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千春樓,一個最裡的雅間。

雲寧獨自一人來到雅間,將門給關上了。

段傾黛已經在等著了。

雲寧撲通一聲跪在段傾黛面前,“草民給殿下請安,多謝殿下肯將我從那虎狼窩解救出來。”

段傾黛事先調查了一番雲寧,在那場宴會之時蓄意的羞辱她雖然是做戲,可也因此雲寧在人後也被說了許多閒話。

因著這件事,她也想要為雲寧做點什麼好彌補一番。

可幸,她也能幫上一點忙。雲寧是被賣身進的青樓,這些年堅持賣藝不賣身,也有心愛的男子遲遲不肯成婚,聽聞是在等著她。

“當日迫不得已,讓你揹負了許多罵名,是我對不住你。”段傾黛將雲寧扶起來,欠身給她行禮道歉。

“我也只能做這麼點小事,希望你多少能平一點心中的怨氣。”

雲寧心中一驚自覺受不起她的禮,連忙伸手將她扶著,又坐下親手給她做茶。

段傾黛跟著坐下,看著她做茶,並不吭聲。

“這對殿下來說是小事,於我而言確難如登天。”雲寧笑得眉眼彎彎,眸中都是對未來的希冀。

“人活在世上,免不了會被說些閒話。”

雲寧將做好的茶放在段傾黛面前。

茶湯顏色極正,香味漸漸散開。

“我又何必將他們這些話當真,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雲寧臉上是十分的平靜,這麼多年她見慣了人情冷暖,什麼話沒聽過什麼事沒見過?

不過是一些閒言碎語,只要她自己不在乎,便也如同煙消雲散一般不必在意。

段傾黛端起茶抿了一口,誇讚道:“姑娘做茶的手藝竟這樣好,我竟比不上半分。”

“不過是閒來之時學一學。”

雲寧微微一笑,又說:“明日我便和陸郎回梧州老家了,還是多謝殿下肯將我贖出來替我恢復了良民之身。殿下也不必憂心,當日是為了雲州為了百姓,雲寧心甘情願。”

雲寧即便當時不知道這是一齣戲,可也能理解。她若是段傾黛,未必有她這麼大度。

更何況只是做戲,雲寧就更不會放在心上。

這番話一出,段傾黛心中的愧疚總算是落了地。

她當日拿雲寧開刀蓄意羞辱她,也知道事後雲寧必然會被指指點點。可雲寧何其無辜,她也只能盡力去為她做點什麼。

雲寧已經穿上了平頭百姓的衣裳,卻也難掩她的美貌。

“你這些年也算是見了形形色色的人,最是知道男人如何自私如何涼薄,你當真願意相信他?”

她聽雲寧講了她的陸郎,自己也在暗中去調查過他。

才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這些年雲寧一直暗中支援他讀書考取功名,終於是考上了,做了一個小官。

可偏偏男人大多是共苦容易同甘難,誰又能保證來日呢?

雲寧微微一笑。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但她也會給自己留足後路。

“日後他會不會對我厭棄確實無法得知,可此時此刻我信他。”雲寧自己也端起茶盞喝了起來。

“就像殿下此時此刻也是信太子會對您好的,日後的事情何必如今就煩憂呢?”

也罷。

見她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段傾黛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段傾黛轉身從撫音手中拿出一隻通體晶瑩的玉佩和一封書信,接著拉過雲寧的手交給了她。

“日後若是過的不好,你就拿著這些東西去宋府,他們會幫你的。”段傾黛嘆了一口氣,又說:“不過我更希望你沒有用到這些東西的一天。”

雲寧知道自己若是推辭,段傾黛無論如何都會要她收下,也就朝著她盈盈一拜收下了。

該說的說完了,雲寧便要走了。

“雲寧。”

段傾黛喊住她,雲寧回過頭看向段傾黛,眼中有不解。

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臨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她話鋒一轉,只道:“一路小心。”

雲寧點頭柔柔一笑,離開了。

段傾黛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細細琢磨她的話。

日後的事何必如今就煩憂,自找不痛快呢?當真是個活得通透的女子。

她剛想起身離開,卻看到一個人徑直走了進來,自顧自地在她面前坐下。

蕭聞域。

段傾黛強撐起笑容,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五殿下有事?若是喜歡千春樓的茶,那本宮現在就離開,就不打擾殿下品嚐。”

蕭聞域卻當作沒聽見這番話,他只是拿出新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皇嫂對太子可真是......情深意重。”

段傾黛抬起眉眼,並不明白他的意思。

蕭聞域繼續說,眼中興味不減反增,“不僅幫他演戲,還肯幫他前前後後處理這麼多麻煩。這讓我更後悔沒有娶皇嫂為妻,白白失了這麼一個妙人。”

蕭聞域對段傾黛的覬覦從未藏過,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殿下慎言。”

不知是不是已經習慣了蕭聞域這個樣子,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段傾黛站起來,對著蕭聞域欠身行禮,“五殿下願意幫助夫君將這場戲演的圓滿,還在暗中推波助瀾,本宮不是不知道。”

“本宮在這裡代替夫君謝過五殿下。”

如果不是五皇子願意出手配合,這場戲未必能瞞過常遂這樣的老狐狸。

蕭聞域眉宇微蹙,輕輕扯了扯唇角,“為何你說的話總是令人高興不起來?”

這一口一個夫君,一口一個本宮......聽著真是讓人不爽。

“不必了,就算要謝也該是你發自內心的謝,而不是你代他來謝。再說了,我願意幫忙也並非只是為了你。”

蕭聞域神情淡淡,心情頗為不好的樣子。

這茶是喝不下去了,蕭聞域站起身,只留下了一句話。

“私仇歸私仇,我不是不顧大局的人。”

言罷,蕭聞域抬腳就走,不給她一點說話的機會。

反正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讓他高興得起來。

他已經走遠了,雅間安靜得很。

蕭聞域這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麼討人厭。

“是我狹隘了。”

撫音沒聽清,問了一句,“娘娘說什麼?”

“沒什麼。”段傾黛站起身,“今日見到了五殿下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又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來。

撫音應了一聲,扶著她走出雅間。

“我們該回京了,估計這些日子東宮裡也惹出了不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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