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露扶著徐知棠走出翠芳閣,往睿思殿去。

“娘娘這麼說就對了。若是向周才人示好,周才人定是不會信的。這樣一來,她必定會相信娘娘所言,對皇后懷恨在心。許多事也就不用髒了娘娘的手。”

徐知棠仰起頭輕輕嗯了一聲,“你還算有點用,這麼輕易就讓周清婉滑了胎,不僅把本宮摘得乾乾淨淨,還能嫁禍到皇后頭上。也不枉費本宮的母親一再三囑咐帶上你。”

“那是夫人看得起奴婢,能為娘娘做事是奴婢三生有幸。”

徐知棠輕輕瞥了一眼碧露,“知道就好。”

“只要你肯好好服侍本宮,你的家人也自然有好日子過。”

碧露低頭不語,只是扶著徐知棠繼續往前走。

“那個安蘭最近怎麼樣?”

“娘娘放心,她活不了多久。”

聽著碧露的話,徐知棠稍稍放下心,道:“那就好。”

不遠處正是徐知槿和辛夷,看著像是要去福寧殿。

看著迎面朝自已走過來的徐知槿,徐知棠便加快步子趕到她身前,“大姐姐,這是要去哪呀?”

徐知槿掀起眼皮,看到來人後並不想理會。

“大姐姐,你身為徐國公府的人卻一心撲在坤寧宮,莫不是忘記了父親的話?”

父親的話?

徐知槿直視眼前的妹妹,微微勾起唇。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徐順儀。順儀妹妹說什麼父親的話?想必父親也同妹妹說過在宮中要做好表面的功夫,別讓外人指摘了國公府。”徐知槿頓了頓,勾起一抹譏諷地笑意,“如今妹妹見到本宮卻不行禮問安,若是傳了出去,指不定要說國公府是如何沒規矩。”

“我看妹妹才是忘記了父親的話呢?”

“你!”

徐知棠氣的眉毛倒豎,險些動手。愣是站在她身旁的碧露和碧珠攔住了她,才不至於衝動。

徐知槿看著徐知棠這麼一副樣子,心中暢快了許多。她本來也沒想和徐知棠多計較,可她徐知棠偏偏要招惹,那也別怪她不留情面。

“怎麼?妹妹還要動手打人?”徐知槿慢條斯理的伸手撫平袖口的褶皺,又看向徐知棠,並不打算放過她,又道:“妹妹怎麼進了宮還當是在國公府,說什麼做什麼都由著自已高興。妹妹這樣沉不住氣,才真真是丟了父親的臉呢。”

徐知棠在別人面前或許會裝一裝,可她跟這個所謂的大姐姐自從祠堂之後麵皮早就扯破了。若不是徐知槿也是徐家人,又有些手段有些作用。否則她是一定要殺了徐知槿的。

徐家是國公府,樹大根深。可實際上內裡如何也只有她們自已知道,她徐知棠進宮就是為了當皇后而來的,可不是為了本本分分做一個妾妃。

徐知棠雖被氣的不輕,卻還是不得不福身行禮。

“妹妹給淑妃請安。”

徐知槿的眸中這才多了一點笑意,抬手示意免禮。

徐知棠起身時,側頭看向徐知槿,“淑妃娘娘。可別忘了你是徐國公府的人,你能活下來就該對父親母親感恩戴德。父親說過什麼,想必也不需要妹妹再重複一遍。”

徐知槿瞥了一眼身旁的徐知棠,只覺得這個妹妹可笑。

什麼徐家,什麼父親......她統統都不在乎!

她要的是徐國公府的覆滅,是他們這些人永世翻不了身!她要徐國公府給自已的母親陪葬!

她幫段傾黛可不僅僅是因為段傾黛曾經幫過她,更是因為段傾黛得意,她這個妹妹才會失意。徐國公府前朝餘力不足,後宮也沒什麼幫助才是她想看到的。

“徐順儀放心,本宮一刻也不敢忘記本宮是徐家出來的人。”

徐知棠聽到這句話,才順了一口氣,臉色也終於好看起來。

“姐姐記得就好。”

看著徐知棠走遠的身影,徐知槿眸中萃出冷意,她一字一頓道:“我可是從未忘記過。”

“你們可都得好好活著,這樣才有意思。”

辛夷知道自已姑娘心中的恨,也惡狠狠瞪著遠去的徐知棠。

“辛夷,來日方長。”徐知槿抬頭看了一眼陽光,繼續往福寧殿走,“我們別急,總歸還是有來日。”

徐知槿帶著辛夷進福寧殿時,蕭玄霈正在下棋。

“臣妾給陛下請安。”

聽到徐知槿的聲音,蕭玄霈抬起眼看過去,又將視線重新移回棋盤。

“你來了,過來陪朕下棋。後宮之中除了皇后,就數你的棋藝上佳。”

徐知槿應了一聲,落座到蕭玄霈對面。她纖細白淨的手指夾起一顆白子往棋盤上落子,又道:“臣妾宮中新做了芙蓉栗子糕,軟糯香甜。臣妾想著陛下或許會喜歡,就特地帶了一些過來,陛下可要嚐嚐?”

蕭玄霈愣了一下,伸手落下一黑子。

“既然淑妃如此用心,朕怎麼好掃了你的興致?”

辛夷從食盒中端出一碟精緻的芙蓉栗子糕,雙手奉上擺在一邊緩緩退了出去。

“說來芙蓉栗子糕,也是皇后娘娘素日裡最喜愛的。也不知娘娘被禁足的日子裡,過的好不好。”

聞言,蕭玄霈捏著糕點的手一頓,又將快要到嘴邊的糕點放了進去。

江鉞昨日才來稟報過,皇后食不安寢不眠。

“皇后有太醫照看著,淑妃擔憂過度了。”蕭玄霈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又放下茶盞開始執黑子下棋。

“是臣妾多嘴了。”徐知槿面露歉意,又道:“只是前幾日皇后娘娘聽聞臣妾舊疾發作,命人送了許多東西來。皇后娘娘自已尚且如此,卻仍然掛心臣妾。臣妾不相信皇后會是謀害皇嗣之人。”

“臣妾查到宮女文嘉的家人前幾日在京郊買了十畝良田。一個需要將女兒送進宮中當差的人家,怎麼還會在女兒死後便有了這麼多銀兩?袁、向兩位太醫引咎辭官,可週才人的身子如何腹中胎兒如何他們是最清楚的。”徐知槿看著抿唇不語的蕭玄霈,頓了頓繼續說:“臣妾前幾日還有向太醫的訊息,近日一早卻聽聞向太醫暴斃。袁太醫也是下落不明,杳無音訊。”

“陛下不覺得太過於蹊蹺了?”

蕭玄霈掀起眼皮看向徐知槿,過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皇后禁足,淑妃才能協理六宮。你明知幫皇后,屬於你的權力便會丟失,卻還是要幫皇后說話?”

蕭玄霈並不相信自已,徐知槿也知道。於他而言,自已只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徐知槿勾唇一笑,“臣妾並非只是為了皇后娘娘,也是為了自已。”

蕭玄霈輕輕頷首,又下了一顆子。

“陛下不在意臣妾無妨,可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卻是十分緊要。皇后娘娘本就憂思鬱結,若是再禁足下去,於皇嗣也是危害。”

“罷了。”蕭玄霈將棋子丟進瓷盤中。“從今日起,皇后不必再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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