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平樓中絲竹聲縈繞,瀰漫著香甜的酒氣和花香。

段傾黛正坐在蕭玄霈身邊,她輕柔淺笑,身著華服,端莊明豔。

蕭玄霈舉起酒杯,朗聲道:“今日爾等提名金榜,實乃大齊之幸,百姓之福。朕望諸君能持才守德,為國家社稷、百姓福祉,再添新功。”

“臣等謝陛下教誨,來日定恪盡職守,竭誠盡節!”

段傾黛微微一笑,接過撫音倒滿的酒杯,“大齊有諸位輔弼良才,實乃幸事。本宮亦為之欣慰。望爾等能持有謙遜敦肅之心,為民造福、為國盡忠。”

一語畢,段傾黛飲盡杯中的水。

“臣等謝皇后娘娘厚愛,自當忠誠履職,克已奉公。“

一席場面話說完,宴會也就不那麼拘謹。

“我聽說皇后娘娘仗著寵愛,隨意處死了一個人,這是真的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皇后處死一個人有什麼可稀罕的!”坐在席間一人夾起一筷子菜,又張了張嘴,“要知道皇后可是平承侯府的女兒,背後還有梧州宋太師府。且不說平承侯府的顯貴,就是宋府,那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

“皇后恃寵而驕一些,那也是有的。”

幾個人連連點頭。

“可我怎麼聽說皇后殺的是平民,尚未定罪便私自殺人。皇后這麼做是不是於理不合啊?”

聽著這些話,徐冶心中更加暢意,他舉起酒杯向幾個給他敬酒的官員回禮。

薛崇昭越過他們,走到張津諳身邊,“張兄怎麼看?”

“這事能傳出,沒準是有心人特意為之。”張津諳舉起酒杯,“你我都知道皇后娘娘施惠上下的恩德,可不要聽風便是雨。什麼話都當了真。”

“還是張兄看得明白。”

薛崇昭不由得笑起來,又看向了溫嵐,“張兄,你說那溫嵐到底是什麼來頭,此前也從未聽過這麼一個人啊。”

薛崇昭出身雲州薛家,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人物。而張津諳更是京城中人,家中世代清流,為官做宰。

唯獨溫嵐,除了知道他是梧州人士,其餘的從未聽說。

“難道他真的是白丁出身?”薛崇昭思慮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可他通身的氣派,確實不能叫人小看了。”

張津諳卻是笑了笑,“憑他什麼出身,既然大家同朝為官,自然都是為陛下效力。”

“那是自然。”

溫嵐冷眼聽著他們討論皇后的是是非非。

“若說皇后之位,如今的皇后做得。那徐國公府的兩位千金又如何做不得?”

“國公府的姑娘,可比侯府的姑娘強上多少。”

“如今的皇后可是陛下曾為太子之時自已向先帝求來的。可見陛下深情,皇后難免驕矜些。”

“話是這麼說,可皇后就應該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斷斷不能有這樣的不是。”

溫嵐抬頭看向主位之上端坐著的段傾黛,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大方典雅,端足了一個皇后的氣度。宴會之間觥籌交錯,來往不斷。這樣的閒言碎語她自然是不會注意。

溫嵐頓了頓,便看向一旁幾個湊在一起談論的人,拱手道:“皇后娘娘的是非,豈是你我可以隨意議論的。當中怕是有內情也未可知,既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又怎麼能聽到一點風聲便妄議呢?這可有失在朝堂為官的氣度。”

他不相信,曾在梧州府衙門口為了一群與她無關的女童敲鳴冤鼓的人,會是他們口中的驕矜之人。

溫嵐是陛下親自劃定的新科探花郎,也不好一來就鬧得太難看。

幾人見狀,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語塞。

薛崇昭不由得走上前來打圓場,“溫兄所說在理,不過我猜諸位兄臺也只是關心國事。想必以後定會謹慎些。”

“是啊是啊。”

幾人見好就收,走得遠了些。

薛崇昭想上前拍了一下溫嵐的肩膀卻被他躲開,薛崇昭並不惱,反倒是笑了起來,“你雖是仗義執言,可也得當心被這些人懷恨在心。”

“天理昭昭自在人心,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聽著溫嵐這番話,薛崇昭滯了一瞬,便看向身後的張津諳笑道:“張兄,我就說他絕不是什麼普通人!”

張津諳點了點頭,走上前來,“你初到京城,還未授官職。不知道官場上的風險,有些話即便是真的,也不該在面上說起來。他們自說他們的,你這般仗義執言卻得罪了他們,焉知不會為來日埋下禍患。”

兩人的一番話,溫嵐也知道他們是為自已好。

溫嵐拱手道:“多謝二位兄臺相助。只是這樣的歪風邪氣若不及時制止,難道還任其滋長不成!我既然考取了功名,就應當做實事。”

張津諳與薛崇昭對視一眼,頗有些深意。

“做實事是好,可憑著一腔憤懣也是舉步維艱。”

聽完李業的話,蕭玄霈朝坐在他身旁喝羹湯的段傾黛道:“這個溫嵐倒是有點意思,見識不凡。聽說是出身梧州。白丁之身,能有這樣的功名委實不易。”

“薛崇昭和張津諳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段傾黛盈盈一笑,“臣妾賀喜陛下,大齊人才濟濟,定能創造出一番偉業。”

“陛下。”

蕭玄霈看向段傾黛。

段傾黛起身行了一個禮,“臣妾覺得有些疲累,想先回宮歇息。”

“好。”蕭玄霈又看向身邊的李業,“送皇后回去。”

前往坤寧宮的路上,正巧看到了周清婉身邊的宮女安蘭。

“安蘭。”

敘葉叫住她,“你這是剛從太醫院回來?是不是周才人身子不適啊?”

安蘭回過頭,“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段傾黛微微頷首,“周才人最近可還好?“

安蘭低著頭,”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是為才人拿一些安胎的藥,還有袁太醫特地為才人配置的安息香。才人雖有些脾胃不適,聽太醫說脈象平穩,一切都好。”

“有些不適也是正常的。”段傾黛點點頭,又道:“袁太醫的醫術老練,本宮也放心。”

“是。”

安蘭不知是不是與皇后說話緊張,語氣怯生生的。

敘葉朝著安蘭笑了笑,“你快回去吧,別耽擱了給周才人煎藥。”

看著安蘭走遠,段傾黛也慢慢往坤寧宮走。

“周才人是不是有四個月了?”段傾黛也撫上自已的小腹,笑得柔和。“真好,再過幾個月宮裡可就熱鬧起來了。”

撫音扶著段傾黛,也笑道:“是呀,如今娘娘也懷孕了,陛下可重視著呢。”

“陛下對周才人也是重視的。”段傾黛看向遠處安蘭的背影,“本宮未入東宮之時,陛下便最寵愛周才人了。”

“你們定要好好看顧著周才人,有什麼風吹草動便來告訴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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