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順手接過他手裡的揹包,是一隻黃白相間的小雞造型,神似尖叫雞的神態。
\"晚上吃什麼?\"陳深提小雞揹包和丁鈺走過充滿藝術氣息的前廳,詢問道。\"還沒想好,等我們做完它吧。\"丁鈺指了指擺在工作臺上的木料。
夏天的太陽落得很晚,那些雕刻的十分精緻的木雕作品被擺在櫃架,陽光透過窗簾為它們披了一層金色的輕紗。若有人注意到這些,他們的眼睛立刻被那些複雜而精美的藝術品吸引駐足。
空氣中瀰漫著木材的清香,讓人感到寧靜而放鬆。陳深是這裡的常客,他告訴丁鈺如何挑選木材、設計圖紙以及一些雕刻技巧細節之類的,可以說預約的木雕師傅主要輔助丁鈺。
丁鈺偷偷看了眼對面低頭雕刻的陳深,和自已的笨拙不同,陳深落刀熟練而流暢。
陳深的劉海似乎長了些,碎髮搭在那副黑框眼鏡上,遮住了眉眼......丁鈺有些出神的想著,視線飄忽著又從陳深的上嘴唇流連到陳深那隻執刻刀的手上,手背的青脈鼓起......
似是注意到丁鈺的視線,當陳深抬頭望過去與丁鈺的碰撞,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彷彿有電流穿過,讓周圍的空氣都縮緊了。
像是兩顆流星相遇,明亮的閃爍著彼此。他們的瞳孔微微放大,其中一人的眼神好奇而堅定,像是初升的太陽溫暖。另一人的眼神柔和而深邃,隱含著坦誠和力量。
陳深緩緩地移開視線,\"怎麼了?\"\"啊...沒事,我就看看你怎麼雕的。\"丁鈺眨了眨眼,然後低頭擺弄自已手上的四不像。
\"你在雕什麼?\"
\"我想雕一個熊二的,但是.....\"丁鈺和陳深看著他手裡那個長著耳朵的土豆努力和記憶中的熊二扯上聯絡。
\"我手裡這個快雕完了,需要我幫你嗎?\"陳深說完,看著他明顯亮起的狗狗眼失笑。
\"要要要!\"丁鈺不再遮掩,坦誠地看他手上的動作,期望這隻雛形應該是小貓的\"竣工\"。
這場視線的交鋒雖然短暫,誰都沒有提起過,但卻在兩人心裡留下了不深不淺的劃痕。
最後還是由丁鈺操刀陳深場外指導,勉強達到可以認出是一隻胖胖熊的模樣,他們帶走了各自的成果。
黃昏,餘暉潑下一片紅橘色的顏料,讓掛在天上的雲都染上了醉人的紅暈,抬頭看就是一處獨有的畫。
清涼的風拂過白皙的面板,丁鈺眯了眯眼享受,感覺此時此刻真應該像是一段電影時刻,得天獨厚的景色,清涼舒爽的氣候,安寧放鬆的氣氛都應該記錄下來。
丁鈺扯了扯陳深挎包上墜下來的小怪獸,綠瑩瑩的亮色,一隻可愛獨眼,還有三顆分佈不均的方牙,配上粉色腮紅,有一種奇怪的可愛。
“快放暑假了,你什麼時候買票回家啊?”丁鈺在陳深偏頭看過來之前放開了它,隨它自由蕩著。
“過幾天等票開放了就預訂,”陳深說:“你家在哪?”
“在曲伊呢,還好不是特別遠,坐火車一天就到了。”
“不過我的票也是得提前預約了,不然到時候真不知道能不能剩一張我的座!”丁鈺憤憤的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走在街上,間或詢問對方吃這家怎麼樣。
最後他們決定吃一頓自助打牙祭,反正時間還早,或許吃完飯了轉角還能在電玩城逛逛。
“嗯!這個這個,陳深來著,這個龍蝦做的超好吃,就是剝殼有些麻煩。”丁鈺帶著一次性手套正和一隻龍蝦作鬥爭,有時候嫌麻煩了,將蝦線挑完就用牙啃。
陳深說他媽媽也喜歡吃龍蝦,所以他們家會經常做龍蝦,一家都練過了,並且獲得了“剝蝦能手”的稱號。
看陳深輕輕鬆鬆的將蝦剝得乾乾淨淨並且蝦肉完整,最後還把碟子推過來的時候,丁鈺受寵若驚,就差眼淚汪汪的抱陳深了。
蘸上調好的料汁,一把蝦肉都進了丁鈺的肚子裡,十分滿足的繼續掃蕩其他食物,當他覺得什麼好吃,馬上推薦給陳深。
陳深很配合地接受每一樣食物,並且給丁鈺反饋,這就是為什麼丁鈺喜歡和陳深一塊出來玩的原因了。
有這樣一個話少的捧哏陪伴,兩人一動一靜彼此彌補,丁鈺表示幸好那時候被球砸中的是陳深,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吃飽喝足之後,兩人還是去了原本計劃好的電玩城,繼續在九點之前玩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