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來,撲面而來一股濃臭的牛糞味。

沈嶸和和寧身上都沾了不少泥點子,看起來既狼狽又滑稽。

兩人因為聽說了他們遇刺的事,衣服都沒換,急著趕過來。

耶律齊在後面遠遠跟著,捏著鼻子喊道,“人給你安全帶回來了,等明日,本王再來討債。”

說完,那人幾乎沒有猶豫,翻牆躍了出去。

孟知溪也不是嫌棄,實在是被兩人身上這股味道給燻著了。

掩著口鼻,才問道,“你們這是?”

和寧不好意思的扯著衣衫往後退了兩步,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見床上的謝長宴醒著,半躺在床榻上,也知道人沒有大礙。

沈嶸站出來解圍,“阿姐,我們那邊出了點意外,不過人沒大礙,你和謝大人?”

謝長宴被嗆的輕咳了兩聲,孟知溪替他拍了拍背,才答道。

“我們遇到了刺客,長宴他為了護我受了重傷,幸虧得救及時,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和寧上前一步關切,觸及到謝長宴嫌棄的眼神,又小心退了半步。

“長宴表哥,你沒事吧,我這就回宮,請宮中的御醫來為你診治。”

和寧這一動,身上的味道又四散開來。

孟知溪實在忍不住,輕嘔了聲。

當著和寧的面,她實在是不想傷了她的自尊心,只是藉著衣袖掩面。

謝長宴見此,立馬捂著鼻子道,“御醫已經診治過了,我沒事,還是讓下人帶著你先去後院換衣吧,這味道太沖,不利於我傷口恢復。”

“好吧,那長宴表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換身衣服。”

和寧性格大咧,倒是沒在意這些。

上前大方去牽沈嶸的手,就要往外走。

沈嶸怔了一下,大掌主動牽著她,還回頭給兩人點了點頭。

“阿姐,那我們先去換衣服,晚些再來。”

兩個人的背影走在一起,雖然狼狽,但靠的很近。

他們一走,謝長宴就傳人進來把地面打掃了一遍,順便開窗通風。

“怎麼樣,可好些了?”

“嗯。”

孟知溪呼吸一下順暢了不少,和謝長宴對視,又是忍不住一陣氣笑。

這就是他想的好點子。

謝長宴面色不自然,解釋道,“可能是出了點意外。”

話音未落,門外又是一陣臭味。

墨竹自知理虧,隔著門在外面稟報。

“大人,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大人責罰。”

今日的謀劃,是墨竹一手監督實施的。

奈何,和寧公主和沈嶸拌了句嘴,跑的遠了些,偏離了埋伏好的地點,他安排的人也只能一路追著。

好不容易追到城郊,才有了下手的機會。

畢竟一位是公主,一位是大人未來的妻弟,墨竹不敢怠慢,交代了幾遍,要手下人注意分寸。

誰知道和寧公主一看情況不對,反應極大,死活把沈嶸護在身後,要與他們拼命。

他那幫手下根本不敢下重手,節節敗退,和寧身後的沈嶸,他們也沒機會靠近半分。

不知道是誰,被打急了,出手一下把和寧公主逼到了一個土堆上。

那土堆是附近農戶剛蓋好的牛糞,留著施農肥的。

和寧公主陷進去,沈嶸絲毫沒有猶豫,跟著趟進去救人。

墨竹看到這裡,沒辦法再視若無睹了,只能提前現身,把“匪徒”打退,救了兩人。

孟知溪聽著這場荒唐的鬧劇,只覺得又荒誕,又搞笑。

聽趣完,又不免同情起那兩人起來,想必他們今日也是被嚇壞了。

目光觸及到眼前的罪魁禍首,孟知溪真想捶他一下。

伸出手,想到他今日受了傷,心裡又捨不得,只能默默地幫他塞好被褥。

好在,歪打正著,不論怎樣,沈嶸他們兩人,經歷這一次,總算能認清自已的內心了。

但願他們兩個以後好好的,這樣幸福相處下去。

謝長宴揮手讓墨竹下去。

看著她白淨的側顏沾染的血跡已經乾涸,細碎的紅點,更像是特意描畫上的妝容,更襯的她玉膚嬌嫩。

謝長宴眼神一暗,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

指腹在她臉上輕柔的擦了擦,血跡擦不掉。

孟知溪抬頭,懵著看他。

“無事,今日讓知溪擔心了。”

聽了這句話,孟知溪才繃不住了,心一下破防,語調跟著似有委屈。

“既然知道,以後就別這樣嚇我,謝長宴,我的命不值錢,不值得你這樣犧牲自已……”

孟知溪說了一半,剩下的話全被謝長宴伸手按在嘴裡。

“你不值得誰值得,這個世上,唯有知溪值得我不顧性命,所以,以後你該更愛惜自已才是,遇到危險,便要第一個先跑。”

他的手指從她的唇移到她的臉頰,目光繾綣的,在她臉上留戀。

他的知溪,是最珍貴的。

孟知溪見他這般教,不由得輕啼出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我開玩笑。”

眼角的淚珠被謝長宴輕柔抹去,他補充道,“沒開玩笑,要知道你可是比當朝首輔大人的性命都要珍貴,如此想,能不先跑嗎?”

首輔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能比當朝首輔性命還足貴的,整個平景國也就聖上一人。

她,何德何能!

孟知溪不與他爭執這些,但心底卻被他這樣一打趣,柔軟了不少。

“好了,別說我了,你餓不餓,我讓廚房送些粥食來?”

剛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謝長宴自然是沒心情用膳的,若不是身上有傷,他恨不得立刻起身把那些背後的“兇徒”抓出來。

但一想到她今天一直在床榻前照顧著,想來也一直未吃什麼東西。

“好。”

他應了一聲,便喚來下人,按照她的口味多做些小食來,兩人一起用膳。

孟知溪也趁這會兒的空,回屋梳洗,把血衣換下。

兩人就在他床邊布桌,用了膳。

下人收拾乾淨,點上燭火。

瑩瑩燭光,只有兩人。

孟知溪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床被褥,原本,她是想在軟榻上湊合一晚的。

謝長宴卻往內側挪了挪,“過來,陪我一起睡吧?”

“不行,你的傷口……”

孟知溪抱著被子放在軟榻上,對上他清冷無慾的眼神,眼睫顫了顫,迴避道,“我睡覺不老實,怕壓到你。”

謝長宴失笑,“沒事,你睡相很好,往常在我懷裡,能一覺到天亮。”

孟知溪臉色一紅,終究是抵不過他的痴纏,抱著被褥挪到床上。

一人一個被褥,她挨著他睡,總行了吧。

誰知道謝長宴不動聲色地扯開自已的軟被,一下鑽到她被褥裡面。

孟知溪驚呼一聲,沒等她轉身,謝長宴便貼了上來,靠在她耳後輕輕訴苦,“知溪,我抱著你睡好不好,傷口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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