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天已經完全黑下,她揉著眼去開門。
發現黎商還守在外面。
“大小姐。”她犯著困,晃晃自已的腦袋。
“回去休息吧,這不用你候著。”
“我很擔心您。”她道。
賀蘭冀一愣,心裡暖暖的。
“我沒事,還沒這麼容易被打倒。要是你倒了,我可還需要照顧你。”她玩笑道,“快回去睡吧。”
“好。”黎商呆呆的笑,“那我就先走了。”
“嗯。”賀蘭冀輕輕的應下。
待她走遠,賀蘭冀喊了聲“九淵”。
她從屋頂跳下,手還拿著畫卷。
“待多久了?”
賀蘭冀接過畫卷,展開是滿滿當當的字。
“半個時辰左右。”
“這就是你所謂我可能遇到的名單。”賀蘭冀無語。
人多就算了,居然還涉及到對方的個人喜好,甚至是可以說是隱私的癖好。
難怪不見這麼久,以往哪次任務她不是一日之內必向自已彙報一次。
“我讓你重點調查的人呢?”
“由我向小姐一一說明。”九淵隨意將面具掛至腰間。
“你還是先帶上吧,需要你帶我出去一趟。”
“小姐去哪?”她聽話帶上。
“我讓你帶你就真帶。”賀蘭冀戳戳她的面具,“開玩笑的,你帶面具我們可進不去。”
九淵又摘下。
“陪我去書香閣,身邊不是自已人不方便行動。”
“是。”
兩人翻牆而出。。
她特地選阿楚姑娘草屋附近的牆,可惜沒發現什麼。
這個時辰還不算太晚,周邊的小店多數開著。她們去的這條街人比較少,不比被譽為“不暗巷”的丹花街。
兩人在小巷中穿梭,有燈光透到裡面賀蘭冀倒也不會害怕,但是真的暈。
“下次把京城的街道分佈圖給我畫一份,怎麼這麼複雜。”
“有筆我就能畫。小姐記性好,不用擔心。”
“重要的小巷都給我標上,真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搞這麼多巷。”
“當今皇帝上任後放松重農抑商,不少作坊和商鋪興起。建時又沒人規劃管理,自然雜亂空間也沒利用好。”
“你這些訊息都是從哪兒來的?
“每天都會有兩個影衛混跡在各間酒樓,一杯酒就能讓那些酒蒙子對你稱兄道弟言而不盡。”
“那些權貴的訊息總不能是從酒樓來的吧,你不會是揹著我學會分身把他們都跟蹤個遍。”賀蘭宋調侃道,“宋家三公子不行的事都能被扒出來。”
“這些訊息大部分是從青樓來的。”九淵還是不懂她的幽默,“宋家三公子本就是在青樓玩壞的身子,不行也還是愛玩。姑娘們明上不敢說,給點好處什麼醜聞都能曝出來。”
“所以你說蘇亦息喜歡混跡在煙花之地是直接撞上了?”
“我去這幾天他都在,一般都是待到店關門才離開。不過他並未點過妓子,而是單純的坐在臺下看她們唱詞吟曲。”
“就只幹這麼一件事?”賀蘭冀繼續問。
“對。就算是有名的歌姬單獨尋他好像也只是為探討詞曲。”
“他倒是特別。”賀蘭冀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書香閣,店裡已經沒了客人,只有一個人還守在櫃檯。
“你家店主呢?”賀蘭冀上去就問。
留著小胡的男人笑著道:“我就是,不知姑娘有何貴幹?”
“我想問問你這本書的價值。”她拿出自已上次撿到的棋書。
他當是什麼,心裡剛鬆口氣,瞥到書的名字摸胡的動作都一頓。
“這書你是哪來的?”他拿起仔細的翻看,確定就是那本。
“不瞞您說,這是我在府上撿來的。正好家裡的老母親病重,想補貼點家用。”
“小姐,你這看起來也不像丫鬟啊。”他道,“這書可是我賣給連家老管家的,不管怎麼來的你可趕緊還回去。”
“連家的丫鬟可不比尋常人家穿的好些,我要真是個小姐怎能大半夜出來。不就一本破書,能有多重要?”賀蘭冀從他手裡奪回書,假裝滿不在意的模樣。
“雖是本尋常的棋書,但這可是獻給他家連大人的書。因為需要的人不多根本沒有存貨,為此老管家還連夜讓我再趕製一本。”
“都過去多久了,大人肯定都知道了還有趕製的必要嗎?”
“我哪知道!老管家說大人暫時還未提起,讓我儘快把書搞出來。萬一連大人哪天想起怪罪下來,我可不就失去了這麼一個客人。”
“是他自已弄丟的書,關你什麼事?”
“人要是犯下錯誰都怨。我就當沒見你,趕緊把書還回去說不定還能討個賞。”
“那你趕的書怎麼辦?”
“作者旅行去了,我都沒有模板怎麼趕?壓根就是哄他的!”他被問煩了趕起人。
九淵看他不滿,正想動手被賀蘭冀環手臂。
“要不我把這書給你,你再去賣他一遍把錢分我一半也可以!”賀蘭冀半推半就的出門,在他關門的前一刻喊道。
他一愣覺得也不嘗試個辦法。
“你先說好,只要一半不貪心。”
賀蘭冀兩指併攏,做出個發誓的姿態:“絕不貪心!”
他拿走書,合上門。
“小姐來這不會真是為了幾個銀子吧?”九淵道。
“怎麼可能?我格局有這麼小嗎?”
九淵不說話。
“我是為了調查這本書到底是誰買的,又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現在小姐知道了,可以回家睡覺吧。”
“不行,還要去調查些別的。”
“明天可以再查。”
“只能今天晚上。”
九淵不喜歡她熬夜,明天的精神會不好。奈何小姐倔起來勸不動,還不如讓她先折騰完。
“那我們現在去哪?”她無奈妥協。
“去青樓!”賀蘭冀激動道。
九淵也沒有太意外,順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