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
衛森任微微一笑,他可一點都不花心。
無論是雲黎還是戲子,亦或者是那位頂頂尊貴的尚書之女,這些女子,他一個都不喜歡。
在他眼中,全部都是一樣的。
不過玩玩罷了,怎麼能算花心呢。
有了桃木劍後,衛森任自是不會再懼怕雲黎。
見雲黎如此模樣,他看著她,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拿過了鏡子,對準了雲黎的臉。
“好好照照鏡子吧,這副尊容,還有這身子……嘖嘖,你的確是這麼多女子中,最令我心動的,哈哈,何止心動,只看你一眼,我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都這樣了還要出來嚇人,也真是難為你了。”
雲黎下意識看向前方的鏡子。
她是跳樓自殺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十分駭人。
雲黎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瞬間怔住了。
顯然,她還沒有習慣這樣的自已。
雲黎瞬間崩潰了,她看向鏡子,難以置信地劇烈顫抖著。
不、不,這不是她!
鏡子裡的,連個完整的人形都沒有。
別說衛森任了,便是雲黎見了鏡中的自已,都不禁被嚇一大跳。
難怪,難怪森任移情別戀旁人。
就她這副模樣,恐怕自已的爹孃都不認得了,更何況森任呢。
雲黎崩潰地喃喃低語。
“是我不配,我配不上你……”
不怪他,是她不好。
是她變成了這副模樣,碰不上森任了。
森任那麼好,溫柔體貼又英俊非凡。
這樣不堪的她,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森任呢。
荊九娘原本以為,雲黎見到自已心心念唸的衛森任,會過很久才會回來。
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見雲黎這副失魂落魄地模樣,荊九娘忍不住開口問她。
“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雲黎本就難過不已,荊九娘出聲問過之後,雲黎不禁心中愈發委屈了。
“是我配不上森任,我毀了容,就連清白也被毀了,根本就配不上那麼好的森任……森任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就連我自已都不喜歡自已。”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險些哭了出來。
說到清白被毀了的時候,雲黎低著頭,聲音驟然低了許多,大約是想起了自已的痛處,自卑又委屈。
可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的啊。
她從前也是漂亮驕傲的富家千金,最後卻人財兩空。
森任喜歡的是當初那位雲家千金,並不是如今這樣一無是處的雲黎。
她不僅相貌不堪入眼,身子也如此骯髒,怎麼配得上森任呢。
見雲黎這個樣子,荊九娘心裡倒是有了些旁的猜測。
莫非,雲黎的冤屈不在衛森任處,而是在她當年被侵犯和毀容的時候?
荊九娘立刻就想向雲黎問出當年的細節,可看見雲黎這般破碎的神情,荊九娘卻有些問不出口了。
雲黎剛在衛森任那兒碰了壁,正是傷心的時候,她若現在問,無異於把人家的傷口撕開後、再往上撒鹽。
可如今若想要挽救雲黎,卻是非問不可了,畢竟沒有誰能比雲黎這個當事人,更加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
荊九娘深吸一口氣,整理好了措辭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溫聲詢問雲黎。
“你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欺負你的人,若日日憂心,受到傷害的也只有你自已,我們真正應該做的,是將那些害你的人找出來,並將他們繩之以法,讓他們受到應有的代價。雲黎,你可還記得從前事情的經過?”
與此同時,沈霖驚訝著急地問。
“凌霜月怎麼突然渾身發燙,昏迷不醒!”
她是玄門中人,應當是不大會如凡人那般生病的,恐怕是有什麼異常。
沈霖便和黃仙兒一起,叫來了孔黎幫忙。
三人聯合用法術,總算是暫時壓制住了凌霜月的蠱蟲發作。
另一邊,雲黎傷心過後,才接著同荊九娘說。
“當年,我在寺廟偶遇了森任,森任對我一見鍾情。”
提到衛森任,雲黎的眼中霎時有了亮光,臉上幸福的神色洋溢。
“那時候我年輕貌美,又是家世出眾的雲家嫡女,性子高傲得意,反而不喜歡他。”
雲黎頓了頓,聲音消沉了下來。
“可後來,我雲家落魄,我在回老家的途中,又遭遇了劫匪,被侵犯後毀了容,那時候,只有森任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鼓勵著我。”
原來,衛森任也是對雲黎好過的,畢竟是落難時候唯一的救贖,雲黎自然珍重萬分,也難怪她會對衛森任如此情根深種。
“過了一段時間後,或許是嫌棄我不乾淨吧,森任對我越來越冷淡,甚至要另娶他人。我接受不了此事,不久後便自盡了。”
再後面的事情,荊九娘他們便都知道了。
荊九娘撿要緊的問題問。
“那些欺辱你的劫匪呢,他們的下場都如何了?”
說到這裡,雲黎卻嘆了一口氣,道:“朝廷沒有抓到人。”
也就是說,那些人傷害了雲黎之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後果,至今仍舊逍遙法外。
這倒是同荊九孃的猜測相印證了。
只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該怎麼才能再找到當初那些劫匪?
荊九娘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凌霜月的明天鏡。
明天鏡能夠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或許可以借用它,來看看過往那些事情的具體經過。
想到這裡,荊九娘便來找了凌霜月。
一過來才知道,凌霜月中了蠱毒。
蠱毒不是輕易可解的,更何況,那是玄門中人為凌霜月專程設下的蠱毒,又豈會輕易被破解。
短時間內怕是沒法解決凌霜月身上的蠱毒,眼下雲黎的事情迫在眉睫,既然凌霜月的蠱毒已經被沈霖和孔黎黃仙兒聯合壓制住了,荊九娘覺得還是先解決雲黎的事更為要緊,待解決完之後,再去幫凌霜月解毒。
荊九娘從凌霜月那裡借來了明天鏡,雲黎將手放在上面,細細回憶著。
荊九娘緊緊盯著鏡子裡的畫面,看清楚了劫匪的面目和身上徽文,以及來時的方向。
“對方的腳底下有紅土。”荊九娘猜測,“莫非是來自某處山田間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