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六月二日,禮拜天。

今天建國被安排去學打靶了,李奎勇家的房子也開始維修加固,不去木工房。杜守義清閒下來,安安靜靜的教起了孩子下棋。

棋課的效果已經顯現出來了,下棋的四個孩子個個都是班裡學習尖子,特別是閆解曠。據三大爺講,二年級的閆解曠到了九月一號以後可能直接去上四年級,他跳級了。

杜守義一直覺得這小子是個學霸胚子,可沒想到他這麼能耐。這樣的話到了七七年恢復高考時他才二十三四歲,絕對屬於未來可期,前程遠大型。杜守義有些忍不住,又想管管‘閒事’了....

上午十點。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豐澤園’油爆雙脆X10。”

‘豐澤園’不屬於八大堂,八大樓之列,但它和八大樓有扯不清的聯絡。

一九三零年,新豐樓的名堂頭辭職,帶走了名廚陳煥章和幾十個廚師夥計,在一名銀行家的資助下開起了‘豐澤園’。而新豐樓被釜底抽薪後,從此一蹶不振,沒過幾年就關門了事。

說起豐澤園不得不說一個人:王義均。他就是前文提過,那位師從羅國榮大師,後來成了魯菜領軍人物的弟子。

八三年,首屆中國名廚烹飪大賽中,豐澤園的王義均被評定為中國十大名廚之一。

兩千年,內貿局主導的一次官方權威機構評定中,王義均又列在五十五位中國烹飪大師的頭一位。

豐澤園是被‘廚神’卷顧的地方。它以名廚李煥章起家,在五六十年代有國寶級大師,牟常勳,王世珍,再以後是王義均等等,一代代廚星閃耀。

正因為有大師雲集,再加上一些另外的機緣,豐澤園在七二年恢復了老字號,由‘春風飯店’又改回了‘豐澤園’的本名。

在六七年以後,砂鍋居、全聚德這些老字號都改名了,能用本名的老字號餐廳不多。

老莫為什麼牛?那些年裡它不改名,不停業,而且照樣做西餐。看看全京都,有幾家能做到的?到七二年時,豐澤園也成了這些‘牛叉大蔓’中的一員。

這次不同尋常的‘迴歸本名’,讓豐澤園跳出了八大樓八大堂這個圈子。一躍成為了官方間接認定,民間直接認可的京都魯菜第一館。此後幾十年間,其地位無人能撼動。

說起豐澤園的油爆雙脆,其實是道非常非常普通的魯菜,普通到每家魯菜館子裡都會有這道菜。但這卻是道‘暗藏’著考題的菜。

油爆雙脆選用羊肚尖和鴨肫。因為非常見火候,這道菜上桌後必須趁熱快吃,若多拖延一會兒,鴨胗肚尖都會見老,風味就要大打折扣。

梁實秋先生曾在《雅舍談吃》裡說起過這道菜,大意是:會吃的人若去了一家北方的魯菜館,點個油爆雙脆就能驗出這個館子合不合格。這就是這道菜暗藏的玄機所在。

說起‘油爆雙脆’不得不提一句京都的‘爆肚’。這兩樣東西同屬於一類,吃得都是一個脆生勁。

那麼怎麼算好?怎麼算會吃呢?這裡有個小小竅門。

您若是聽到鄰座把‘爆肚’或是‘雙脆’嚼出了‘咯吱咯吱’的嚼生黃瓜音,這時千萬別鄙視人家不懂餐桌禮儀。因為您身邊這位是個會吃的主。

就像吃日式拉麵要‘吸熘’出聲一樣,這幾聲‘黃瓜聲’是對廚師的讚賞,誇獎手藝了得,火候到位。

每每馬連良去‘爆肚馮’吃肚仁的時候,老闆必是親自上菜,然後伺立在一邊,直到聽到這幾聲‘黃瓜聲’才能放心離開。

說到魯菜經典就又要扯開講一點了。以前提到過‘燕翅席’統一了宴席餐飲的事。那是官面,是在高階餐飲領域。

但在京都民間,四大菜系一直是涇渭分明的。比如你要是到專營魯菜的東興樓是吃不著淮揚幫的‘軟兜鱔魚’或者‘揚州乾絲’的。到淮陽春也一樣,吃不到魯菜‘爆雙脆’。

魯粵淮川四大菜系,在純商業領域彼此不過界,這是彼時京都餐飲界的一條潛規則,這也是京都人愛講究得‘地道’。

當然,後世餐飲大大發展,就不再強調這個了。一本飯店菜譜上,中西混合,南北相融,你已經說不清哪道菜是哪家菜系了。這些就不再往下擴充套件討論了。

杜守義想了會兒後關上了空間。油爆雙脆他暫時不準備拿出來。這道菜要找懂行的人來吃才是對它最大的尊重,就等晚上找何雨柱來喝小酒時再說吧。

這幾天秦淮茹總體還算平穩,身體情況在恢復。

難過總會有,但這是無法挽回的事,也不是誰的過錯。所以漸漸的,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些笑模樣。畢竟兩個人還不到三十,以後的日子還有大把。

中午時分,李奎勇騎著車來取工人師傅們的午飯了,婁小娥將原先許大茂的那輛腳踏車送給了他。

“你那兒情況怎麼樣啊?”杜守義一面幫著打包餃子一面問道。

“都挺好,熊叔說材料足夠富裕,還能起個小閣樓。”

杜守義回憶了一下,李奎勇家淨空不高,要起閣樓就要動房頂了。他問道:“那今天能完工嗎?”

“完不了,要是不下雨得四天。下雨就不好說了。”

“嗯。”杜守義聽完點了點頭沒再多管。這事熊明在操持就沒什麼問題。

等到快走的時候李奎勇腆著個笑臉問道:“師父,我那作業能不能寬容兩天?”

“行。”杜守義一口答應了,“其他先停一停,毛筆字要寫完。”

“哎,謝謝師父。”

李奎勇正式拜師以後,杜守義每月給他發十塊零花錢,時不時還會讓他帶些燻雞醬肉回去,給弟弟妹妹們打打牙祭。現在他連李家也捎帶著管上了。

一個只能圍著什剎海打圈圈的人,卻操著太平洋的心。沒辦法,就是這個毛病。

禮拜天午飯過後,院裡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劉嵐。她是專程過來探望秦淮茹的。何雨柱燒喜宴去了,杜守義陪著劉嵐聊了一會兒。

“明天就上班了?怎麼不多休息兩天?孩子怎麼辦?”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假用完了就上班唄,反正孩子有我婆婆看著,沒事。”

六十年代女同志的產假是五十六天,直到八十年代末才調整為九十天。劉嵐從生孩子前一個月就開始請假,產假早用完了。不過這時候請病假沒人會說什麼,請兩三個月病假都照準。反正扣工資唄,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奶孩子吧?

說起這個,杜守義又想起劉嵐的另一樁好來。劉嵐的丈夫愛玩,甚至玩到住在了外頭,常年不回家。可後世劉嵐還是拉扯著兩個孩子,照顧著公公婆婆,這事兒要換了杜守義絕對幹不出來。

想到這裡,他起身拿了兩罐奶粉回來,道:“這原來是給秦淮茹預備著的,你別嫌棄。”

“這太貴重了。”

“聽我說完。這不是給孩子的,是給你的。孩子最好母乳餵養,長的結實還不容易得病。我是醫生,這方面我懂一點。

還有一條,女人生完孩子體內激素變動很大,這時最好適當補充點鈣質。...”

他話還沒說完劉嵐就笑了,道:“沒想到你一個大小夥子,還懂生孩子?”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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