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民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不年輕了,而且作為縣城的坐地戶,資深老混子,可謂經歷複雜,見多識廣。

他很清楚,在倉促間要殺死巨人般的兄弟仨,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覺,不是一件容易事。

稍有不慎就會釀成驚天大案。

要麼就是走漏風聲,要麼就是打虎不成反被虎傷。

所以,不出手便罷,要出手,就必須一擊必中,乾淨利索把兄弟仨迅速殺死。

然後毀屍滅跡。

胡萬民這也實在是被賈家兄弟給逼到絕路上來了。

因為再不採取決定性措施弄死這三個傢伙,這三個傢伙鐵定把他弄死。

要不然他不會鋌而走險幹這樣明顯有些不大靠譜的事。

兄弟仨塊頭大,戰鬥力強,真的比殺老虎還要兇險百倍。

既要保證必須迅速殺死,又不能讓太多人參與。

知道這事的人越多,洩露的風險越大。

好在,胡萬民混了這麼多年,手裡肯定有以備不時之需的大殺器——槍。

既有制式手槍和長槍,也有獵槍。

雖然從83年嚴開啟始,國家從民間收繳了大量的槍支彈藥,並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槍支管制。

但並沒有把持槍上升到違法犯罪的程度,也尚未在這方面進行立法。

所以民間依然有大量的槍支。

可能制式槍少了些,更多的就是獵槍,土槍。

而像胡萬民這樣的資深混子,手裡的熱兵器肯定比一般老百姓要多,火力也更強。

只不過他也知道,跟別人的衝突中一旦開槍,出現傷亡,案子的性質就嚴重了。

出來混,歸根結底還是圖財。

但如果事情鬧大,犯了案子,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掙到錢也失去了意義。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很剋制。

能動用人力解決的問題,絕對不會動槍。

但是現在,很明顯單靠人力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了。

沒辦法,只能動槍。

胡萬民有幾個鐵桿手下都會打槍,而且在保密方面,也基本上能夠信得過。

只不過那幾個手下現在都被派到學校工地坐鎮指揮了。

胡萬民只好一邊安撫賈家兄弟,一邊裝模作樣打發人去工地把幾個鐵桿叫回來開會。

並給賈家兄弟解釋說:“你們從工地上過來的,肯定也看到現場的情況了。

現在兩個村的老百姓情緒都很激動,警察都沒有辦法。

雖然這事是我讓人挑起來的,可這就像放火,點火很容易,可一旦燒起來,想撲救就難了。

我就是去了,老百姓又不認識我,我算個老幾啊,他們也不會聽我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弟兄們先叫回來,開個會研究一下。

分分工,那些去村裡發動老百姓的,再去找原來被髮動的老百姓。

先把這一部分帶頭的老百姓說服了。

再就是去找村幹部,讓兩個村的村幹部出面。

這樣雙管齊下,今晚費上一夜功夫,差不多明天一早就能通開大門。”

賈家兄弟不傻,也明白村民堵門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化解的。

現在聽胡萬民這樣說,而且打發人去現場叫煽風點火的手下回來開會。

知道他是怕了兄弟三人,真心想平息事態了。

於是也不再逼他,暫時耐下性子來,等著胡萬民的小弟們回來。

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兄弟仨怕胡萬民耍花樣,所以飯可以不吃,也必須要在這裡盯著他。

胡萬民吩咐準備飯菜,送到辦公室來,跟兄弟仨共進晚餐。

破損不堪的辦公桌也給擺回來了。

胡萬民跟兄弟三人在茶几上又有點把酒言歡的味道了。

說真的,胡萬民很後悔以前的時候沒有準備下一點氰化鉀一類的毒藥。

他從書上看到,氰化鉀無色無味劇毒。

要是手裡有這東西的話,偷偷給酒裡投放一點,讓三個混蛋喝下去。

也就省了動刀動槍的麻煩了。

只可惜投毒那事,也就是想想。

他倉促之間很難搞到無色無味而且劇毒的東西給三個混蛋喂下去。

不過吃喝之間,他還是儘量地勸說兄弟仨多喝點。

沒想到兄弟三人的事業心和責任心居然還很強。

以前的時候見了酒肉沒命,今晚居然很剋制。

吃了不少肉食,但是隻喝了少許的酒。

別說喝醉,看樣子連上頭都沒上頭。

這讓胡萬民甚為遺憾的同時,對這三個混蛋竟也有些刮目相看。

過了一會兒,在工地負責煽風點火的幾個鐵桿手下回來了。

胡萬民當著賈家兄弟的面兒,給幾個鐵桿開會,闡明瞭自己想平息事態的態度。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當然是實話實說,表示這樣一來斷了賈家三兄弟的財路。

人家兄弟仨不高興了。

這下,鐵桿手下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老闆處心積慮搞起來的事,只希望越鬧越大呢,豈能自己再去平息?

