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倆人這段失敗的戀情,改變了魏陽的人生,對梁雪打擊也不輕。

分手又不是魏陽自身的原因,也不是他對梁雪不好。

只是因為魏陽父母的品質惡劣到讓人無法忍受,這才讓梁雪不得不跟他分手。

說起來這本身對魏陽也不公平。

更有甚者,因為分手的打擊,讓魏陽平白受了三年的牢獄之災。

這讓梁雪既為分手感到無比痛苦,又為魏陽感到無比痛心。

這讓她自從分手以後,一直鬱鬱寡歡,也一直沒有物件。

倒不是她還在等魏陽,而是一直沒有從上一段失敗戀情的打擊當中走出來。

魏陽出獄之後的表現,包括他一直在縣城打工,也再也不回家,這些梁雪也知道。

雖然魏陽從來沒有再來找過自己,但梁雪也能懂得他的意思。

他其實就是在等著自己,等自己表態。

如果自己對他死心,那麼魏陽絕對不會來打擾自己平靜的生活。

如果自己對他還有意,那麼肯定還會去找他。

這讓梁雪有些動搖和猶豫。

當初的分手,只是因為他的父母。

現在他明確表示跟家庭一刀兩斷,跟他的父母絕對不是一路人。

那麼……

梁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後來,她終於下定決心,來找她最信任,最崇拜的大倉哥,把自己的心事跟大倉哥說了。

問大倉哥,她該怎麼辦?

大倉猶豫了一下:“這事啊,我不能發表意見。

不是我和稀泥,是真的不能發表意見。

而且我覺得,對於你應該怎麼選擇,你誰也不能去問。

因為你不管問誰,誰要是跟你發表意見,誰就是在做惡人。

不知道我說明白了沒有?”

乍一聽這話,梁雪還真是沒聽明白。

可是回來細細琢磨,終於有點明白過來。

大倉哥所謂的他不發表意見,其實還是隱晦地發表了他的意見。

因為他說的很明白,不管梁雪問誰,誰要是發表意見,誰就是在做惡人。

為什麼發表意見就是惡人呢?

只能說明,這事不管讓誰說,誰都會表示反對梁雪跟魏陽重歸於好。

這不就是惡人嗎!

很明顯,大倉哥肯定不會發表這樣的意見。

因為,畢竟魏陽是他的親表弟。

親表弟的遭遇已經夠慘了,大倉絕對不能背後說他的壞話。

可是要讓大倉幫著表弟勸說梁雪跟他和好,明顯大倉也是做不到。

最終,梁雪還是把自己的心事,以及去找大倉哥的事情跟父親說了。

秉海村長感慨地說:“你去找大倉問這事,這不是難為他嗎!

你自己動搖了,還想去找魏陽,大倉怎麼可能破壞他表弟的好事?

可是,大倉跟我們一樣,看得很清楚。

血濃於水,不管現在的魏陽回不回家,他永遠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他終歸是有父母的。

還有啊,魏陽因為跟你散了,就自投羅網替他爹平白做了三年牢。

這種自殘的方式,只能說明那青年做事比較偏激。

一輩子很長,總要遇到這樣那樣的事。

如果遇到事情,就這樣偏激,你覺得能接受嗎?

一句話,他的父母還是他的父母,他的偏激還是長在性格里面的偏激。”

聽了父親的話,梁雪終於徹底清醒。

本來她在迷茫之下,還準備去找熱鬧給指點迷津的。

去找大倉哥的時候,她也透露出這個想法。

所以大倉哥才說出“誰跟你發表意見,誰就是惡人”的話。

很明顯,大倉哥認為,如果梁雪去找熱鬧,熱鬧肯定會阻止梁雪跟魏陽重歸於好。

明明是情投意合的兩個人,熱鬧卻在勸離。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不是相當於在拆婚嗎?

熱鬧不就是做了惡人嘛。

把這些關節全部想清楚以後,梁雪終於最終下定決心,逼自己徹底忘掉魏陽。

從那以後也不再鬱鬱寡歡,而是以陽光快樂的積極心態,去面對工作和生活。

過了些日子,有人把梁雪介紹給鎮上郵局一名叫鄭安平的青年。

小夥子上初中的時候,跟梁雪還是叔伯同學,同級不同班。

見了面還有些熟頭熟臉的感覺。

他也沒考上學,這是接他父親的班進了郵局。

他爹是原來夏山公社的老郵電了。

說起來,倒是秉海村長跟他爹比較熟識。

這門親事提起來,秉海村長別提多滿意了。

因為男方的父親他太瞭解了,那就是個兢兢業業幹工作的老實人。

最初的時候,就是騎一輛二八大槓腳踏車,走村串戶地送郵件。

後來資歷老了,不再負責下鄉投遞,就在公社郵電所負責收發郵件。

再後來還混了個副所長,一直到兒子接班。

這樣的人家,在鎮上那可謂是正兒八經的職工家庭。

不過秉海在乎的不是這個,在乎的是男方家庭的正派。

他的父親是老郵電,母親以前在國營飯店,是鄭淑葉母親劉經理的手下。

這些人的品行德操,那都屬於經得起時代考驗的。

老一輩兒常說,不管是嫁女還是娶兒媳,首先要打聽打聽對方的父母為人處世怎麼樣。

父母為人厚道,有口皆碑,他們的子女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樣的家庭,再對比了魏春平那兩口子的品行,讓秉海村長直接有一步登天的感覺。

