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對。”梁進倉說道:

“我發現你們村的人說的話都很具有哲理性。

聽了你剛才那番評論,我才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原來就是德不配位。

我僅僅會開車而已,在其他條件都不具備的情況下,我就自己養車跑運輸。

失敗的原因就在於我的心太高了。

就是因為我想得到跟我的身份不相匹配的東西。

那你替我參謀一下,你覺得我用我的後半生卻還債,能還的完嗎?”

王培良表示歉意的笑了笑:

“梁師傅你太敏感了。

我說的就是我們村的一些事,我可沒有說你的意思。

你看,雖然你自己不當老闆了,但是能到東夏快運這麼好的單位開車,身份其實更高了。

你要知道,東夏快運除了工資高,各種待遇都相當好之外,招收司機條件相當嚴格。

一般人進不去。

你能到東夏快運開車說明你肯定有過人之處。

剛才我們也看到了,你的開車技術相當好。

而且很可能你在東夏快運有一定的熟人給介紹。

要不然就你們那個小地方出來的司機,到省城來打工的話,一般很難進入那麼好的公司。”

“你還真看得起我。”梁進倉冷笑:

“我不想跟你多廢話了。

其實咱倆心裡都很明白,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惠蘭來的。

你跟他保持了六年多的戀愛關係,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我覺得你比我更清楚。

分配工作之後,她就再也見不上你的面了,電話都打不通。

而且因為來找你,我妹妹還被馬小彤給打了兩次。

別以為我三叔家沒有男孩,我妹妹就可以讓人欺負。

馬小彤打了我妹妹,她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現在就是談你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躲著我妹妹?

這麼長時間了她老是找不到你,而且打電話也聯絡不上你,這些情況你肯定知道。

我就是想讓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想讓馬小彤付出代價?”王培良並沒有急於去解釋他自己的事,而是冷笑一聲:

“怎麼,還準備報復馬小彤?

你想怎麼報復她,找人打回來吧!

我現在才終於想到,剛才我所說的心太高,德不配位,其實放在你身上也確實合適。

因為我發現了,你們兄妹,或者說大概你們家的每個人,可能你們村兒都是這種思維方式吧。

你們永遠都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噢,是嗎?”梁進倉不由得笑了: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發現我們居然有這種毛病。

難道我當局者迷了?

那我想請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們怎麼就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你知道馬小彤是誰嗎?”王培良說道:

“他是廠長馬振華的女兒。

你應該很清楚自己身處何處吧?

這是省城的國有企業湧泉灌裝機械廠。

不是你們村的村辦企業。

我不知道你對於級別這個問題,到底能夠理解的有多深?

你可以想象一下:

在省城這樣一家國企,而且效益還不錯,只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副廠長,就是這樣一個級別的存在,是什麼概念?

你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司機,雖然你現在供職的單位東夏快運確實很有實力,是大單位。

但是你只不過就是在裡面打工的一個司機而已。

以你的實力,你還想去報復馬小彤,你覺得你有很多條命嗎?

如果我把你剛才所說的這番話告訴別人的話,你覺得你今天還能從這個廠裡走出去嗎?”

這番話,說的還真是夠明白啊。

明白得梁總真的想吐。

不得不說,讓王培良這麼一形容,自己真的對級別這個概念有點模糊不清了。

不知道這樣一個區區灌裝裝置廠的副廠長,對王培良來說是多麼了不起的存在?

他強忍著噁心說道:

“我能不能走得出去,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你趕緊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惠蘭永遠見不上你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

“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夠明白嗎?”王培良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梁進倉:

“我真不知道你們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難道還不夠明白嗎?

我不見她,就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

我要是想見她,她反正也在省城上班,我什麼時候都能去見到她。

但是不管是她來找我,還是打電話,都聯絡不上我,多明白的事啊。

說明我不想見他唄,對吧?

沒錯,我們倆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是保持著戀愛關係。

但是畢業了,我們兩個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我呢,現在已經分配到國企,現在乾的挺不錯的,我是正式在編的國企人員。

而她呢?

她不可能把她的戶口落到省城來吧?

