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兩天後,時間終於來到了六月一日,禮拜六。這是杜守義最期盼的一個月份了,他空間裡十三米長的小漁船早就‘飢渴難耐’了。

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力力’豆花莊,雞絲冷麵x200。”

‘用來做長壽麵也不錯。’杜守義看了眼空間後把早就預備好的東西移入光圈。

“麵包烘培技能”是唯一一件正經東西,接下來的都是些破衣爛衫,破爛風箏之類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叮,宿主本次可兌換三次抽獎機會,請問是否抽獎?”

“全抽了吧。”

“叮,宿主本次抽獎獎勵為‘手眼協調’+5%。”

“叮,宿主本次抽獎獎勵為,‘俊王’燒餅X20”

“叮,宿主本次抽獎獎勵為‘福聯升’布鞋x300。”

杜守義一看第三項就知道這是為今年大雨做的儲備,因為再好的千層底也是用麵粉熬的漿湖粘起來的,經不起水泡。

說起福聯升,京外的人未必會知道,有人甚至會以為它是內聯升的山寨版。其實福聯升創立比內聯升都要早上一百年左右。據說福聯升的招牌還是乾隆年間的大學士紀曉嵐題的。

河間府出太監,但也出過名臣,紀曉嵐就是河間府人。有書友說過,馮國章也是。有些跑題太遠了...

下載完身體素質後,杜守義拿出雙布鞋試了試,還行,就是底似乎比內聯升的薄了一些,有些不太習慣。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內聯升走的是精品路線,做的是‘官鞋’。福聯升走的是大眾路線,是兩種市場取向的東西。

有部戲裡有個叫‘鄭老屁’的窮人,得了雙一塊大洋的鞋子,那指定就是內聯升無疑。它的東西就是這個身價,一般人還真穿不起。

但就像前面所說,內聯升也好,福聯升也好,步瀛齋也好,都是布鞋都怕水。所以只要下雨杜守義一天要幾十上百次元素化,否則這腳和鞋一直溼漉漉的,很不舒服。

說來也有趣,杜守義上輩子雖然是個京都土鱉,但卻是個扁平足,打記事起沒穿過一天布鞋。他這一世恐怕要穿一輩子布鞋了。

今天是六一節,軋鋼廠裡來了好幾撥參觀的學生,這也是‘學LF活動’登報後帶來的變化。

杜守義的診所也受到了一系列報導的影響,人氣漸漸旺了。有些是來參觀的人,這些人由街道出面接待,介紹情況,杜守義基本不受影響。

原來在杜守義的計劃中,閆解放,劉光天都能從學LF活動中得一波收益。一大爺當時不是說了嗎?肥水不流外人田。說得就是這個意思。

但經過二大爺出了回么蛾子後,協調組的工作算是白乾了,估計以後評先進什麼的也沾不到什麼光了。

杜守義準備忙完這一段後,看看能不能給這幾個人找一下貼補,畢竟當時他們那麼賣力的樣子他可都看在眼裡了...

除了參觀的人以外,南鑼以外來看病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有些是周邊衚衕的街坊,還有些是街坊帶來的農村窮親戚,希望得到免費醫療的。

針對這些人杜守義一概來者不拒,只要力所能及的一律不做推辭。但有一條,南鑼以外他不上門,不出診,這是留給南鑼街坊們的獨家福利。

午休時,杜守義回家給小當和槐花送兒童節大餐,碰巧就遇上了這麼個病人。

杜守義進院門前習慣性的往‘資訊板’上瞥了一眼,看到有塊紅牌子掛在那兒晃盪著。

“雨衣衚衕六號?”

中午掛上了牌子說明不是急診,要斷胳膊斷腿這類的家屬早送醫院了。

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後,杜守義晃晃悠悠的往雨衣衚衕去了。趕巧了,在衚衕口他遇上了騎人力車的胡師傅。

“胡師傅,出車呢?”

“杜守義?怎麼這個點兒來了?吃了嗎?”

“您客氣。跟您打聽一下,六號裡有誰身體不舒服?”

“那就是我掛的牌。”胡師傅笑著把杜守義引入了院內。

這次的病人是胡師傅在農村的一個堂弟,大鍊鋼鐵時用力太勐,把腰椎間盤給弄出毛病了。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但很影響生活。

杜守義推拿了一番後,對他進行了針灸。

“您這病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最好一個禮拜來扎一次針,要治個三四回才能好利索。”杜守義一面輕捻著針尾一面道。

胡師傅見堂弟滿頭大汗的顯然很有療效,他連忙介面道:“那就讓他來,這年紀輕輕的幹不了力氣活可怎麼辦?”

“也是,都是靠工分活命呢。”

杜守義隨口一句沒想到觸及堂弟的傷心事了。農村的工分就是糧食,是最最要緊的東西,他這腰可把一家老少給拖累慘了。

看著趴在那兒淚流滿面的大漢杜守義有些緊張了,他立即停下了手裡的針道:“哪兒不妥當了?您言語啊?”

大漢抹了把眼淚,道:“沒事,就是有些痠麻,都挺好。”

杜守義和胡師傅對視了一眼,心裡明白了幾分,兩個人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等治療完成出了門後,杜守義連忙給胡師傅打招呼道:“怨我,怨我,怪我多嘴了。”

“沒你的事,是他自己心裡太憋屈,哭哭也好。”胡師傅擺了擺手,遞上了根菸道:“守義,他這腰能治好嗎?”

“能,再來個兩三回就行。我給他用最好的藥。其實他這病本來不重,是給耽擱了。”

聽完這話胡師傅放心了,道:“我瞧他那滿頭的汗就知道有療效。你別看他現在這樣,前兩年可是把幹活的好手。”

“看得出來,我是醫生嘛,一瞧他那手就能明白。”又聊了兩句後杜守義想起件事,問道:“他是哪兒人啊?上來方不方便?”

“廖家窪的,遠了點。不過不方便也得來啊?”

杜守義聽完一愣,道:“廖家窪的?清明前我還去過呢。我親姑就嫁那兒了,不過五零年難產走了。”

“嫁哪家了?”

“廖承貴廖家啊?您聽說過沒有?”

杜守義是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病人還能勾連上關係。兩人頓時煙也不抽了,進屋瞭解起了情況....

當晚上杜守桂和何雨水回家時聽到的是秦淮茹流產的壞訊息。兩個姑娘都覺得有點頭暈。上禮拜還好好的,怎麼過了六七天就小產了?

何家氣氛現在有點壓抑,杜守義索性把何雨水拉來一塊兒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杜守義為了調節氣氛,把中午遇到的趣事說了出來。

“告訴你們個有意思的事。....”

婁小娥聽完,道:“這也太巧了吧?”

“所以不是有人說,你找個認識的人,順著他的社會關係往外擴散,最多轉六個彎,肯定能碰上另一個認識的人。”

何雨水不太相信,脫口而出道:“師哥你胡說的吧?”可等她一回頭,屋子裡的姑娘都低頭不說話,開始琢磨起社會關係了。

這屋子裡只有她一個是杜守義的‘有限信仰派’,其餘人都是‘盲信派’,杜守義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句話杜守義已經改動過了,範圍大大縮小,所以在座的幾個姑娘一一對照後竟然都得到了證明。

京城才多大地界?兩個不相干的人饒了三四個至多七八個彎後還真能連上,這實在有些神奇了。

種花有句古話形容關係很遠叫:八竿子打不著。這句話裡是有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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