因為魏春平那兩口子,讓秉海村長想起來就發自內心地厭惡,噁心。

別說當親家,就是想想都感覺膈應。

可是現在老郵電一家呢,想想就讓人感覺舒服。

這樣的親家,沒事的時候湊到一塊兒喝個小酒,拉個家常,喝到下半夜都不想走啊!

最關鍵的還是小雪。

她要是嫁給這樣的人家,那就擎等著享福吧。

不管是跟物件,還是跟公婆,相處起來舒服,這才是最幸福的事!

當然,秉海村長當了這麼多年村長,也算是見多識廣。

並沒有讓興奮衝昏了頭腦。

他還是強壓這內心的激動,託人詳細打聽了一下鄭安平的情況。

雖然俗話說父母品行好,孩子也差不到哪裡去。

可是例外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可不能犯那些“其父善遊”的最低階的錯誤。

託了好幾個老郵電周邊的人,去調查他孩子的為人品行。

最後的結論都很一致,認為那孩子品質不錯。

雖然沒考上大學,但上學的時候成績還可以,畢竟能考上大學的只是少數。

接了他爹的班以後,跟他爹一樣,在工作上也是兢兢業業,認真負責。

那些去鎮上郵局辦業務的人都說,那青年態度挺好,對下邊村裡的人,也不像某些視窗行業的工作人員那樣趾高氣揚的樣子。

更難能可貴的是,鄭安平在業務方面挺能鑽研的。

據說他譯電文的時候,常用字基本不用電碼本,根據電文直接就能寫出電碼。

說實話,一般的郵電人做不到這一點。

秉海村長越打聽,越是心花怒放。

而梁雪跟鄭安平因為是叔伯同學,上學的時候雖然不是一個班的沒說過話,但彼此熟頭熟臉。

現在經人介紹開始搞物件,下了班也約著一起去鎮後邊河邊走走,聊聊天啥的。

挺聊得來。

畢竟都是夏山這邊長大的,上中學的時候還是同級同學,成長經歷都差不多。

彼此說起的話題,很容易引起共鳴。

鄭安平家是老郵電,而梁雪她爹是村長,家庭情況還算門當戶對。

契合點很多。

倆人稍一磨合,很快就喜歡上了對方。

談了一年多,不出意外的倆人就走進婚姻殿堂了。

小雪的這門親事,對秉海村長來說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意外之喜。

一開始梁雪跟魏陽搞物件,讓秉海村長傷透了腦筋。

後來梁雪終於自己決定跟魏陽分手,分手之後又一直鬱鬱寡歡,被那事打擊得不輕。

秉海村長對女兒的婚事那是一點都不看好了。

覺得閨女經過這些打擊,這種狀態,以後就是彆彆扭扭找上個婆家,也很難過得和諧。

可是誰能想到,梁雪的婚事居然是好事多磨,磨來磨去,就讓她給修成正果了。

給老郵電家當兒媳,嫁這樣的夫婿,那真是想都不敢想,打著燈籠找不著的好人家啊。

秉海村長為了錦上添花,為了能讓女兒嫁的風風光光,他早早就給大倉打電話。

意思是小雪要出嫁了,為了給小雪長臉,讓男方看到咱們最大的誠意,秉海叔希望大倉能回來給小雪送親。

要知道,梁家河的這個大倉,現在對於十里八村的人來說,那可是大名人。

當然,大倉比較低調,他那偌大的產業能讓老家的老少爺們知道的微乎其微。

他的出名主要在於,他老丈人家極有名頭。

除了媳婦的爺爺是將軍之外,到現在為止,他的那些大丈人,二丈人,依然整天在新聞上露臉,會見外賓。

每當這些大幹部在新聞上出現,十里八村的老農民往往就會指著電視大叫:

“你們快看,這個會見外賓的就是姜玉安,梁家河大倉媳婦就是他的親侄女。

俺表弟就是梁家河的,跟大倉家住得很近,兩家關係可好啦!”

近幾年,尤其是隨著肥田村長一家的敗落,十里八村之內,最高的門第就數梁家河大倉家了。

就像當年的大倉娘,攀上了顧老師這樣德高望重的親家,讓大倉娘事事處處都要用最高的禮儀對待親家。

秉海村長為了拿出對親家最高的禮儀,所以他決定讓大倉去給梁雪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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