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貨的,該起床啦!”

“帝師應該還要再睡一會兒吧。”

“他都睡了一整天了,還睡!?”

嘰嘰喳喳,一直在耳邊吵個不停,沒個安穩。

身體莫名地疲軟乏力。

“唔。”

睜開眼,客房裡,是熟悉的派蒙和熒。

“你終於醒啦。”

派蒙湊在韓沐白的臉前,吐出陣陣蘭香。

“派蒙,熒……”

韓沐白勉強地直起身,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現在天還沒亮吧?”

“天吶,他是瞌睡蟲吧,怎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派蒙指著韓沐白,一臉驚奇的看向熒。

樓欄外,是晴空萬里,風與鳥起舞和旋。

好像,從開始抽獎起,韓沐白就嗜睡了。

總是睡不飽啊。

“我們該出發了,薛領隊讓我來知會你一聲。”

熒微微頷首,說明來意。

“是啊。”

韓沐白點了點頭,卻是寸步未動。

“賣貨的眯著眼睛,是又睡著了嘛?”

派蒙小聲的嘀咕。

熒沉默不語。

“我們還要不要等他,隊伍就快出發了,距離輕策莊還有一大段路程呢。”

派蒙一直在催促。

對了,還得去一趟輕策莊。

腦中靈光一閃,心底突然悸動,韓沐白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替周姥姥給常九爺送貨。

竹簍,竹簍,竹簍……

找到了。

又是一陣忙碌。

巍巍樹下,風落葉,望舒客棧千年而立。

“祝諸位貴客一路順風,歡迎下次光臨。”

毓華站在臺階上,恭敬地鞠了一躬。

“有道是山水總相逢,有緣再會。”

薛東燦還了一禮。

馬車吱呀地搖晃,咕嚕嚕地前行,只是隊伍中少了一人。

韓沐白環顧了一週,沒有見到劉方的身影。

“賣貨的,這邊,這邊,來這邊。”

派蒙在隊伍前端朝著韓沐白打著招呼。

韓沐白微微一笑,小跑上前。

“我們這裡很寬敞的,你跟我們一起坐馬車吧。”

派蒙嘿嘿的道。

韓沐白望向熒,她只是在遙望遠山。

他又偏頭見到另一架馬車上的薛東燦,後者只是微笑地點了下頭。

不作推辭,韓沐白便點頭跨進了馬車內。

風,過了樹林。

那一古樹之上的樓閣,有一人坐在櫃前,欣賞呈了一份煎蛋的餐盤。

“真是他啊……”

女人輕聲低語,不禁莞爾。

“小姐,飛雲商隊已經出發了。”

一位留有山羊鬍須的長褂男子打斷了女人的思緒。

“知道了,淮安。”

菲爾戈黛特收斂了笑。

“前日愚人眾的執行官闖入了我望舒客棧,此事,是否稟告給天權大人?”

淮安神情冷淡,姿態恭敬。

“這事照舊吧。”

菲爾戈黛特翻了一頁賬目,揮了揮手。

然而,淮安仍站在原地。

菲爾戈黛特抬眸,淮安又低了低身子:“還有一事,那少年的長相,與天權大人所尋之人,有幾分相似,此事,是否也一同稟告?”

聞言,菲爾戈黛特的瞳孔一縮,幾經宛轉,才吐出兩字:“不可。”

“這……”

淮安頓時面露難色。

“此事需嚴密核查才是,天權大人日理萬機,無須在此事勞神,待我等確鑿之後,再做定奪。”

菲爾戈黛特只是片刻,便給出了答案。

“喏。”

淮安應聲退下。

櫃檯前,菲爾戈黛特取出抽屜中的一幅畫像,她只看了一眼,頃刻,便將其在掌中揉成了碎紙。

一番之後,一掌重重地拍在櫃面,那恬靜優雅的丹容浮上一絲狠厲,竟咬牙切齒地道了句:“掩月天權……”

貓兒被這動靜驚擾,嘶嘶嚎叫。

一處,淮安取了一隻白鴿,倏地放飛了去。

“撲閃撲閃”白鴿奮力地拍打著翅膀,一飛而起,落了幾片羽,沾了幾點葉。

樓閣高處,有一仙飄渺而立,眺望那遠去的商隊。

良久。

“恭送帝師。”

