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生剛從主苑回來景慕閣,就看到書房正中間等著他的林赫。

此時的林赫看向東生的眼神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失落,但這份失落不是因為東生而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公子,東生知道錯了,您罰我吧。”對於東生來說林赫這樣對自己失落的神情比林夫人的話更令他承受不了。

林赫自從心中懷疑府中可能會跳過自己對蘇伶雅不利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最先找到的一定是與自己最親近的東生,也知道東生肯定拒絕不了母親。

所以他才能在這等著“不怪你,不過你得告訴我母親究竟要做什麼?”

東生心中的天平傾斜了:“公子,夫人真的是為你好,才……您心裡千萬不要怪夫人。”

“我自然知道母親是為我好。可是東生你要知道這世間很多事情合情,但未必合理。所以我可以體諒母親,但是卻無法置之不理任她傷人,你可懂?”

東生或許聽不來其中關聯,卻知曉公子此次是要站在一個理字上與林府做對了。

若公子真要一意孤行,東生定然是要護著他的:“夫人問小的可有辦法瞞著公子您將蘇小姐騙來林府?”

“騙來林府?”

“是,常媽媽說李公子下令蘇府謝客了,就連府中護衛都增加了一倍還多,送去的帖子收了以後也要等李公子回府以後才處理。夫人想見蘇小姐根本見不到,無奈之下才想到小的。”

林赫聞言淺笑,看來李文韶並非全然將蘇妹妹的安危寄託在自己身上,該有的安排他一點都沒有少。也罷,二人都是為了蘇伶雅,倒也無需計較太多:“今日我問你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母親。”

“小的明白。”東生知道若是夫人知曉他一回景慕齋就把她的打算一字不差的彙報給公子,一頓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公子是在護著自己。

景慕齋門外突然傳來林三厚重的聲音:“公子。”

“三叔,您怎麼過來了。”林赫趕忙迎了出來。

林三是林業的貼身侍衛,沙場出身,整個人長得五大三粗,遠看像一座小山。黑臉膛,臉上的刀疤透露著不正常的紅色,給人一種面目猙獰的感覺。兒時的林赫最怕他,甚至好多次被嚇哭。

所以林業極少讓林三在內院行走。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林三回府就在主苑,從不出來,更不用說獨自一人來林赫的院子。

林三微微揚唇笑得極不自然:“老爺讓我請公子過去。”

“三叔還是莫笑了,我已不是兒時了,不會被嚇著的。”林赫笑著,兒時是不懂事,慢慢長大便知曉,即便不常見面但三叔待自己卻猶如親生。

林三聞言收起笑容,但眼神中的光彩卻騙不了人,林赫的話讓他很開心。

兩人到了主苑後,林三開啟書房門讓林赫進去,自己關上門站在門口,猶如一尊門神一般。

林業看著林赫,心中欣慰。林家的今天是自己征戰多年從死人堆裡拼出來的,能活下來是自己運氣好。所以他從未想過讓林赫從軍,一心教導兒子要考取功名。

林赫自幼從沒讓他失望過。

如今林赫中了功名,還有了新的契機,這個契機一旦抓住了,定會讓林家一飛沖天,所以絕對不能錯過。

“父親。”

“來了。坐,這是今年新上的春茶,快嚐嚐。”林業的表情尋常,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林赫不知道父親的打算只得聽話的坐了下來,輕抿一口茶水,甘甜清香:“果然不錯。”

“一眨眼赫兒都快要年滿二十了,時間真快呀?”林業還能想起來初見林赫的時候,自己身披鎧甲一身血跡,原本擔心三歲的林赫被嚇到,卻不想他竟然邁著小短腿朝自己撲了過來。

自己這個兒子呀,他從來都是滿意的。

“父親今日怎想起說這個了。”

林業放下茶:“因為有些事情,為父該告訴你了。”

林赫心中知曉父親接下來說的才是他今天的目的。林業看著林赫從林家先祖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雪峰國暗樁開始說起,一樁一件沒有絲毫隱瞞。

直至現在靖國公府脅迫,林家危機四伏。

林赫聽完,先是長久的沉默。好久才開口:“所以父親是希望蘇妹妹入宮,來幫我林家度過這劫難嗎?”

林業毫不猶豫的點頭,在他看來這兩者之間的抉擇不需要任何猶豫。可是林業忘記了,自小飽讀聖賢的林赫與他有著本質的區別。

林赫沒有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經歷。沒有經歷過太多磨難,就沒有造就出那種趨利附勢的天賦,在林赫的認知中這件事情的抉擇也很簡單,但卻與林業恰恰相反。

所以毫不意外緊接著便是林赫的怒吼:“我林氏一族,已經齷齪到需要用一個女子的自由之身來救了嗎?”

“啪”的一聲巨響,自林赫出生以來林業第一次動手打了他:“孽障,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父親覺得兒子哪裡說錯了?”林赫嘴角滲出血跡但眼神執著質問林業。

林業看著他不知悔改的眼神,掌中青筋暴起:“你給我去外面跪著受罰。”

林赫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跪了下來。

“林三,軍法伺候,我倒想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林業已經怒了,他從未想過兒子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拎不清。

林三怔了一瞬,軍法伺候。林赫那身板怎麼可能受的住軍法:“將軍,公子不是習武之人,怕是受不住軍法。”

“受不住軍法,那就請家法。”林業吼道。

府中的護衛拿來了祠堂的長鞭一次次打在林赫的背上,他跪在地上吱都沒有吱一聲,疼痛讓他變的越來越清醒,腦海中回想起父親說的話不禁覺得好笑,林氏一族竟然還有這樣的隱秘。而如今被挖出來當真是報應,可是這報應為何要讓伶雅來承擔。

李文韶看林府看父親,看的還真透徹呀,林赫一時竟不知是該贊他還是恨他。

同一時間蘇府瓊瑤苑,蘇伶雅看著飛回來的三隻信鴿,覺得奇怪:“這鴿子怎麼都飛回來了。”

木子喬在一側看著院中跳來跳去的鳥兒沒有出聲。

蘇伶雅低頭逗弄一會鴿子,突然抬頭:“既然都飛回來了,那就給赫哥哥寫封信吧。”看著飛出蘇府的鴿子,蘇伶雅心情愉悅。

“蘇府與林府離得也不遠呀,怎麼還用上鴿子了。”木子喬看著籠中的兩隻鴿子心道,只怕林赫那邊出事了。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候沒有家裡人帶著我們互相都見不了面。赫哥哥就養了信鴿給我。”蘇伶雅回憶起兒時與林赫相處的場景心中溫暖。

木子喬點頭:“林赫倒是有心。”

“那當然了。”蘇伶雅毫不猶豫地肯定。而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這一點木子喬倒也認同,林赫對蘇伶雅的用心是看的出來的。只是這世間的情感是否至誠,尋常時候的用心固然重要,但能否在大風大浪,生死攸關中依舊不變才是根本。

這些話沒有必要說給蘇伶雅聽,因為她與林赫二人的感情很快就要面臨考驗了。

蘇伶雅見木子喬陷入沉思中不說話,不由嘟嘴表示不滿:“子喬,你又走神。”

木子喬無奈的笑了:“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對了,靖國公你知道嗎?”

“靖國公?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蘇伶雅被問的一懵。

“只是聽人提起來,有些好奇,靖國公的身份很高嗎?”木子喬疑惑。國公爺的門第自然沒得說,但是身份高低還得看有沒有實權在手。

蘇伶雅長嘆一口氣:“天亦城周邊的兵馬一半都歸靖國公統御,你說他的身份高不高?”

木子喬心下一冷,壞了,看來李文韶那邊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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