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夫人即便是被人威脅的時候身板也坐得筆直,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失望,

“翔太我沒想到你會是叛徒。”她即便沒有回頭,從抵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她也認出了是誰,

“夫人,我們這樣走下去是不行的。”她背後的手下聲音懇切,

齋藤夫人卻閉上了眼,

“叛徒就是叛徒。”

八目雄助自斟自飲無視了抵在他後心的匕首,

他哼哼著,從鼻子裡擠出一句話:“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忠心的。”

站在八目雄助身後的江口原嗤笑出聲,

“既然您這麼有遠見,為什麼還讓我今天跟你來。”

老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看向了相澤白禮,

“相澤老弟,你一定還有後手吧。”

那兩個持刀的叛徒眼神瞬間犀利,

“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他們。”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殺便殺了,正好讓其他三大家亂起來,我們相澤家好坐收漁翁之利。”相澤白禮笑的溫柔,

八目雄助可不樂意了,他嚷嚷著:

“相澤老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自然,自然,這個時候先對付外敵才最重要。”

此話一落下,相澤白禮面前的蜈蚣發出一聲嘶鳴,百足舒展,像是離弦之箭般朝著他撲射而去,

可是比它速度更快的是一把打刀,

千錘百煉的拔刀術一瞬間將那隻蜈蚣斬斷,

蜈蚣兩段的身軀扭動著,快速的生長,原本一隻的蜈蚣變成兩隻,

兩隻蜈蚣再次調整身型,撲咬而上,

不過這次加藤悠鬥不敢再去斬斷蜈蚣,他手上的刀都舞出了殘影,

將兩隻蜈蚣拍飛,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看來對方是摸清楚了自已的能力,才設計如此手段。

加藤悠鬥想著身體調整到戰鬥的最佳姿勢。

面對生死威脅的相澤白禮面不改色,眼見加藤悠鬥難以應對這隻蜈蚣,他只能輕喚在後面看戲的樂師,

“宮羽君。”

穿著燕尾服的青年甚至沒有起身,

“看來你的這名武士不太行啊。”他眼角下彎和相澤白禮聊著天,

“別這樣說,加藤只是遇上了剋制自已的對手。”

許都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可是房間內所有人都無心再去聽他們兩個的對話,

青年自一進屋就坐在角落中,

身上的黑色燕尾服,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而現在黑色,像是潮水般湧動著撲向房間中的其他人,

那兩條蜈蚣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黑色的潮汐研磨粉碎,然後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持刀脅迫齋藤夫人和八目雄助的兩名手下,剛想有所動作,讓許都不要輕舉妄動,

手上的利刃還沒有用力,就感覺自已彷彿被什麼裹挾住,

那種冰冷的氣息舔舐著他們的每一寸肌膚,整個人都牢牢的被控制在原地,無法動彈。

齋藤夫人閉著眼,卻察覺到後面的人沒有了動作,

睜開眼,就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她將架在脖子上的刀從那個人的手中奪出,站起身來,

冷冰冰的看著這個跟著她七年的心腹,

她是真的沒想到土屋翔太會背叛,剛毅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沒有多問什麼,也不給土屋翔太解釋的機會,

握著刀的手用力,

土屋翔太的人頭便滾落下來,這一刀不僅剝奪了自已親信的性命,

更是剝奪了這個在黑色領域中說一不二的女人心中最後的一點信任。

血淋淋的刀子被齋藤夫人用桌子上的布隨意一擦,

然後將這把刀靜置在桌上,

做完這一切她的雙手交疊,沒說話,朝著相澤白禮的位置一鞠躬,然後又朝許都的位置一鞠躬,

她端正的坐回自已的位置上,她很清楚今晚的事還沒完。

八目雄助則只是將抵在後心的匕首打掉,就不再管後面站著的江口原,

他睜著有些浮腫的眼皮,饒有興致地看向許都,

“相澤老弟,真是讓你撿到寶了,你說我要是早一步就好了。”八目雄助好像頗為遺憾,

“哪裡的話,只是宮羽君和我投緣,願意幫我一把而已。”

“嘖嘖嘖。”八目雄助嘴裡發出怪聲,想要去倒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他只能不滿的放下酒盅和酒壺,

“應該開始了吧。”他沒頭沒尾的說,

“應該開始了。”相澤白禮卻明白他在說什麼,

“那麼就看誰最後能推開這扇門吧。”

齋藤夫人眼神狐疑的掃視著眼前的兩個老狐狸,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兩個傢伙究竟做了什麼,這種被人算計其中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這個時候不是翻臉的時機,她也只能靜下心來,也將視線投向了那扇推拉門。

齋藤家老宅,

老宅地處並不算偏遠,修建風格非常的傳統,

齋藤家在涉足這些黑色交易之前,是開設道館,教授武道技藝的,

門徒幾乎可以遍佈整個R國,

也是近幾十年才參與到了這些生意,與其他三大家平起平坐,

齋藤夫人才僅僅是第二任家主。

此刻的齋藤家老宅不同於往日的安靜肅穆,

裡面嘈雜的人聲吵得人心煩,

齋藤美惠手持太刀怒目而視臺階下的叛徒:“你們這等腦生反骨之徒對得起母親對你們的培育嗎?”

“哼,女人就不應該當這個家主,她只會帶齋藤家走向滅亡。”獨眼的男人同樣手持太刀,

“一派胡言,母親將原本岌岌可危的齋藤家從覆滅之中拉了起來,你們卻在這裡顛倒黑白,你們是不會感到羞恥嗎?”齋藤美惠即便是面對數十個成年男人也依舊沒有畏懼,

母親教過她,在這樣的環境中,只要你稍微露出怯懦和疲態,那麼那群擇人而噬的野狗便會蜂擁而上,將你的骨頭渣子的囫圇吞下,

更何況她們一介女流,

“母親不過是去赴宴,你們便像是看見主子不在家的野狗唁唁狂吠,下作至極。”

底下那人怒極,冷笑:“真是伶牙俐齒,不過你的母親是回不來了,現在滾開,讓我們進去還能留你一命。”

齋藤美惠如遭雷擊,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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