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秦國第十四代君主。在那個年代,秦穆公以其仁德而非文治武功,獲得了天下的尊重。當時重耳和兄弟夷吾被繼母迫害,流亡他國十幾年,夷吾承諾秦穆公,若助他當上國君,則晉國在河外的土地全部歸秦國所有。也就是五座城市。然而夷吾當上國君後,也就是晉惠公,卻反悔了。也就是說秦穆公收到的是一張鉅額的空頭支票。
也許是晉惠公的行為得罪了神明。在他上臺第四年,晉國發生了饑荒,大臣們研究的結果是向秦國借糧。秦國很多大臣是反對的。秦穆公決定賣糧給晉國。大臣丕豹則建議趁機討伐晉國。秦穆公一句“其君是惡,其民何罪?”名傳天下。
管仲與鮑叔牙自幼相交,管仲家裡窮。鮑叔牙是富家子弟,很關照管仲,兩人曾合夥做生意。賺到一些錢,每次分紅的時候,管仲總是給自己多分一些。而鮑叔牙知道他家窮,更需要錢,所以從不計較。鮑叔牙託管仲辦事,管仲辦砸了。鮑叔牙也沒什麼抱怨,反而安慰管仲,那是時運不濟。不要有心理負擔。
齊襄公時代,管仲三次出來當公務員。三次被單位開除,也是鮑叔牙安慰他,告訴他,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總有時來運轉的一天。更讓管仲感動的是他們一夥人出去打仗時。每次在戰場上管仲都躲在後面。兄弟們很看不起他。鮑叔牙還替他開脫,管仲家裡還有老母親要服侍呢,如果打死了,誰來照顧老人家?所以管仲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
“午說書沒有講秦穆公和管仲治國,而是講這兩個故事。何意?”
“陛下,我只是感慨有的人一出生,就有人無怨無悔的幫他。有的人一出生,就無怨無悔的幫助別人。”
“你是哪一種?”
“第二種,無怨無悔的幫助別人。”
“我呢?”
“陛下是第一種。也是第二種。”
“誰無怨無悔幫我?我又幫誰?”
“王大人,王大人就是無怨無悔助您之人。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黎民百姓。”
“那你是幫誰呢?”
“我…” 午林想了想,說:“很多,比如孃親,姐姐,妹妹。”還有王大佬,司馬大佬,蘇大佬………然而還不能說出口,心累呀!
“你可願無怨無悔助我?”
“臣職位末微,不敢大言不慚說幫助陛下,午林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努力做一個有能力輔佐陛下的人。”表忠心,午林是專業的。
“你怎麼知道王公會無怨無悔的幫助我?你瞭解王公?”趙頊在屋裡踱了兩個來回,又問道。
午林:“……”你是懷疑王安石的忠心?還是懷疑我居心叵測?或者懷疑我是王安石的人?剛才說話草率了,不能小瞧這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那可是身居高位的皇帝呀!
午林開始圓:“陛下,您知道我的擅長是查漏補缺。我善於從這個人的這個人做的事,寫的文章,以及他的朋友那裡來準確判斷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希望能圓回來。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敢說。”你是皇帝,我哪敢說你呀?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恕你無罪。”
午林的腦子像陀螺一樣飛快的旋轉,不能說缺點,拍馬屁又不能拍的太明顯。還得說的準確,不然前面判斷王安石的那句話就不準了。怪難為人的。
“陛下志向遠大,非我等能比。”說完,午林抬眸看趙頊一眼,又低下了頭,不再言語。伴君如伴虎,也就是如此吧。
“我和先祖父比呢?”趙頊又問。
“陛下和先帝都是大宋的太陽。”午林為自己的機智悄悄點了個贊。
“我們可以是一樣的嗎?”趙頊若有所思。
“陛下剛繼位不久,可以和先帝一樣,也可以和先帝不一樣。”
“一樣如何?不一樣又如何?”
“和先帝一樣的話,我朝會繼續走向衰敗。不一樣的話,有可能走向一條新生的道路。”午林豁出去了,語言也鋒利起來。
“先祖父是哪樣的?”
午林心裡堵得很,這小皇帝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難回答。這是我能置喙的嗎?
“先帝有時候像冬天的太陽,有時候像夏天的太陽。”
“哦?”趙頊轉向午林。
午林明白,這是讓他繼續往下講,於是,午林接著說:“先帝對士大夫像冬天的太陽,對距離他遙不可及的百姓是夏天的太陽。”
趙頊又看著窗外,許久都沒有說話。午林也不敢多言,立在那裡不語。
“你回吧。”
聽到這句話,午林逃也似的走出了崇政殿,
志向遠大的皇帝都短命,不是累死的,就是氣死的。趙頊呀趙頊,你是又累又氣而死的。享年38歲。你死後,你的兒子,太后,大臣還做了能氣死你十回的事情,我都不忍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