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府浮空船。

十層頂樓內。

楊元看著端坐在對面的劉慈,心中不由的想到上一次見面的劉慈。

此刻,兩人氣質天差地別。

過去的劉慈,在面對他時,小臉充滿緊張和不安,猶如大海的扁舟,隨著大浪不斷起伏。

而現在的劉慈,面容雖然依然稍顯稚嫩,但氣質卻非常不凡。

面對他時,不卑不亢,泰然自若。

不過,他的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清澈。

“這次找本官,是有何事?”楊元端著茶杯,好奇的看著劉慈。

劉慈聞言,起身對楊元躬身一拜,“學生這次打擾大人,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解惑。”

楊元聽到後,更為好奇了。

眼前的州試榜首,未來的大人物,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劉慈,還有他好奇的?

“說說看,本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慈見狀,也不客氣。

“不瞞大人笑話,學生啟蒙前,家中貧困至極,幸得祖父和村正的支援,讓學生有書可讀。”

“但,學生啟蒙前夕,在山洞中遇到一件事後,才讓學生萌生讀書之心。”

“可是鎮邪山符?”楊元聽到後,內心一震,語氣苦澀問道。

他看到劉慈不可思議的表情,就知道,是和他一樣的經歷。

楊元起身,揹負雙手,沉重的看著窗外,講起了他的故事。

“本官同樣出自一個小山村,深知山洞中的疾苦,那時,正值邪祟襲擊,人人自危。”

“無數人因為邪祟襲擊命喪當場。”

“在那時,小山村只有依靠鎮邪山符才能護佑自身和全村人的安全。”

“本官那時還是一個稚童,偶然機會看到鎮邪山符的奇異現象,才萌發了讀書的心思,堅定自已的內心道路。”

“其實很多官員當初讀書的期望和你一樣,都是想擁有鎮邪符籙,從而護得自已和家人的安全。”

劉慈看到學府大人一直堅挺的身軀,隨著故事的深入,越發的佝僂,彷彿眼前站著的不是府城的學府大人,而是一個緬懷過去的老人。

“只可惜,本官遲了一步,等到本官考取文士時,家中至親以及小山村全村人全部喪命於邪祟口中,僅有本官一人存活。”

劉慈聽到這裡,面露哀色,他一想到如果他的家人要命喪於邪祟口中時,身體就止不住的顫抖。

“大人,那當時——”

“當時,本官已經考取茂才,奈何那時為了本官讀書,全家舉債度日,本官茂才的那點補助也全部拿去充當抵債,沒有餘糧,導致無法在縣城購置一套或者租住一套院子供家人居住。”

“都怪本官抱著僥倖的心理,總想著等考取文士再來解決家人的安全問題,可惜,再沒有機會了。”

說著說著,他揮手隔絕了聲音,隨後不再控制內心的悲傷,低聲痛哭。

他的過去,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對人傾訴。

在知道劉慈的過去和他相似時,忍不住想起了過去,想起了他的至親。

他考取文士時,身邊無至親相伴左右,孤零零的一個人,只有一根蠟燭在空蕩蕩的房屋,與孤獨相伴。

那段時間,他沒有取得文士的興奮,只有失去至親的悲傷。

片刻後,楊元揮手撤掉了隔音,臉色恢復如初。

而劉慈不知道學府大人剛剛有痛哭過,只是感覺到他很悲傷。

楊元平復心情後,轉頭看到劉慈關心的眼神,內心一暖,輕聲問道,“你是想問有關鎮邪山符或者說鎮邪符籙?”

劉慈正色,拱手道,“回大人,正是。”

“坐下,先喝茶,慢慢說。”

楊元回到原位上後,右手輕輕一揮,茶水自動灌入劉慈的茶杯中。

而劉慈看到這一幕,已經習以為常了。

劉慈捏著茶杯,靜靜的看著楊元,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楊元知道劉慈對鎮邪山符的關心是為了家人,所以直接了當的和他解釋起寧國的鎮邪符籙。

“如今,你已是文士,這一切本應該是在一個月後,你進入新世界會自然得知的,但既然你問起來,本官索性直接告訴你。”

“鎮邪符籙,簡單理解就是氣運力的載體,在特定的符紙上用氣運力刻畫籙紋,以達到釋放氣運力的作用。”

“而鎮邪符籙,從何而來,如何製作,甚至氣運顯化等等這些,至今還是個謎。”

“我們只知道鎮邪符籙世世代代從古傳承至今,現已發展成各式各樣的鎮邪符籙。”

說到這裡,楊元看著劉慈,略帶期盼道。

“本官期待,日後你能夠創造一個能夠真正殺死邪祟的鎮邪符籙。”

不過,他轉念想了想,又暗自搖頭。

這太難了。

五百年來,誕生了多少人傑,但至今還未有任何一人的力量能夠徹底殺死邪祟。

希望太過渺茫了!

而這時,楊元看著還是一臉不解的劉慈,不由得疑惑問道,“你可還有什麼疑問?”

“大人,鎮邪符籙既然如此強大,為何百姓們不能持有,相信他們有了鎮邪符籙的保護,寧國損失也能降到最低。”

楊元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問題,他長嘆一口氣,起身來到窗邊,緩緩解釋道。

“因為它無法普及,鎮邪符籙實質上是擁有氣運力的人將自已的氣運力透過特定的符紋儲存在符紙上,從而發出威力更大的威能。”

“而擁有氣運力的這些人,大多數都不在這裡,至於在哪裡,你日後就會知道。”

“因此,真正能刻籙鎮邪符籙的人都在鎮邪閣內,他們大多都是進士無望或者道士無望的文士和進士。”

“但這些人又有多少?”

劉慈聽到學府大人的解釋後,一切都明白了。

鎮邪符籙只有擁有氣運力的人才能製作,而擁有氣運力的人都是士大夫階級以上的。

他們能制符,自然就能持有。

而之所以士大夫階級以下的人不能持有,主要還是因為少!

當它是很少人能製作時,它就很珍貴。

看到陷入沉思的劉慈,楊元寬慰道。

“孩子,寧國的局勢遠比你想象的複雜,你我都是從窮苦人家出身,自然願意竭盡全力幫助他們。”

“但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人心各異啊。”

“等你到了新世界,就一切都知道了,先回去吧,一個月後來學府大院。”

“是,大人。”

劉慈說完,躬身一拜,轉身退去。

楊元看著劉慈遠去的背影,囔囔道。

“孩子,你要明白,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制定規則。”

回到房間的劉慈,在瞭解完鎮邪符籙為何物後,不由得內心一鬆。

因為以後家人的安全,他可以給予最大的保護。

畢竟他也是擁有氣運力的人。

不過,這得等到他前往新世界,接受新的學習,才能知道如何刻畫鎮邪符籙。

目前還是要前往鎮邪閣購買一些護身符,鎮宅符等符籙保護家人的安全。

想著想著,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向了府城。

他想知道現在家裡的情況如何了。

他這一走,十天十夜就過去了,不知道他那可愛的爹會不會被祖父教訓。

他那溫柔賢惠的娘會不會因為掛念他,經常自已偷偷的掉眼淚。

他那關懷備至,刀子嘴豆腐心的祖母會不會想著和他娘一起去鄰居家賞花。

他那對他寶貝不已的祖父會不會一直唸叨著他的祠堂。

這次,他回去,祠堂之事估計又要重提。

想到這些,他溫柔一笑,家人的支援一直溫暖他的內心。

不知不覺,浮空船離府城越來越近了。

劉慈倚靠在窗戶旁,看著越來越近的府城。

心情激盪。

輕聲呢喃。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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