魈朝北而拜。

古道小橋流水人家,蘆葦飄蕩,陣陣漣漪,時而魚兒出水躍,時而蜻蜓立上頭。

“過了這石橋,便出了荻花洲,入了這碧水原。再過幾裡山路,我們才正正到了輕策莊。”

薛東燦坐在馬車前,一陣感慨。

這一行,真是平平安安。

不見山林野豬,更是丘丘人的影子也沒有見著,璃月在千巖軍的維護下,稍許安康。

沿著河岸走,遍地是花,偶爾螢蟲飛舞,滿目春色。

“熒,賣貨的又睡著了。”

派蒙瞧著在車廂內熟睡的韓沐白,小聲的道。

熒只是望了一眼,並未多說。

一路無事。

道路兩旁有怪石嶙峋,野草叢生,每過幾十步,則有一尊龍首人身的石像。

又過幾裡。

山溪潺潺而響,一座石板橋架在小溪之上,道路一邊,立了一旗杆,那老舊的帆布隨風輕擺。

旗上有小篆,印有“無妄坡”三個大字。

再往前走。

一絕瀑布直下,兩旁紮了一圍籬笆,幾簇竹樹綠。

竹林幽深,鳥鳴蟲啼,石階層遞而上。

再往前,馬車已經無法前行了。

“籲——”

薛東燦拽了一下韁繩,停止前行。

“諸位,我們已經到了輕策莊的谷口,再往前,就只能步行了。”

薛東燦率先下地,回首招呼著眾人。

輕策莊之下的山谷,地形陡峭蜿蜒旋轉,十步一陡,百步成峭,步步是階梯。

因輕策莊的地形,註定物流停滯,無法成就貿易。

多年來,留守輕策莊的,只有一些老人孩童。

“賣貨的,快醒醒,我們到了。”

派蒙推搡著躺在車廂的韓沐白。

“嗯?到了嘛?”

韓沐白打了個哈欠,意猶未盡地揉著眼。

真是睡了個好覺。

放眼看去,一片青蔥淺綠,數不盡的翠竹遮天蔽日,更深處,道道陽光斜照,似是蒙了一層層朦朧迷霧。

耳邊盡是喜色。

前方不遠處一處溪流,簇立了一尊尊石像,皆是龍首人身。

“螭,巖尊像。”

韓沐白見了,不禁感嘆了聲。

遊戲中的畫面,現實中再度見到,又是別樣的體會。

更加的神秘而深邃。

“小兄弟倒是有幾分見識。”

薛東燦聞言,看向韓沐白,點了點頭,“這輕策莊,古時,便喚作螭谷。只是過了多少年了,這樣的過去,也只有一些老輩方才知曉些。如今你們看到了的這些石像,便是巖王爺鎮壓螭的封印。”

“螭還活著嘛?”

派蒙瞪著眼,一臉後怕,清風陣陣,她的身子不由地哆嗦了幾下。

“千年前的傳說,應該是死了罷。”

薛東燦頓了頓,也無法準確的回答。

“啊?”

派蒙縮在熒的身後,直打顫。

“仙人壽載千年,螭作為三千年前的魔神,骨銷神失,形魂俱滅,肉身尚存。你們見到的輕策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螭的血肉所化。”

“螭雖死,他的血肉承載了他生前的怨念,螭的血肉侵蝕這片土地,草不生,花不長,巖王爺故此以巖尊像鎮壓,百年過後,方才消除這孽障。”

韓沐白回想起遊戲中的劇情,螭按照常理推斷,已是屬於死亡的範疇。

“小兄弟年紀輕輕,想不到竟如此博聞強識,薛某受教了。”

薛東燦仰慕之情,形如色,對韓沐白不由地高看了幾分。他心下讚歎的同時,又有疑惑,如此博學之人,不該泛泛無名才對。

“只是平時愛看書罷了。”

韓沐白擺手,一副雲淡風輕。

“我家二少爺倒也是愛書之人,有機會,我定為你引薦一番。”

薛東燦眼中喜悅更盛。

“薛領隊有心了,只是飛雲商會的二少爺事務繁忙,我就不便叨擾了。”

韓沐白又沒管住嘴,與遊戲中的主線人物接觸,他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小兄弟說的是什麼話?我家二少爺豁達開朗,斷不會拒人千里之外。”

“那就有勞了。”

只不過是客套話罷了,韓沐白並不在意。

就算見到了行秋,又能如何呢?

眼下的首要任務是給常九爺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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