原來,老闆被這三個混蛋給威脅了。

只不過看老闆一本正經安排工作的樣子,幾個手下也大致看得出來,老闆肯定另有安排。

現在表面上這樣說,做著各種安排,不過就是為了迷惑賈家兄弟。

幾個手下心領神會,也不點破,反正老闆怎麼安排,他們就怎麼答應。

胡萬民解決問題的第一步,就是先去兩個村裡找村幹部。

讓村幹部去做本村村民的工作。

然後第二步,才是安排手下去找村裡那些帶頭鬧事的二流子,讓他們幫著平息村民怒火。

雙管齊下。

為防止村幹部不肯定幫忙,胡萬民安排手下帶上賈家兄弟。

就是兵分兩路,一路由幾個手下開車帶著賈老三和賈老四去一個村子。

另一路胡萬民和幾個手下帶賈二去另一個村子。

早就說好了,如果村幹部不肯幫忙,賈家兄弟負責武力震懾。

而且為了防止在對方村裡被圍毆,總得帶上點傢伙。

胡萬民吩咐幾個手下:“你們去我家,我家的櫃子裡有大號的甩棍。

這東西藏在袖子裡,別人看不出來。

如果翻了臉跟咱們動手,甩出來就是好武器。”

把櫃子裡藏甩棍的具體位置跟幾個手下囑咐好了,讓他們去取來,放到車上。

至此,幾個手下已經完全瞭解了老闆的用意。

不管是老闆囑咐他們時候的語氣,眼神,還有讓他們去家裡取所謂的“甩棍”,都能讓手下進一步確定老闆的意思。

那就是回家拿槍,走在路上的時候,把賈家兄弟解決掉唄。

其實,就是老闆不暗示,幾個鐵桿手下也早就對賈家兄弟怒不可遏了。

老闆處心積慮給姓梁的做了這麼個局,僅僅因為你姓賈的有三輛車,耽誤你們掙錢,就要逼著老闆自己破局。

這是要造反啊。

只不過攝於兄弟仨的武力,他們這些人明顯不是對手,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

現在得到老闆暗示,幾個手下心領神會立馬去他家裡取槍。

從老闆所說的地方找到槍支彈藥,上了膛,開啟保險,偷偷帶到車上。

就這樣兵分兩路出發了。

先說胡萬民親自帶隊這一路,車子走到曠野之中,黑漆漆的夜色下除了明亮的車燈,周圍再無人煙。

坐在後排的手下悄悄摸出長槍,瞄著副駕駛上賈二碩大的腦袋,“砰”的就是一槍。

子彈穿過賈二的腦袋,又把前擋風玻璃擊碎了,嘭一聲爆響混合跟槍聲混合起來。

賈二身體一軟,歪在車門上。

一擊得手,胡萬民立即指揮幾個手下把賈二弄下車。

在田地裡摸黑操作,用砍刀把賈二給分了屍。

然後分別裝在早就準備好的塑膠袋裡,再混上幾塊石頭。

車子開到水庫邊上,把一個個塑膠袋都給扔到水庫裡了。

都處理好了以後,他們並不急著離去。

而是在水庫邊上靜靜地等待。

等另一輛車也來處理屍體。

過了好一陣子,還不見另一輛車的蹤影。

胡萬民和幾個手下都是十分既惶恐又焦躁。

所謂做賊心虛,何況他們這是在殺人。

如果那輛車出點閃失,比方說讓人發現了一類,那他們就全完了。

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才看到另一輛車不緊不慢地開過來。

胡萬民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這才算是放下。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有些惱怒。

感覺那幾個手下有點辦事不力。

雖然另一路要處理兩個大狗熊的屍體,但也不至於比他們晚來兩個小時吧?

慢慢騰騰的,不知道夜長夢多啊!

只不過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而且胡萬民也知道,從這件事以後,自己已經有把柄攥在幾個手下手裡了。

或者說,他們這些人從此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老闆,幾個手下也不再是一般意義的手下。

他們已經成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患難兄弟。

想到這裡胡萬民也是相當糟心。

誰願意自己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時時刻刻要提心吊膽啊。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後再找機會,把這幾個鐵桿手下一網打盡。

一勞永逸地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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