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我覺得,生死在天,卦象也不一定是對的。”裳儀看著兩眼震驚的白蛇,想了想,開口寬慰一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王宇也懶得在城巫面前繼續拽自己那半生不熟的古文了,說話都隨意起來,“我等會去看看村民預防瘟疫工作做的如何,若是無礙那我就先回驪山了。”

“王上……回驪山?”這次倒是換裳儀震驚了,“王上不去救女……不去救陛下嗎?”

“承蒙仙家看得起我,給我加了個大咒語,我連驪山地界都走不出去,咋去咸陽啊?”王宇沒好氣的說著,“你最開始是想說什麼?女什麼來著?”

先前王宇一臉驚慌的詢問扶蘇被胡亥以聖旨賜死時,裳儀回答姐妹倆早有安排,大公主現如今不僅尚在,估計情況還很安全,王上不必過於擔憂此事,王宇這才放下心來。

“臣明白了。”裳儀沒有回答王宇的問題,而是一臉問題得解的表情。

難怪不論的先帝駕崩之時還是二位公主身處危險之時,這位爺都沒動彈過。

原來是被仙家束縛。

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受蒙難,自己卻半點忙幫不上,只能窩在驪山之中,打打路過的妖怪,這種日子一定很難熬吧?

裳儀想到這裡,看著王宇的眼神都變的憐憫了,開口道。

“臣下此去,還是需要回到咸陽宮中,半月之後就是陛下登基後的祭天大典,現在陛下身邊沒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臣需趕回去保護陛下。”

王宇沒有理會裳儀那古怪的眼神,點點蛇首:

“注意李斯和趙高,他們二人派你獨自前來處理夫諸,便是有了讓你死在此處的心思,回去之後多加小心,儘量多和陛下待在一起。”

“臣明白,謹記王上教誨。”

“行了行了,快走吧。”王宇嘖了一聲,這女人跟個謎語人似的,抓著自己一個勁的喊王上,結果原因到現在死活也不給自己說。

“諾。”裳儀俯身行禮,原本王宇給她的單衣就寬鬆,這一俯身更是露出了大片大片引蛇神思的波瀾壯闊的風景。

王宇在心中點贊,加上一句,“到了記得先換衣服,我這鱗片變得衣服離了我太久之後便會失去功效。”

裳儀點點頭,運起秘術,騰空而起,身影如同驚鴻過隙的白鷺,腳尖在屋頂和樹頂間輾轉騰挪,向著咸陽的方向離去了。

驚起了村中村民的一陣驚呼聲。

他們現在正按著王宇囑託的法子,焚燒著屍體,另一邊則是架起了大鍋燒著滿滿一鍋開水。

村長剛才帶著孫女小紅去將王宇交付的蛇鱗放入江中,現在,剛剛回到村裡。

王宇看了半晌,放心向著驪山爬去了。

直到王宇離開後,村中的村民才敢說起話來。

沒辦法,自山神大人和那個咸陽來的城巫開始交談後,大人的氣息就逐漸變得讓人感到壓抑和恐慌,想來應該是從城巫那聽到了些不好的東西。

不會是關於我們的壞話吧?

有村民想著,畢竟城巫剛來村子裡時,大夥不信她說的有妖怪,城巫也因為鎮妖陶俑被村民砸碎而心有芥蒂,雙方算是都沒給啥好臉色看。

後來城巫突然消失,村民更是覺得城巫是害怕妖怪逃跑了,誰直到城巫是自己一個人去誅妖去了啊!

還差點被妖怪殺了!

真是沒用,要不是我們山神大人在,估計真就死在這裡了。

現在這城巫和山神大人相談,村民們其實心裡都虛得很,生怕城巫說了些不該說的。

“那個城巫……應該不是亂說吧。”

“村長,要不咱們找個良辰吉日,儘快把小紅送到大人那裡去吧?這樣大人有啥吩咐,咱們也好及時知曉不是?”

季兒蹲在一邊煮著粟米飯,心中不屑。

人家城巫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孤身一人去誅殺妖邪,為的不就是保你們一方平安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還誣陷人家,害怕人家說壞話了。

說的好像把小紅送了大人就要了似的,沒準大人看不上呢?

腦海中突然劃過先前城巫姐姐說的,大人喜好十二三歲的少女,季兒心中突然一縮。

隨即搖搖頭。

不會的,就算大人真的喜愛這個歲數的少女,也不會來者不拒的!

一定!

想到此,季兒看了看站在村長身邊,沉默了許多的小紅,從小紅的眼中也看到了畏懼。

也是,小小的孩子,就要離開父母家人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大蛇身邊,山裡還黑黑的,嚇人的很。

季兒小大人似的嘆口氣。

為什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人們就沒有辦法正常的活下去呢?為什麼只能透過讓人作嘔的方式依附於神鬼仙妖呢?

先前活祭自己是這樣,現在送自己的小孩給白蛇也是這樣。

只是因為始皇帝輸給仙人了嗎?

只是如此嗎?

季兒出神看著遠方的驪山,第一次冒出這樣的疑問。

殊不知,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已經在山中的王宇就猛然驚駭的看向山下。

在王宇所見中,山下原本隱隱約約的帝氣,一瞬之間,波瀾壯闊,連結天地。

山下。

村長扶著鬍鬚,連連點頭稱是:

“老夫也是這樣覺得的,這山神大人身邊一天沒有個人照料,老夫就一天不心安啊,若是小紅去了,能照顧山神大人的起居,也算老夫夙願實現了。”

這一番話說的簡直是義薄雲天,慷慨陳詞,一張老臉上寫的全是老夫全心為大人著想。

村民們打著哈哈,稱讚村長有心了。

實際上,誰不知道,小紅若是真得了大人的青睞,這一家人不都是雞犬升天?

表面上尊敬著山神大人,實際上到底是怎麼看待山神的,大夥心裡懂得都懂。

深夜已到。

季兒吃完了一小碗夾雜著雜粒的粟米飯,滿足的坐在土炕上,空曠的土房裡,小小的一個影子顯得寂寥無比。

“哎。”

季兒長長出口氣。

始皇帝駕崩前,村民們也是這樣,尊敬的很,可是始皇帝一死,就立刻變了態度。

山神大人若是也有那麼一天,村民們又是如何看待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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