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沉重惱人的鐵門聲,使得仍還在睡夢狀態的威爾在這半夢不醒下從心裡突然生出一股煩躁的憋悶和不適......這恐怕是威爾有生以來睡得最糟糕的一晚了,在這硬邦邦的地板上,從凌晨好不容易入睡併到現在,最多不過四五個小時而已。

威爾突感脖頸處磨人的痠痛,這下他終於睜開了眼,除了那仍無法自由活動而痛苦的手腳外,室外清晨照射進來的光線更是刺痛了威爾的眼睛,那一瞬間威爾有些壓不住心中突兀的惱火,身體極欲去活動、釋放......但這樣徒勞的活力,卻又在下一秒被滅得無息無煙。

威爾回過了神,他和同被捆綁了一夜的夏蕾絲吃力挪動著身體並直起了半身,兩雙水藍碧綠的美麗眼睛無神的盯著將著清晨最新鮮的空氣“慷慨的恩賜”給他們兩個的來者們——以幾人中身體最消瘦、年齡亦最為年輕的藍髮冷麵少年為首,身後跟隨著五六名老練的叛軍戰士、看似比男人還強悍獨臂女人以及那位衣裝打扮顯得格外整潔的年輕指揮官......

威爾盯著對方眾人,心裡卻強忍著恐懼,但這倒還不如夏蕾絲更自然的沉穩,但兩人同樣大氣不敢出。及時疲憊不堪,但昨晚仍難以入眠,其主要原因,或許還是因為兩人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樣的嚴刑拷打......

而看看對面幾人,其神態也是各有色彩,唯獨安迪一直保持著他傲慢的俯視,站在他勝利者的角度,抱著膀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隻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血肉戰利品,要殺要剮或玩弄都不過是他隨性而為。威爾也帶著鄙夷猜想著安迪心裡正在琢磨怎樣的惡趣味行為,只是安迪那冷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心裡所想。

幾人皆沒有說一句話,氣氛安靜的令人窒息,只見安迪轉頭向離他最近的一名男人打了個眼示,收到這最為簡短命令的男人也隨著點頭回應,並走到了幾人最前面,看著兩人並將手伸進衣兜在掏著什麼......

一把刀子!看到一下子便亮出在男人手中的利刃後,威爾和夏蕾絲幾乎同時嚇了一跳,並蠕動掙扎著身體往後退縮著......這等被逼至絕路,只得任人宰割的驚恐令兩人連叫都叫不出聲,威爾甚至想再次使用自己的雷電魔法自救,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被束縛著身體的原故,無法成功施放。

“你,你......不要......呃?”叛軍戰士銳眼如鷹的瞧著威爾在面臨死亡時的樣子,而手上的刀子竟是在慢慢割斷威爾身上的繩子,在繩子完全從威爾身上脫落後,威爾才大鬆一口氣,並體會到了心臟的乏力......

而就在那名男人轉而去夏蕾絲身邊時,威爾大腦突然一陣警醒,連忙起身並擋在了夏蕾絲身前,並帶著緊張未盡的口吃音,滿腹狐疑的質問默然的安迪道:“你,你們......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沒什麼啊,鬆綁而已。”答話的卻是獨臂女曼妮,她笑容帶著不屑,代替安迪回答道“唉,兩位畢竟金貴啊,照顧不好你們安迪小哥可不會高興......安迪小哥的命令,僅限於這個村子,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了。”

“什麼!”威爾和夏蕾絲異口同聲驚訝的喊道。然後夏蕾絲又進一步問道:“對不起,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至少講清楚點好嗎?”

而這次,安迪放下了他那雙難以親近的手臂,並親口回答夏蕾絲:“也沒什麼,只是我覺得透過身體的壓力或者飢餓只會讓人的腦子更加無力的運轉,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我只是讓你們過得舒服一點,考慮清楚你們的選擇並回答我......”

“要麼立刻被我們處死......”安迪似乎有意的稍稍賣了個關子,在說出另一項選擇專案前停頓了三秒,嘴角竟露出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意“或者說,替我們賣幾次命,不過具體幾次我也......”

“這個你不用妄想,我是絕對不可能加入你們這群匪徒,背叛阿拉德的!”威爾怒而打斷了安迪的話語,並立刻強調了自己堅定的立場。而威爾話說的快,安迪的手卻更快,安迪迅速從指揮官皮埃爾那抽出了一把手槍,雙目無神更無情的看著威爾並以槍指向他的眉額處:“那我就殺了你。”

下一秒,空有一腔熱血的威爾再次被安迪這特有的平板的語氣給驚的啞口無言......

