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劉光天逆轉了局勢,佔據了完全上風,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二大爺從廠裡回來後紅光滿面,他讓劉光福去把杜守義找來,想要和他喝上一杯。

“您啊,得沉住氣。這時候來探病的人來人往,咱們能喝酒嗎?”

“對,對,這酒留到以後喝,反正快過年了嘛,機會有的是。守義啊,這回我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劉光天的前途就徹底完了。”

杜守義笑道:“是這小子仗義。說實話,劉光天這回真讓我刮目相看,這小子行!”

二大爺也笑了,道:“行個屁,讓人打得鼻青臉腫,還差點被廠裡開除了。說出去都不怕丟人。”

杜守義也不和他爭辯,道:“得,您自己兒子,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看著成。

還有件事兒,腦震盪也就那麼回事,不過這尿血好的沒那麼快。光天過一個禮拜最好再去次醫院,那化驗單都存著,以後萬一有事好說話。”

“嗯,知道了,還要注意什麼?”

“您讓他這一個月老實待著,沒事別出門。不過這大小夥子在家也呆不住,再說,他這紅光滿面的看著也不像受了重傷。

要不....您送他到他姥姥家住兩天,過年前再回來?反正在外面養傷也說得過去。”

“有道理!”他看向二大媽道:“明天就送他去姥姥家住上段日子吧。”

“好,那我給他收拾收拾衣服,明天陪他一起回趟孃家。”...

從二大爺家出來,杜守義忽然發現牆角魚缸前,昏黃的燈光下站著個小小的身影,看著好像是棒梗。

“怎麼了棒梗?是金魚有什麼不對嗎?”杜守義走上前去問道,同時他用心網看了下魚缸。

大冷天的魚都在水底趴著,偶然動一下,但都很正常啊?

“沒有。”棒梗回答了一句,杜守義聽出他似乎帶著哭音。

“在學校被欺負了?”

“沒有。”

“你媽罵你了?”

“沒有。”

杜守義明白了,想了想他道:“想你爹了吧?”

棒梗沒有回答。但這句話勾起了杜守義自己對前世親人的思念。

過了好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啊。有時想得心裡真難受。”

又過了好一會兒,棒梗低著頭,輕聲問道:“師叔,我媽會不要我嗎?”

這句話讓杜守義聽著心酸,他想了想道:“棒梗,我不知道跟你說這話會不會太早。不過既然一直把你當男子漢看待,那就早點告訴你,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怎麼回事吧。

曾經有個科學家做過個實驗,他讓人把自己名字和與他有親密關係的同學、朋友、父母、夫妻、子女等等都寫在紙上。然後讓他一個個的劃去。每劃去一個就意味著那個人被槍斃,死了。

漸漸的名單越來越短,活著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那人的妻子和孩子。

接下來要劃去誰?你以為是夫妻?不是。是孩子?也不是。那人最後決定劃去自己的名字。他情願自己去死。

你以為你媽和你乾爹在一起後會放棄你嗎?不會的,永遠不會。

如果非要讓她在你和你乾爹之間做一個選擇,她情願選擇放棄自己,因為你們兩個都很重要,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兩個人。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想起我爹孃嗎?因為在這人世間啊曾經有那麼兩個人,他們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唉,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棒梗,你比我運氣好,至少你還有個媽。所以,好好珍惜她吧,不要讓她為難,不要讓她傷心,不要讓人欺負了她。在這人世間啊,唯一一個可以為你去死的人就是她了。”

過了好一會兒,棒梗道:“還有我老婆。”

杜守義愣了一下,棒梗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有點高興,笑道:“你小子?想的還挺複雜啊?是不是在學校看上哪個小姑娘了?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沒有!”

“肯定有,是不是你同桌?快說!”

......

杜守義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和棒梗玩鬧起來,棒梗收起眼淚笑出了聲。

杜守義不能確定棒梗是否完全解開了心結,但他能確定:傻柱他確實傻,連個一年級的孩子都沒搞定!

院裡的笑鬧聲把屋裡人驚動了,何雨柱和秦淮茹開啟房門走了出來。

杜守義乍一見他們倆還有些納悶:大冷天的,這公母倆把自己關房裡,把孩子趕到外頭,這是想幹嘛?當看到屋裡還有賈張氏的身影時,他啞然失笑了:想齷齪了!

見了杜守義,何雨柱連忙招呼道:“守義,正好要找你,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杜守義放下夾著的棒梗走了過去。

“是這樣,中午我不是去看劉光天了嗎?發現他這回傷的還挺重。說到底他是為我們倆出頭才受的傷。守義,你說我們該怎麼表示表示?”

杜守義哪有閒心去管這個?!他道:“這種事兒你們自己個兒拿主意吧。不過劉光天明天要上他姥姥家養傷了,你們要是想探病得趁早。

哦,還有,這事兒現在二大爺在處理,你別想著明天上班去把人家揍一頓啊?!”

杜守義得防著這個,要是明天何雨柱一衝動,一動手,這事的效果就做不到最大化了。

“知道了,那我待會兒上二大爺家坐會兒,看看有什麼能做的。”

杜守義忽然想起件事,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道:“下午我送劉光天回來時遇見蘇慧娟了,她還給劉光天燉了鍋雞湯。”

何雨柱笑道:“這事兒我知道。她還問我雞湯怎麼燉好喝來著,這姑娘挺有心的。”

“你要是順帶手的,就在二大爺跟前誇她兩句吧,要是沒機會也彆強求。”

“怎麼著?”

“唉,我看著劉光天對人小姑娘有點那個意思,可蘇家那情況都是明擺著的,二大爺怎麼可能同意?

所以能幫就幫一把吧。真要到了後頭,父子兩個為了門親事反目成仇的也不好看。”

何雨柱聽完笑了,道:“劉光天和蘇慧娟才多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

杜守義也笑了,道:“你懂個屁,這就叫緣份,有人早有人晚,那都是天註定的。我那是到的早了。

行了,不和你扯澹了,我還沒吃飯呢。棒梗,加油,早點把你那個同桌拿下!師叔支援你!”

“我沒有!”棒梗在他身後慘叫...

回到了北屋,龔小北和小當槐花正等著他回來吃飯呢。守桂今天也回來了,她去醫學院的圖書館借書,到了飯點正好回來蹭飯。她和劉光天是同班同學,聽說他被打傷了也挺關心的。

“哥,劉光天怎麼樣了?待會兒我去看看他吧?”

杜守義看了看龔小北,小北則微微搖了搖頭。劉光天詐傷的事兒她已經知道了,看來還沒來得及和守桂說。

杜守義想了想,為了個假傷沒必要去折騰妹妹,便道:“劉光天要靜養,別去打攪了。槐花的咳嗽怎麼樣了?”

槐花今天有點咳嗽,守桂又正好要回家,杜守義一下班就把小閨女接了過來讓她給看看。

“沒事兒,肺部沒有濁音,挺健康的。”

杜守義聽完放心了,道:“《柳葉刀》到了,你走之前別忘了提醒我一下,我去給你拿。”《柳葉刀》還是去年底簽到的,在杜守義手裡壓了有小十天了,今天正好給守桂。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邊吃邊聊,等一頓飯剛吃完,就聽外面院子又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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