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新的線索,荊九娘連忙將其同夥伴們分享了。
“我和霍衝還有黃仙兒,帶著雲黎上山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些劫匪。沈霖和孔黎就看著凌霜月,別讓她出什麼岔子。”
大家商量好了之後,便依著荊九孃的吩咐去辦了。
荊九娘他們四人上山之後,果真在山上發現了有此徽文的幫派。
“就是這了。”
荊九娘盯著那徽文說。
只是這幫派裡頭那麼多人,不知哪些才是當時欺辱雲黎的人。
荊九娘思考了須臾,轉頭對黃仙兒說:“黃仙兒,你先放大水,吸引他們的注意。我和霍衝趁其不備出手。”
黃仙兒連忙照做了。
果然,山上突發大水,幫派裡的人都十分詫異,紛紛過去檢視情況,只留下了少數的人還在裡面。
趁著大部分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荊九娘輕而易舉便抓住了幾個落單的人,和霍衝一起,把他們架在了山洞之中。
“你們可認識,曾經的雲家大小姐,雲黎?”
荊九娘板著臉,看起來頗有些嚇人。
方才她稍微一出手,就輕易地將人帶走了去,他們知道這小姑娘是有真本事在的,不敢在她面前說謊,為了保命,立刻害怕地承認了。
“我們、我們認識!”
原本他們還搞不明白荊九孃的意圖,如今聽她這麼問,倒是明白了一些。
許是那雲家小姐還惦記著當年的仇,心中多有憤懣和怨恨,於是派人來尋仇了。
還不等荊九娘再問,那些人已經立馬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們同那雲家小姐素不相識,也是受人所託才會那樣做的,不怨我們啊,山匪不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也只是做我們應該做的事罷了,怪就怪雲家小姐運氣不好,偏偏招惹了外頭的貴人,唉,我們可開罪不起人家,就只好答應了……”
霍沖和荊九娘聽過之後,立馬接著問。
“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劫匪似乎有些忌憚那人,原本不大想說,可見荊九娘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頓時嚇得直打哆嗦,害怕地說了出來。
“是、是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官爺!唉,我們做山匪的,自然害怕朝廷的兵馬,我們若不答應,只怕那大理寺少卿會派人來尋我們的麻煩,這才答應替他去害那雲家小姐……”
荊九娘沒工夫聽他廢話,手上快速畫出了衛森任的容貌。
“你們看看,那位官爺可是此人?”
大理寺少卿府上,同雲黎有糾葛的,除了衛森任外,再無旁人了。
劫匪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番。
“是他,就是他!”
事情已經過去得許久,劫匪原本已經記不清衛森任的相貌了,可一看見這張畫像,回憶瞬間便湧了上來。
錯不了,衛森任的長相算是頗有特點,加上又是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官爺,劫匪們當時都不由得多在意了些,是以不會認錯。
雲黎就在一旁,親眼看見了劫匪指認衛森任。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衛森任指使他們如此對她的。
雲黎臉色蒼白,神色近乎崩潰。
“不可能,一定不是他,肯定是這群劫匪瞎說的!當時森任夜以繼日地照顧我,哪怕他如今變了心意,可當初對我的情分卻也是真的,絕不可能是他!”
經荊九孃的畫像一提醒,幾個劫匪全都想起來了。
見雲黎不信,他們立刻哭喪著臉,細緻地描繪出了當時的畫面。
“那個官爺坐著輪椅,看起來有些孱弱,他臉上還一直帶著笑……”
另一個劫匪補充說。
“就是他,是他給了我們錢,讓我們侵犯雲黎,把她變成破敗的女子。”
他們已經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可不管怎麼樣,他們也的確做出了傷害雲黎的事。
於是霍衝把劫匪都捆在了一起,交給雲黎處置。
雲黎點燃了一把火,將這些人扔在了深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雲黎的心裡,徹底被仇恨矇蔽了。
她自嘲一笑,覺得自已真是可憐。
“我之所以戴面具,就是因為臉上有疤痕,怕衛森任嫌棄我。可沒想到,原來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他帶來的,就是為了讓我臣服,他陷害了我,又拋棄了我……”
荊九娘嘆了口氣,這傻女子終於是想通了,沒有再把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已身上了。
“這就是精神控制的本質。衛森任原本口口聲聲說愛你,其實也並非真的愛你,不過是為了佔有,才想出毀了你的辦法,想讓你臣服。對你是如此,對那尚書之女,也一樣如此。”
得知自已滿心滿眼愛著的衛森任,其實從未愛過自已,這對雲黎的打擊還是頗有些大的。
如今已經查明瞭全部的真相,荊九娘便和霍衝帶著雲黎回到了衛府。
今日,乃衛森任和尚書之女的成親之日。
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巧二人的成親儀式開始了。
荊九娘鬆開了對雲黎的禁錮,任由她去鬧個痛快。
雲黎見到衛森任,卻再沒了先前對他的眷戀之情,只有滿腔仇恨。
她化出了慘死前的身子,一步步走向正笑著拜堂的二人。
眾人都見到了雲黎,頓時被嚇得紛紛四散,躲得遠遠的。
“鬼啊——”
堂上尖叫聲連連,尚書之女害怕地掀起蓋頭,看見雲黎,頓時被嚇得渾身癱軟在地。
許是因為之前已經見過,衛森任面對雲黎,非但不詫異,也絲毫不懼怕。
他淡然看著雲黎,出聲質問。
“你怎麼還在這裡,趕緊投胎去吧!”
雲黎冷冷地瞪著他,不理會他的話。
雲黎朝著衛森任的方向越走越近,可衛森任卻依舊淡定自若,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
雲黎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沒有察覺到衛森任的異常。
她接著往前走,卻碰到了一層透明的屏障,倏而被彈了回來。
原來,那日衛森任遇到雲黎之後,便曉得她還停留在這世上。衛清也得知了此事,害怕雲黎再來尋衛森任索命,衛清便已經細心地為兒子的婚宴,設下了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