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曉得定然是農婦回來了,荊九娘才開啟房門。

小女孩連忙高興地往外跑。

沒想到女兒竟然在這個外來人家,農婦連忙去尋女兒。

小女孩說:“爹爹,孃親,你們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好害怕呀,不過幸好有哥哥姐姐陪著我,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得知是荊九娘幫她照看了孩子,農婦立刻感激不盡,向她道謝。

“這大半夜的,麻煩你們了。”

“不必客氣,我們在此叨擾,應當是我們道謝才是。”

見荊九娘如此通情達理,農婦的臉上也不由得多了一抹真心的笑。

頓了頓,荊九娘試探著問道:“不過這會兒已經夜深了,兩位怎麼這個時候出去?”

許是由於荊九娘幫她看了孩子的緣故,她在農婦心中已經是個十足十的好人形象。

於是農婦也沒什麼防備她的意思,想來反正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隨口一提吐槽著。

“還不是那隔壁家,真是倒黴。那柳氏從前死了夫君,好不容易再嫁了個屠夫,生了個小兒子,可前頭的這個兒子又走丟了。哎,喊我們幫忙找了一晚上,整座山恨不得都翻過來了,可還是沒找著人。如今山上下雪,只怕是不好找了啊!”

聽見農婦這麼說,荊九娘仰起頭來,朝著她口中那座山的方向看去。

卻見不遠處的山上還燃著亮光,看起來像是許多的火把,應當還有不少人在那兒。

那麼大的一座山,若是丟個人在裡頭,只怕真不好找。

農婦接著說。

“我們家孩子太小,留她一個人怕不安全,於是就先回來了,剩下的村裡人都幫著去找了。”

話音未落,卻聽與此同時,隔壁傳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荊九娘下意識就回頭望去。

見荊九娘露出疑惑的目光,農婦小聲地同她解釋。

“那孩子他娘,知道孩子沒了,覺得對不起自已死去的夫君,精神上啊好像就出了什麼問題。”

說著,農婦還指了指自已的腦袋,然後更加壓低了聲音。

“她這兒有點不大對勁。”

好不容易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她心裡頭承受不住刺激,也在所難免。

隔壁那聲尖叫,驚動了另一間屋子裡的沈霖他們,他們幾人也緊跟著出來了。

“這是怎麼了?”沈霖問。

荊九娘當著農婦的面,十分坦然地同她解釋。

“姐姐,隔壁鄰居家的兒子上山採藥,至今沒找到人,大家正忙著找他呢。”

她的語氣很平淡,可沈霖卻明白了荊九孃的意思。

若只是單純的上山採藥失蹤,荊九娘何必望向她,這麼細緻地同她說因果。

想來是她心裡頭,對這樁事有別的看法。

沈霖瞭然地點了點頭。

“希望能夠早日將人找到。”

夜已深了,小姑娘本該睡覺,因為爹孃不在,害怕得睡不著。

眼下爹孃已經回來,遲到的睏意霎時湧了上來。

她揉了揉眼睛,輕輕扯了扯農婦的衣角。

知女莫若母,農婦連忙同一行人等作別。

“我先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聞言,荊九娘和沈霖他們都同她道了別。

目送夫妻二人帶著女兒進入屋子裡之後,荊九娘一行人等,便湊在一塊兒討論著此事。

荊九娘將自已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方才那小姑娘說,隔壁家兒子是個厲害的書生,為了採摘人參賣錢,這才進入深山失蹤不見的。可我總覺得很奇怪。”

沈霖和她想一塊兒去了。

“既然是厲害的書生,怎麼會不知道深山危險呢,還深更半夜的去摘,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的緣故。”

荊九娘立刻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

沈霖也這麼想,看來這其中果然有問題。

霍衝道:“這事兒,咱們還是得查,若當真有什麼隱情,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

他們在這兒暫住,也算是承了人家的恩,若那書生不是死於意外,他們也該幫忙找到背後真兇,找出這村子裡的害群之馬,算是報恩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看看吧。”

荊九娘經歷過不少這種事件,對此尤為警覺。

無論如何,還是先看看最好。

幾人立刻就要動身,霍衝卻也要去。

荊九娘按住了他,不許他去。

“你傷勢尚且重著,去了也不大能幫上什麼忙,還會將自已置於險境。你還是在屋子裡好好休息吧,待到身子痊癒了再同我們一起行動。”

荊九娘都這麼說了,霍衝也只好答應下來。

不去便不去了,他向來都很聽荊九孃的話。

幾人來到了隔壁的屋子門口,想要看看情況。

深夜,屋子門口點燃了火,聚集了一堆婦人,安撫著中間的柳氏。

只見她還抱著個半大的男童,哭哭啼啼地說:“青玄最是懂事了,知道弟弟時常生病,家裡又沒什麼錢,看到書上說山裡有人參,就不顧危險地去找了,結果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可憐了我的兒子啊!”

荊九娘死死盯著柳氏的臉,觀察著她的表情。

她慣會透過觀察人的神情來判斷此人話中的真假。

可她看過後,發現這柳氏的神情中,並沒有透露出一絲虛偽的破綻,看起來儼然就是個當真心碎欲絕的可憐母親。

即便如此,荊九孃的疑慮仍然沒有打消。

他們繼續在門口守著,想要再等等看,能不能再找到什麼別的線索。

很快。

舉著火把上山尋人的那隊男人回來了。

他們都垂頭喪氣、風塵僕僕。

不必多言,已經知道結果如何了。

為首的那名屠夫劉暢,便是柳氏的夫君。

夫妻二人再見,劉暢霎時紅了眼眶。

他吞吞吐吐的,看起來像是很愧疚。

“還是沒能找到。”

雖然已經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聽到這句話,柳氏依然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她苦命的孩兒啊!

見到柳氏這般,劉暢立刻將罪責都攬到了自已的身上。

“是我不好,我沒本事賺錢,沒法給么兒治病,孩子這才想去挖人參,才會有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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