“不管你現在怎麼說,但現在並不是你選擇的時候,至少給我先想個二十四小時再答覆我。”安迪放下了槍,以簡單的手勢似乎準備帶著手下兄弟們離開此地“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你們要知道這一帶連著五六座村落都是我們的地盤.......而且你們的武器被我們繳獲了,可以使用的法術或特殊能力也都被我們用別的招數封死了,對了,就連你們剩餘的法力也被我給抽空了,哼......”

“說白了,兩位現在就差不多廢了......”曼妮也打趣的接話把的說道“對了,克里克,趕緊給那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割繩子,一塊去開會嘍......”

看著他們即將離開,夏蕾絲終於忍不住道出了她心中另一大塊心事:“等,請等一下!”

眾人同時一停頓,安迪先回了身並叫身邊的人先離開......而他又點燃了一根菸,抽了一口,語氣毫無波瀾的道:“你說吧。”

“呃......”心跳若泵動般的夏蕾絲看似一個做了錯事的姑娘,她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喉嚨只感有鋼針在猛刺......

“請問,凱里莎她......她怎麼樣了?我可以跟她說說話之類的嗎?”夏蕾絲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了這句苦澀的話語。

安迪有些無奈的,將一口嘆氣連著煙霧一同噴出了口鼻,接著他又將香菸抿在嘴裡小抽了一口,回答道:“都說了,你們現在‘自由’南頭北頭的任你逛,想找凱里莎,嘶——啊我當然沒問題......你只要能找到她的話。”

有了這樣的默許,夏蕾絲此時甚至有點感激安迪,看著安迪的身影終於離開了他倆的視線後,兩人突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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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個時候,凱里莎剛從自己的床上扭扭捏捏的起來,她半挺著身子伸了個懶腰,雙眼依舊朦朧的合著,而自己的左手則在枕頭旁邊來回摸索著什麼......

一塊仿皮質錶帶、造型小巧的廉價女式手錶,這是今年三月份的生日時,凱里莎用攢下的零花錢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她發覺手錶已經被握在手中後,便將其舉在了自己臉頰的上方,並緩緩睜開眼瞧見了錶盤內指標的位置:“啊......天哪!都八點了,我......”

凱里莎腦袋突然清醒,並一下子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直到她突感頭部微微發痛,才徹底給緩過神來,並捂著頭抱怨道:“哎呀,真是的......我起那麼早幹嘛呀,反正開會我也插不上話,老哥那傢伙就算說我我也不在乎......唉......”

此時的精神頭已經開始充滿她的全身,總之想再躺回去繼續睡回籠覺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先去洗漱一下,然後考慮著如何打發接下來的時間......

“嗯,反正我不想開會,有老哥在,逃就逃吧......”自言自語著,凱里莎穿上自己的吊帶背心,並套上了那雙潔白的過膝襪“對了,老哥那傢伙還欠我一頓火鍋來著......嗯哼,既然他不請我吃,那還不如我自己準備呢,嗯就這樣定了,啊哈!”

穿上好連衣裙後,凱里莎的神情也在在不過穿衣的時間由鬱悶變成了她招牌的天真爛漫笑容,接著她又在出房門之前將雙腳順便踩進了鞋子裡,接著一抬腳用手指草草的一提,在雙腳完全被提進鞋子內時還差點被這彆扭的感覺給絆倒......

路程只需不到一個小時,凱里莎便來到了位於附近小鎮正熱鬧的早間菜市場,對於凱里莎這種年齡的少女來說,正好是在這種地方學習並歷練的最佳年齡......這裡肯定沒有什麼琳琅滿目且充滿誘惑的奢侈品,有的僅僅是一堆更加現實且基本的事物,不過凱里莎並不因此生成厭惡,熱鬧的氣氛、叫賣的吆喝聲已經路人之間隨性的閒談,這種快活令凱里莎找到了愉悅。

“啊哈,真不愧是這新建立的安裡士帝國啊,自打他們統一了整座大陸後,東西南北之間的貿易就徹底沒了阻礙......”作為革命同盟信任盟主的凱里莎,不禁發自內心的稱讚道,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特殊的身份“對了,羊肉羊肉......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羊肉呢?”

此時,她購物專用的菜籃子裡已經裝滿了以土豆胡蘿蔔為主的各種蔬菜、一條鮮魚和從東方運過來的特產——番薯粉和龍鬚麵。只差這最重要的羊肉......

