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們現在去哪?”黎商問道。

“你不是說現在該是向祖母請安的時候嗎?正好去看看。”賀蘭冀要搞清楚穿母親的靈魂是哪個時代的人,就必須先觀察一番她的舉止行為。

“嫿小娘性子傲,但也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下人,算不得什麼壞人,也沒怎麼為難過大夫人。”黎商恨不得小跑起來,說話斷斷續續的。

“你是不是跟不上我?”賀蘭冀停步,看向她額間的薄汗。

“大小姐練過武,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常人能比的。”黎商喘氣道。

“下次直接說,你也不是我需要練的兵。”賀蘭冀的高要求因人而異,沒必要讓身邊的人什麼都好。

“謝大小姐。”黎商終於可以按自已的正常速度來,不用一餐幹三碗飯了。

賀蘭冀探出腦袋往院裡瞄,老夫人的院果然就是不一樣。前面莊重古雅,後面的嬌花可沒少種。

“大小姐,我們為什麼不能走正門?”黎商站在牆邊來回張望。

賀蘭冀腿一蹬,翻上牆看了圈,有扇門正對著自已翻的牆。

從門向裡看有扇屏風擋著,看不清裡面,就只能看看這屏風上繡的雙魚戲水圖。

上又倒出個陰影,因是有人坐在屏風前,而那人只可能是祖母。

賀蘭冀衝黎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落入院中悄無聲息的靠近。

“今日兩位倒忙得很,請安的時間都能耽誤。不知道的還以為母雞終於要下蛋了。”藺柔趕著茶沫,說著譏諷的話。

“還請母親恕罪。”賀蘭煙行禮道。

嫿娘站在一旁不肯認錯,沒有任何表示。

“哼!”藺柔將杯摔回桌不滿道,“一個當家主母沒有做好表率訓出這麼個妾,給我去祠堂抄十遍女誡!還有你!一個妾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真當這個家沒人了,蘭嬤嬤給我打!”

“母親!”賀蘭煙直接跪在地上道,“她再怎麼樣也是家主帶回來的人,要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怕是不好收場。”

“你!”藺柔一時氣惱把杯子直往她身上砸,卻沒想竟真的砸中了她的額頭。

滾燙的茶水落了一身,就算額角隱隱作痛賀蘭煙也只是跪俯下身繼續道:“她身份特殊,請母親網開一面。”

“滾,都給我滾!”藺柔身邊的蘭嬤嬤趕緊請人出去,吵鬧變成她單方面的詛罵。

刺耳到賀蘭冀不禁紅眼,捏緊的拳頭怎麼也放不開。就算被穿那身體也是自已母親的,就算現在受苦的是那個靈魂,母親也肯定受過同樣的苦。

為什麼不躲?為什麼要給她求情?是因為愛他愛到連自已都可以不在乎!甚至可以大義到保護他的愛妾!

不,這不是母親,是那個骯髒的靈魂。

這樣想著賀蘭冀開心起來,只要把那個靈魂抹殺就好,報復回去就會痛快。

她翻出牆臉色難看到極致。

黎商被她的表情嚇到,擔心又不敢問。

賀蘭冀走了段路,陰沉沉的問道:“你有想過報復你的父親嗎?”

“什麼?”黎商一時驚訝難以作答。

“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傷害愛你的人,你愛的人。我可以幫你,幫你報仇,你完全有能力決定他的生死。”賀蘭冀摁住她的肩,語氣中帶著幾分瘋狂。

臉上是笑,卻讓黎商毛骨悚然。

“不,不!”黎商不敢推開她害怕道,“我恨他,但從未想過他死,他的死根本彌補不了任何東西!”

賀蘭冀面上一沉,似乎覺得沒趣,鬆開手一轉身往西走。

“大小姐。”黎商跟上,恐她生氣。

賀蘭冀只知往祠堂去,沒管身後的她。

“等!”黎商一時著急摔倒在地。

賀蘭冀聽到動靜回頭,趕去扶她。

“你蠢嗎!”

“大小姐,你別生氣。”黎商疼出淚花,“我不想讓你失望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瞎猜些什麼!”賀蘭冀蹲下身去看她的傷處,所幸沒有大礙。

“可是小姐看著好不對勁,和平時不一樣。”黎商看著她道。

賀蘭冀直起身冷漠道:“你又有多瞭解我。”

“我……”黎商的表情都要哭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賀蘭冀看不得女孩子哭,“我是……”

黎商的淚說掉就掉,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別哭了,我不是生你的氣,是我自已的問題。”賀蘭冀對穿越者太過敏感,一個高等文明想打敗低等文明實在過於輕鬆。

比如外祖母能把外祖父吃死,哪怕他有當男主的實力。

她對外祖母的世界一直不是嚮往,而是恐懼。要是多來幾個這樣的穿越者,自已的世界極有可能被顛覆,她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母親是在她穿越過來後生下的,哪怕自已身上也流淌著她的血,也不代表賀蘭冀會把外祖母的世界當成另一個歸宿。

這些她又哪能和旁人說起,太過荒誕無人會信,就算會信也不該提起。

賀蘭冀在真正明白穿越者的能力後,就暗自發誓一定要發現他們,解決一切後患。

現在母親和父親都被穿了,那就說明自已有一天可能會把刀刃伸向他們。這可是自已親人的身體,就算知道他們可能再也無法回來,但也無法放棄相信他們會回來的希望。

賀蘭冀無法冷靜,該要她如何冷靜……

“黎商,我不值得你哭泣。”賀蘭冀抱住她,“我從來不是一個值得懷念的人。”

“可是我跟了小姐,小姐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該再有善惡,只為小姐。”黎商是真的感謝她,哪怕一開始的羈絆是建立在自已家人身上,可現在自已只想跟著這個人。

“我知道小姐不會十全十美,但未來無論我跟哪個主子都不會比小姐更好。”黎商的話打動了她。

賀蘭冀感覺暖暖的,沉寂多年的深潭終於激起道道波紋,擴散再融回,但影響不會消失。

“謝謝你。”賀蘭冀心裡好受許多,就算她不知原委也安慰到了自已。

“大小姐想去哪?我可以帶路的。”黎商擦乾淚笑道。

“去祠堂。”賀蘭冀道。

“大小姐是想去連家的祠堂,還是藺家的祠堂?”

“藺家的祠堂在這?”她難以置通道。

“對。”黎商點頭道,“藺家人自已建了個新的,但祭祖還是在這。”

“這藺家人可真有意思。”賀蘭冀笑道,“你知道連老將軍多久沒回府了嗎?”

“從我進府就沒見過,到時候問問別人。”黎商道。

賀蘭冀想起上次賞花,明明是給連老將軍的賀禮之一,本人卻沒有回來,來得都是藺家人。

真是老虎不歸山,猴子稱大王。

哪天連府改藺府都無人奇怪。

“黎商,以後記得多打聽些陳年舊事,不論真假都一一告訴我。”賀蘭冀有預感,自已一定能挖出些有趣的事。

“是。”黎商行一禮回道,“大小姐想好去哪個祠堂了嗎?”

“去連家的。”

藺柔平等瞧不起每個與連家有關的人,怎會允許母親去他們家的祠堂。要是能搞清楚藺柔為什麼連自已的親兒子都討厭,倒是方便不少。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連老,但現在人都見不到。

賀蘭冀仰頭活動下脖子,見天上的雨壓下清楚一會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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