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朵可愛的白雲慵懶的掛在蔚藍的天空上,圓滾滾的身軀隨著微風柔和的翻卷著。幾棵青翠的樹木散亂的點綴在這片優美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花朵藏在腳踝高的青草裡,或是一簇簇一蓬蓬,或是獨自明亮的一朵,綻放著,附和著微風搖擺著。溫暖的陽光穿過翠綠的樹冠,打在鬱鬱蔥蔥的草地上。一對金絲雀躍上天空,糾纏著飛遠。

一隻小鹿蹦蹦跳跳的穿過掛滿漿果的灌木叢,嘴裡好像咬著什麼東西。它越過山丘,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漫山遍野的花朵。山丘的另一邊是一片並不密集的樹林,低矮婀娜的樹幹上掛著碧綠的藤蔓,地上的灌木叢在小鹿穿過時拂過它的身體,發出“沙沙”的聲音。小鹿靈巧的一跳,跨過最後一叢攔路的灌木,面前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水流並不算湍急,時而可以看見魚兒在水中倏忽遊過。

一個渾身赤裸的英俊少年,坐在河邊的石頭上。金色柔順的頭髮上戴著藤條編織而成的桂冠,他有著深邃的眼眶和挺拔的鼻樑,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天真爛漫的笑意。一隻松鼠圍繞在他身邊,和他嬉戲,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一隻小爪子扶著少年的耳朵,眯起眼睛享受著少年的撫摸。少年赤著雙腳在小溪裡踢水,潔白的雙腳拍打在水面上,濺起片片晶瑩的水花。

少年注意到背後的聲響,回頭看去。小鹿歡快地跳到少年身前,親暱地用頭蹭著少年纖瘦柔弱的身體。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你好啊露西~這幾天你去哪了啊?”小鹿聞言搖了搖尾巴,回身向來時的方向甩了甩頭,然後俯身跪在草地上,迫不及待地把嘴湊向少年的手。少年攤開手掌,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從鹿嘴裡滾了出來,被少年接在手心。

那是一顆眼睛,一顆湛藍色的漂亮的眼睛。但是此時這顆眼睛上蒙著一層暗紅的血汙,眼睛後面是一串被筋肉包裹著的長長的神經束。不難猜出這顆眼睛的主人曾經歷過何種恐怖的痛苦,被人把眼睛活生生的從眼眶裡扯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低頭看著手中的眼睛,笑聲逐漸從天真變得癲狂。“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猛地跳下了石頭,順著河岸發足狂奔,兩條潔白光滑的腿像是第一天學會走路,跑的磕磕絆絆,兩條手臂在身側不受控制般的胡亂甩動著。他像是個五歲的孩子,肢體動作天真而誇張。

英俊的少年在河岸發了瘋一樣的宣洩著巨大的喜悅,興奮把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堆層層疊疊褶皺。小鹿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跪在草地上,如果仔細看去能發現它美麗的身軀控制不住地抖動著。

過了一會少年又跑了回來,猛地撲向瑟瑟發抖的小鹿。

“露西!我愛死你了,露西!我要獎勵你!”少年猛地伸手抓向肩膀上的松鼠。

“啊!”松鼠被攥在少年的手中,竟然發出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少年不顧松鼠奮力揮動的四肢,沒有鬆開攥著眼睛的左手,而是張嘴猛地咬下松鼠的頭顱。一聲高亢的慘叫戛然而止,松鼠逐漸停止了掙扎。

少年嘴裡含著松鼠的頭顱,一手扶住小鹿的頭,吻了下去。露西的身體如同觸電般顫抖著,卻飢渴地吸食著少年嘴裡的血液和頭顱,一雙鹿眼裡透出濃濃的恐懼與貪婪。良久,少年抬起嘴唇,原先嘴裡的松鼠頭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小鹿的嘴裡卻傳來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少年隨手把松鼠無頭的屍身甩到小鹿腳邊,自己則向山坡上走去。

他邊走邊抬起右手伸向自己的右眼眼眶,手指摸到眼球,沒有一絲停歇地向深處挺進。

“嘰咕……嘰咕……”

少年的臉上依然是一片天真的興奮之色,右手卻在眼眶裡攪動著,猛地向外一扯,一顆美麗的金色瞳孔的眼球就被拉出了眼眶。溫熱的溼氣伴隨著鹹溼的血腥味散播在空氣中,少年右手握著眼球,眼球末端的神經束還連在眼眶裡,長長的神經束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還掛著筋膜血肉。