這裡販賣羊肉的鋪子當然是四處可見,但不知道為何,凱里莎一瞧見到那些被擱在案板上被切割成各種樣子的鮮肉塊便少了不少興趣和食慾,貌似這長長一道市場,沒有找到令她滿意的。

“什麼嘛,這破地方,那麼快就走了一個來回?”失去時間意識的凱里莎,不知不覺的從鎮子上回到了村莊中間寧靜的小道,四周草原平廣,村民們在匆匆趕著肥壯的綿羊......看到這,凱里莎又開心的笑著道“嘿嘿......看來羊肉還是要吃最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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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開會的地方不算大,不過是由村長專門提供的比較隱蔽的地下室而已,圍著中間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二十多個人擠在一起旁聽著接下來的內容,站著的人們雖也有提意見的權利,但會議的節奏和主題卻完完全全被掌握在相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

兩人其中之一的皮埃爾將一張不知被反覆摺疊過多少次的地圖平鋪在了桌面上,其基本向眾人展現了整座英格巴薩連帶著周邊附屬的村鎮的城市。而另一位安迪,仍夾著一根菸,身體有些懶散的靠著椅子並掃視著其他人們,他小抽了一開口,發愁道:“對了,我怎麼沒看見凱里莎?”

這時,對面的皮埃爾回答道:“不清楚啊,安迪首領,要不......我先去找找看?”

“不用。”安迪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冷漠的回答道“根本不用那麼麻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回頭告訴她就是了......還有,皮埃爾......我任命你為指揮官是看你有本事,所以以後給我用心辦好自己的事,少給我分心!”

“明,明白,安迪首領......”皮埃爾的這句聽著挺謙遜的回答多少壓抑了自己的心理,畢竟他可不敢讓安迪察覺到自己對他有所不滿,哪怕真就那麼微不足道的一絲......

“安迪大人,請您一定要第一個解放我們的村子,我們每天都盼著菲利克斯陛下的歸來還有阿拉德殿下的醒悟......”說話的正是本地的村長,即便是這樣的小人物們也不乏舊王朝的忠誠追隨者“我相信,那個安裡士的暴君早晚會受天譴,會被碎屍萬段!”

聽著村長這樣對革命同盟未來的“祝福”,安迪的眼神反而又閃過一絲嫌棄,尤其是在他突然說到那“安裡士暴君”的時候......

“現在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我的構想——‘不祥一戰’。”皮埃爾突感口舌的乾燥,連忙喝了一口茶水,接著用一根鉛筆比劃著地圖周邊的位置,繼續用他生硬的官腔解釋道“英格巴薩的地形特點大家應該都知道,城鎮圍山而建,而城鎮本身也被大湖環繞並穿插著......”

這樣對一些基本客觀條件講解,恐怕除了安迪以外,就沒有人會用心聽著,畢竟他們僅僅是在瞭解大體任務後並去執行作戰的......若不是因為安迪的命令,估計在場幾乎沒人會主動前來開會,他們對皮埃爾這位幾乎毫無實際戰鬥力的指揮官仍充滿了歧視......

“所以,依靠這座城市的特點,我們便很方便的對城市進行一步步的平推式攻略......”話未說完,站在側方的一位急躁的老兵突然有意的打斷了皮埃爾道:“喂,我說,我們叫你當頭也沒讓你搞這種花裡胡哨的......我們都聽你的,但你也別老扯那麼遠好嗎?”

安迪有意的維護皮埃爾,依舊沉默的他掐滅菸頭並瞪了那個無禮打岔皮埃爾的老兵一眼,接著用他對他來說相對比較溫和的語氣對皮埃爾道:“沒事,他的意思是叫你先說眼下的事情......”

皮埃爾眼一沉,喝了口悶茶,連褐紅色的茶水在他口中都便得無味,他暫停了一下思路,似乎又在胡思亂想著......

“啊,我們繼續吧。”不知腦中突然又浮現了一個瀟灑卻不失可愛的面孔,皮埃爾儘量使自己從剛剛的失落中振作,並接著講解著自己的計劃“就像計劃名稱‘不祥一戰’一樣,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在敵人中創造‘不祥’,反擊和佔領的同時更要對敵人產生一種心理的恐懼!恐嚇為主、殺敵其次......”

“但這次作戰的實質其實還是攻佔周邊的小鎮,所以對我們來說規模不算小,而且我們這次要動用百分之九十的兵力......”皮埃爾枯燥說著,安迪也逐漸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管眼前這位指揮官是否也抱著自己的一腔熱血、這場戰鬥會怎麼樣打?又會怎樣的結果,安迪他所要求的只有一句話——“動靜儘量弄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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