼吸,調整即將爆發的情緒。
縱使心中百般不爽,梁玉蘭也要做出軟體硬化工程師的職業假笑。
開門,開門……
只要門一開,能讓她進去,一切都好說。
梁玉蘭孤零零的站在門外,感受樓道陰惻惻的涼氣,裹著黑絲的大長腿止不住微顫。
下過雨的夜晚,溫度驟降。
為了真正詮釋出“工作”人士的形象,她特意沒穿上保暖外套,能暴露儘可能暴露,勾搭任務目標。
她感覺自已好像被耍了,門後的人可能早就離開了。
“帥哥?”
“帥哥?”
“帥哥你還在嗎?”
梁玉蘭輕聲呼喚,再次用纖長的手指叩響房門。
她正要收回手的時候,門把手突然下壓。
門被開啟了。
“進來吧。”林澤言面無表情地看向梁玉蘭:“有什麼話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