少年另一隻眼睛看著手中的眼球還藕斷絲連的不肯離開自己的身體,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忽略他滿臉的血汙,那是一個非常可愛的皺著眉氣鼓鼓嘟嘴的表情。他右手握著眼球,手腕轉動,把神經束在手上纏了兩圈,猛地向下一扯。

這次他的眼睛非常乾脆的脫離了他的身體。少年趕緊把纏在手上的自己的眼睛甩在地上,迫不及待的舉起那顆湛藍色的眼睛。他來到山坡上,迎著陽光,用僅剩的一隻眼睛分辨了一下哪面是瞳孔,然後胡亂把這顆眼睛後面的神經索團成一團,塞進血肉模糊的眼眶裡,然後是眼球。當少年用手指把整顆眼球推進他那血肉模糊的眼眶,他驟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少年捂著眼睛,重重地跪倒在地上。那個親手掏出自己的眼睛都面不改色的少年,此刻卻在地上疼的翻滾哭喊。

一道道璀璨的光芒,透過他捂著眼睛的手掌縫隙照射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吼叫。少年猛地張開他的手掌,濃郁的光芒如同河流一樣從他的右眼裡傾斜而出,射向遠方的天際。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少年興奮的呼喊聲從光河之中傳來。

“我看到你了,父親!”他喊道。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呢,父親?不過沒關係,這次你沒辦法再跑了。我來接你了,父親。”他喃喃地說道。一根根猙獰的血管從少年心臟的位置蔓延開來,撐破了少年白皙嬌嫩的面板。他胸口位置的傷疤猛地爆裂開來,露出裡面跳動著的,灼熱的心臟。它就像是一塊紅熱的烙鐵,散發著不同於少年右眼的暗紅光芒。

“咚咚咚!”雷鳴般的聲音從少年敞開的胸腔中傳來。這顆心臟似乎也不屬於這個少年,少年粗大的幾支血管與心臟之間透過幾根棉線胡亂的縫在一起,它每次有力地跳動,都會把一大片血霧從血管與心臟之間的縫合口擠出來,潑灑在空氣中。

很快少年的周圍佈滿了腥鹹的血霧,以至於遮蔽了少年的身影。這紅色的霧氣如同有生命般翻湧著,團聚在少年的周圍,沒有一絲逸散稀釋的跡象。隨著時間的進展,這些霧氣開始一絲一縷地融入少年右眼射出的璀璨光芒之中,慢慢地,純粹奪目的光芒變得猩紅濃稠,光好像也變得有了重量。

“到了。”少年說道“是這裡嗎,父親?神鄉?”

太平洋,海上基地。

“他醒了會怎樣?”羅蒙洛索夫問道。麥爾斯上將搖了搖頭“沒人知道。”停頓片刻,他用一種嚴肅堅毅的聲音說道:“但是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聯合國安理會啟動緊急預案,協議代號13,整個太平洋地區所有能趕過來的作戰艦船都已經就位了,全球百分之七十的衛星都在我們的頭頂全方位無死角的盯著這片海域。並且據我所知,幾乎全部的擁核國家,陸基核武器都完成了注油,空基和海基核彈頭難以追蹤,但我相信也保持在隨時可以擊發的狀態。”

“人類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羔羊。”麥爾斯上將說道。

火紅的夕陽從天邊灑落,李澄看到一架架直升機在頻繁的起落,海上基地龐大的鋼鐵結構在夕陽下反射出一道道猙獰的光。李澄感到信心重新一點點充滿了自己的胸膛,他往天邊看去,兩架戰鬥機在遠處的天空上拉出兩道長長的航跡雲,融入到血紅的夕陽裡,變成兩個燦爛的光點。

一下,兩下,三下……

“嗯?”李澄在一片寂靜中數著自己的心跳,血紅的夕陽映照在他的臉上,他感到越來越驚悚。足足二十個心跳過去了,那兩架戰鬥機並沒有從夕陽裡飛出來,而那兩個燦爛的光點在短暫的璀璨之後也歸於寂寞。李澄只能看到些許黑色的陰影,從夕陽裡墜落出來,直到融入大海。

