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心!”一宣告亮的聲音短促地從陳深左側傳來。
帶著疾風和短時間裡多次碰撞摩擦產生的熱裹挾著一同向著他的身前砸去——陳深躲閃不及,下意識地抬手擋臉偏頭。
“砰——”只是一個扔飛的球,陳深沒有感到多痛,回過神後黑深的眼眸望向跑過來的人。
丁鈺從場上追下來,風撩起他額前汗溼的發,隨他跑動揚著,露出了精緻的眉眼。
由於運動,頰邊暈了兩片紅粉,因他天生的冷白皮襯地更像是畫家筆下精雕細琢後的美作了。
剛剛那聲急切的提醒就是他喊的,但還是沒讓路人避開被球砸中。
“沒事吧?砸到你了抱歉抱歉!”丁鈺站定後微喘著,有薄汗從後頸如墨的短髮淌出。
丁鈺看向陳深時臉上帶著歉意,眼裡卻是閃過感嘆“這人長得真好”。
“香味?”
與此同時,陳深聞到了對面這個男生撲過來的淡淡的香味,只是他不能準確地判斷出是什麼。
“沒事。”陳深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丁鈺。
“同學,不好意思啊,一會我請你吃飯吧。”丁鈺沒由來的想跟這個看著板正清爽的男生交朋友。
“可以,謝謝。”沒做猶豫就答應了。
兩人一拍即合——丁鈺提出,陳深沒有意見。
不遠處地上受到阻礙的球反彈了一陣就安靜的遛了會,停下了但無人理會。
丁鈺和球友說清楚,就要拉著陳深去學校東門那條飯店餐館最多的找一家。
“對了,李浩,記得幫我把東西收了先放你那,謝了哈!”丁鈺想起什麼回過頭,遠遠地衝那邊招手。
李浩摸了摸頭,沾一手汗,邊拿毛巾擦邊揮手“行!”
看著那兩人並肩朝外走,高個的男生步伐略慢半步,微微側臉聽著丁鈺挑飯館。
其實丁鈺個頭不矮,176的身高在那群球友中還稍稍露個頭頂,也不算清瘦,只是有陳深在一邊反而讓李浩覺得他好像“嬌小”了點。
李浩嘀嘀咕咕,眼裡透出迷茫“他倆認識嗎?剛認識就出去吃飯了?”毛巾一甩,又是場上的健將。
校外,丁鈺對於陳深的答應他是感到驚奇的,畢竟正常情況下對方不會答應。問的時候腦子不過彎,念頭一出來就問了。
暖陽淺淺的落了一層,讓進入的人都能感受到春天的柔軟。
兩人一塊走在人行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還在試探彼此。
“嗯……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或者不吃的?”
“我都可以,你定吧。”陳深不動聲色的看向丁鈺的手,指節修長,指甲沒有剪到貼肉,留著剛剛好的距離,左手食指上有顆小痣,好像……是紅的。
“啊,那行,吃輕尚家的吧。”丁鈺腦海中思索了一番,看著陳深的眼睛徵求同意。
“嗯,好。”陳深及時回應他,點了點頭,但眼神一對上丁鈺的就移開了。
丁鈺發現他的話好少,而且剛剛好像不想看我。他壓下心裡的微妙感覺,調整好自已準備在吃飯的時候和新朋友進一步交流。
飯館裝修是比其他小蒼蠅館子高階的,有隔板或是包廂,學生約會或是想吃乾淨點的多愛來輕尚解饞。
燈光總是亮得讓人覺得有靈光一閃而過,看來今天即使是週三人還是很多。
丁鈺沒有猶豫,向服務員打過招呼後,朝靠角落的那個空隔間走去,順手拉了拉陳深的黑色外套示意他跟著自已。
陳深的目光滑過那人的手,最後在那顆髮絲翹沒起的圓潤後腦勺上。
兩人晚上都沒事需要處理,吃飯的時光慢悠悠的逛過。
陳深的“冷淡”丁鈺似乎感受不到,兩人熱絡了之後,丁鈺下了判斷:陳深確實話少。
丁鈺還發現兩人的大課有交集,他還約陳深打球。
“我不會打球,心臟容易難受。”陳深說出這句話後以為會看見習以為常的表情。但丁鈺只是愣了一下就說:“啊啊,沒關係,是要保護好。”
最後也沒有再約以後,丁鈺茬過了這個話題。
如常過了三個月,陳深看了眼丁鈺發過來的小貓插腰表情包,骨節分明的手在螢幕上敲了幾個字回過去,檢查過挎包就出門了。
他們經常聊天約出去玩,而今天丁鈺託他先去那家木雕室和師傅約好 ,預訂位置,他發慘兮兮的兔子表示至少還要半節課的時間才能出校。
“陳深,不好意思啦,李浩他們在趕陳老師的作業,是今天一定要交的小組作業。我那組的早完成了,李浩答應替我下午的課他肯定能幫我瞞過去。”丁鈺亮出狗狗眼,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