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沈嶸,你可知罪
聽他喊疼,孟知溪不敢隨意再動了。
等了片刻,她才輕輕挪了挪身子,再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心窩著,以免碰到他的傷口。
迎著燭光,謝長宴眼神一暗,眸中的火熱比那燭火還要熱烈。
溫香軟玉在懷,這幾日他不分晝夜在六部監察,有多久沒有像這樣摟著她入睡了。
這樣的日子,太過美好。
謝長宴一下不想再去管那些朝中之事,只想日日抵在這榻間,將他的知溪,拆入腹中。
孟知溪不知道他心中這些想法,只覺得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天,此刻躺在他懷裡,無比安心。
原本是想留下來照看他的,現在,倒是換成了她先睡著。
呼吸淺淺,伴隨著她髮間的清香,讓謝長宴格外清醒。
他抬袖,揮手將那束礙眼的燭火熄滅。
黑暗之中,那雙染了墨的眸子總算得以隱藏。
一夜好眠。
不用去上早朝,兩人竟然這樣摟著,睡到了天色大亮。
若不是窗外的光透過來,刺了眼,孟知溪還不知是何時。
“謝長宴,你何時醒的,怎麼不叫醒我?”
孟知溪揉了揉眼,抬眸看他,才驚覺,兩人似乎換了位置。
昨夜,明明她在外側。
謝長宴輕笑一聲,“知溪疼我,睡著了一直躲我躲的厲害,我怕你掉下床去,只能換了位置,將你圈在裡面。”
謝長宴說這話的時候,笑語言言,挑不出什麼錯來。
孟知溪恍惚了一下,仔細思考。
她昨夜好像做了夢。
夢中,謝長宴一直纏著她不放。
耳廝面磨,溺得她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得了空,她推開他,又聽到他輕呼著喊疼。
那聲音驚的她又連忙收回推拒的手來。
就這樣來來回回,任他折騰,孟知溪最終還是繳械投降了。
察覺到是夢,她的臉一下羞的通紅。
謝長宴為了護她受傷,她守著他,竟然還不安分的做這種夢。
真是……
“怎麼了,臉忽然這麼燙?”
謝長宴眉眼舒展,伸手把人撈過來。
他勾著唇,眼底帶來幾分得逞的滿足。
“我早起慣了,醒的早,就沒叫你,知溪可是生氣了?”
孟知溪搖搖頭,不說話,腦袋埋在他懷裡,也不敢亂動。
“沒……沒有,我就是怕自已睡覺不老實。”
孟知溪一不小心說了實話,抬頭,她才正色道,“你傷口有沒有哪裡疼?我讓人來給你換藥。”
謝長宴按住懷中想起身的人兒,繼續抱著她闔上眼。
“不疼,藥待會再換,我還想抱著你睡會兒。”
這種悠閒的日子一但過上果然便再無鬥志了。
原本他是最厭惡這等胸無大志之徒的,現在謝長宴恨不得自已這傷再嚴重一些,這樣便能在床上與她躺的久些。
早朝,他是一日也不想去上了。
謝首輔遇刺的訊息驚動到了御前。
景元承怒不可遏,一場早朝,連摔了好幾個摺子。
等下了朝,他便急切的想要去一趟謝府。
謝長宴傷勢如何,關係到他的新政,如何能令人不擔憂。
人還沒跨出紫宸殿,就被嶽太后的人攔下。
嶽太后自從搬到壽康宮,就一心忙著伺候花花草草,平日裡極少出來。
這一出來,也是為大事而來。
“聖上切勿亂了心神。”
這等事上,聖上年輕,終究是沉不住氣了些。
嶽太后深知分寸,把聖上留在了宮中,又讓下人備好馬車。
這戲要演好,也只能由她這個太后出手了。
馬車出宮後,一路入了謝府。
宮內外監視的眼線,忙去通報。
謝府。
今日可是熱鬧了。
耶律齊剛來不久,聽著謝大人又沒起身,不慌不忙的在前廳等。
奈何等了沒多大會兒,便被墨竹攆到了一處偏廳處藏著。
“耶律可汗您身份特殊,與我家大人有交往之事還是儘量不要讓他人知曉,否則對雙方都不好。”
墨竹交代完,抱劍在一旁守著。
門縫外,嶽太后一行人已經進入正廳。
後院客房。
和寧因為昨天的事,直接讓下人打掃了房間在謝府歇下。
她的房間和沈嶸的院子挨著。
剛剛經歷了昨日真心交付的一幕,兩人怎能不情動。
一時之下,犯下錯誤,也是順理成章。
“怎麼辦,母后定是知道我在謝府留宿,氣的一大早便找過來了。”
和寧聽到門外的訊息,一下驚坐起來。
在沈嶸詫異又寵溺的眼神中,她穿上鞋,披了外袍就向外跑,彷彿兩個人真有什麼似的。
跑了一半,這人又折返回來。
“我……你……”
羞了半天,和寧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沈嶸起身,把人牽回來說道,“和寧不必憂心,我們這就梳洗,去見太后娘娘,這次我定誠心去請旨,請她為我們賜婚。”
“嗯。”
和寧點了點頭,抬眼觀察了一下沈嶸的表情,見他完全是自願的,才放下心來。
沈嶸溫和一笑,揉著她的腦袋。
忍不住,他低頭在她額間附上一吻。
和寧哪經歷過這些,整張臉霎時間和煮熟的蝦一樣,紅了起來。
沈嶸頓了一下,硬是收斂住笑意,把人攬進懷裡,深情道,“放心,這次沒什麼能讓我放手了。”
兩人收拾妥當,再三確認看不出來什麼,才一同前去正廳。
嶽太后剛到不久,品了一口茶,眼神在打量這座院子。
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副模樣,在宮中待的久了,對時間都沒什麼概念了。
之前種種,恍若昨日。
還沒感嘆完,廳外並肩而行的兩人過來,向她行禮。
“見過母后。”
“參見太后,太后娘娘金安。”
嶽太后愣了片刻,這才想起來還有這兩位小祖宗。
壓著氣,她沉聲問道,“沈嶸,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