“麥爾斯!……”李澄猛地喊道。

“全體注意!執行1號預案!請所有室外作業工作人員,立刻返回室內!抓緊進入最近的安全倉避難。全體注意!執行1號預案!……”廣播伴隨著淒厲的警報聲驟然響徹基地,也打斷了李澄的話語。

平臺上,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讓各國的外交人員亂了陣腳。麥爾斯上將在對講機裡大吼著:“所有人員跟我進入基地避難,迅速行動!”說著一馬當先地奔下平臺,向最近的基地入口衝去。印度代表挺著胖胖的肚子,卻顯出與其體重不符的靈敏,如同一輛坦克,擠開矮小的日本代表,衝下樓梯。在未知的生死麵前,這些風度翩翩,養尊處優的外交官拋棄了一切禮儀與道德。李澄親眼看到一向以紳士自居的英國人和法國人,推倒了柔弱美麗的巴西女代表並且毫不留戀地從她身上跨了過去。

慌亂中,一隻手猛地推了李澄一把,臃腫的防化服本來就讓李澄在這種激烈地行動中難以保持平衡,再加上外力的干預,李澄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高分子材料的透明面罩被甲板護欄的尖銳稜角輕易擊碎,蛛網形狀的裂紋以潰破點為中心,爬滿了整個面罩。

面罩破碎的那一刻,李澄的心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絕望。鹹鹹的海風湧進了李澄的鼻腔,李澄費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視線中遍佈著裂紋。他檢查了一下自己防化服的其他部分有沒有破損,接著透過破碎的視野費力地找尋著前進的方向。

李澄一邊尋找著前進的方向,一邊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沒有感覺身體有變異的跡象,但是口腔鼻腔裡有腥鹹的味道,我可能受傷了,剛剛有摔地這麼狠嗎?”李澄疑惑的想到。破碎的面罩極大地影響了李澄的視野,他只能模糊的辨認出前面同樣在奔逃的人的身影,並盡力跟住。

疼痛感越來越強了,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樣,伴隨著李澄的每一次呼吸而起落。一根手腕粗的鋼管從李澄的頭頂墜落,砸在他的腳邊,碎成了幾塊。李澄低頭看向這根鋼管,暗紅的鏽跡完全包裹住了管身,李澄疑惑的伸手一捏,鋼管輕易地被李澄捏成碎渣。

“不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用這種材料搭建軍事基地。”李澄回想起那兩架戰鬥機,看向夕陽的方向。

灼燒一般的痛感時刻從李澄的身體上傳來。李澄用力把面罩扯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把手放到眼前,暗褐色乾癟皸裂的面板與血紅色的膿液粘連在他的防化服手套上,那應該是他的臉皮。

李澄慘笑一聲,頹然的靠在護欄上。這裡依然是整個海上基地最高的那一片區域。他伸出手掌,試探性的迎向夕陽的光。身上的防護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腐蝕的發白,李澄此時才注意到這片夕陽的光芒,像血一樣猩紅濃稠。迎著光的防化服手套被劇烈的腐蝕著,甚至能看到手套的表面泛著密集而微小的汽泡。

他咳出一片血沫,放下手掌。“光線有問題,哈哈哈,這就是神的力量嗎?”李澄看向那顆不遠處腳下的頭顱,那片裂口裡的大腦似乎跳動的又快了一點,每隔幾秒便發出一陣悶響。

李澄能感覺到時不時有什麼黏黏的軟軟的東西從他身上滑落,他推測應該是他身上的肉。視線逐漸模糊,光線已經把他的眼睛快腐蝕瞎了。

一片模糊的光影中一道明亮璀璨的光斑,從天際飛來。光斑逐漸放大,李澄卻咧嘴笑了,他猜到了,那是一顆導彈。李澄回頭看向腳下的頭顱“狗日的爛神,嚐嚐普羅列塔利亞的鐵拳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光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頭扎向那顆頭顱,然後猛地變成一個更巨大的光球,充斥了李澄的視野。火焰與氣浪快速地撕碎了李澄的四肢與軀幹,然後帶著他破碎的軀幹衝碎了被腐蝕的脆弱不堪的護欄。

墜落,墜落……

李澄模糊的視野裡,那顆頭顱的陰影越來越大,直到一個瞬間,彷彿一張巨口,吞沒了他,他墜入一片黑暗,一片粘膩。

“咕唧……咕唧……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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