她的戶口從學校裡提出來以後,我覺得她只能在落回原籍。

也就是說,她還是一個農村人。

不管到什麼單位上班,只能是臨時工,或者籤個合同的身份。

根本就沒有保障。

而我已經成為一個跳出農門的農家孩子,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之間的差距天壤之別。

這種情況之下,我覺得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她自己就應該知難而退。

認為她作為一個農村人,應該自知理虧的,不要再糾纏我,連累我。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還是要繼續跟她結婚的話。

我一個城裡人居然娶了一個農村人,你覺得我有臉把她帶回老家,讓村裡人知道嗎?

我怎麼面對我的家裡人?

上了這麼多年的學,好容易成了正式在編的國企員工,到頭來卻娶了一個農村人。

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反正一句話,我們完全已經不是一類人。

我之所以躲著不見她,就是想讓她自己想明白這個道理。

自己知難而退,讓我們兩個彼此都能保留一點尊嚴。

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一直都在糾纏我。

我不知道她是沒有自知之明呢?

還是明知道她一個農村人,但是依然放棄不了想當城裡人的夢想?

明知道我倆的身份已經不是一個階層,雖然明知道可能會連累我,但她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為我著想。

還是一心想著能跟我結婚,難道你不覺得她太自私了嗎?”

“有點兒!”梁進倉點點頭:

“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了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我妹妹傻,她想不明白這裡面的關節。

第二個可能呢,就是我妹妹太自私。

明明自己的身份很卑微,但是還想攀高枝兒。

反正不管哪個可能,都是她不對,不是傻就是自私,對吧?”

“我也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解讀的。”王培良說道:

“我現在已經跟你開誠佈公的把事情說明白了,希望你回去的時候跟她解釋一下。

希望她能夠認清形勢,放平心態。

找一個跟她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不要再來糾纏我。

我也不想再見她!”

“好,你確實是說的很坦誠。”梁進倉點頭:

“跟我說的這些也很是開誠佈公。

但是你這些話為什麼不早一點跟惠蘭說清楚呢?

你跟她說清楚了,我覺得她絕對不會糾纏你。”

“我剛才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王培良還是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對方:

“我說的夠清楚了。

之所以躲著她,只是想給彼此都留點顏面。

希望她能自己認清形勢,知難而退。

我們倆的關係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消散於無形,這應該算是最完美的分手吧?

就說馬小彤打她,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但是你有沒有覺得她是咎由自取啊?

不管她是因為哪種可能,只要她不放棄對我的非分之想,就會導致讓她自取其辱。

現在你看,她居然還是不死心,連她的家人都請出來了。

他的大哥都跑到廠裡來找我。”

說到這裡,王培良用狡黠的目光打量著梁進倉:

“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東夏快運的司機。

就憑你們那麼偏遠的農村,如果沒有特殊的關係,應該很難進入東夏快運當司機。

我猜想,我只是這樣想啊,有可能你跟車上那個司機是熟人。

你想到廠裡來找我,所以你走了他的後門,你化裝成新招的司機,然後跟著他的車,讓他把你帶到廠裡來。

目的就是到廠裡來找我。對不對?”

梁進倉不無譏諷的說道:“你還真是個聰明人。

不過我覺得你這個人,就是太自信了。

有時候你所認為的正確的事,未必是事實的真相。

比方說,你以為我妹妹是想攀高枝,是看上你這個國企員工的身份了。

你真的想錯了。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把話說開了,明白無誤的告訴了我,你已經變心了。

因為你倆身份的差距,你看不上我妹妹了,對不對?”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婚姻這事,自古以來就是講究門當戶對。”

“你跟副廠長的女兒還真是門當戶對!”梁進倉再次譏諷地一笑:

“那好,那我回去跟我妹妹就有個交代了。

我跟你說實話,你這輩子最榮幸的事,就是曾經跟我妹妹搞過物件。

居然讓她的大哥親自出馬來跟你當面談談。

我之所以讓你有此殊榮,只是為我的妹妹負責。

如果你真的優秀,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不想讓我妹妹留下遺憾。

現在你說出了你的真實想法,也希望我的妹妹能夠看清你的真實面目,同樣也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留下遺憾。

至於我妹妹被馬小彤打了兩次,這事肯定沒完。

你讓她等著就行,我會一定要讓她加倍還回來。

我的妹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實話告訴你說,我們老梁家的人每一個都是金枝玉葉。

別說帶著人打她,就是侮辱她,罵她一句,都必須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

說完,梁進倉再也不理王培良,顧自回到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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