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趕到東夏集團總部,急匆匆進入大廈,英子著急的問前臺:“有沒有看到梁總進去?”
前臺一看是老闆娘來了,趕緊恭敬的回答:“是的姜部長,梁總剛剛上去。”
英子趕緊帶著周亞萍上電梯。
到了頂樓,看到大哥的女秘書正站在走廊上。
一看老闆娘來了,女秘書趕緊躬身問候。
“梁總呢?”英子著急的問。
“梁總帶著三總剛進去。”秘書說,“他把我從外間辦公室趕出來了。
讓我在走廊看著,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去。
姜部長您看——”
女秘書表示為難。
梁總下了死命令,她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
可現在來的是老闆娘,到底是屬於“任何人”還是不屬於“任何人”?
“讓我們進去吧。”英子說,“梁總怪罪下來,我給你擔著。”
女秘書點點頭,有老闆娘的承諾,她不能再攔著了。
開啟門,躬身請老闆娘和三總夫人進去。
英子帶周亞萍進來,回身把辦公室的門又關上了。
大哥的辦公室是套間,外面小間是女秘書辦公的地方。
她倆就站在外面小間裡,貼在裡面大間的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此時裡面的大間裡,大哥正在鐵青著臉擺弄一臺攝像機。
剛才他急匆匆往外走,要親自趕往江臺區民政局。
臨走時吩咐女秘書,給他辦公室裡架設一臺攝像機。
另外,還讓女秘書弄一捆樹枝來,要鮮樹枝,粗的細的都有。
現在那捆有粗有細的鮮樹枝就按照梁總的吩咐,放在茶几上。
梁總在除錯攝像機的角度。
三倉就像個等待被宣判的死刑犯,面如死灰的站在旁邊。
可以說,心也如死灰。
他感覺自己死定了。
此時此刻,三倉的懊悔可謂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就為了那片刻的歡愉,就把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搞成這個樣子。
值得嗎?
關鍵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和肝膽俱裂的面對大哥。
因為他從來沒見大哥的臉色能冰冷到這種程度。
大哥越是不發一言,室內的空氣越是凝重。
三倉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要被壓爆了。
他不知道大哥擺弄一臺攝像機幹什麼?
這是要做審訊記錄嗎?
但是最讓三倉肝膽俱裂的,是茶几上放著那一捆新鮮的樹枝。
兄弟們都是農村孩子出來的,對於一捆樹枝那是再熟悉不過。
從小就擺弄這東西。
可是在大哥如此高檔的辦公室內,那麼高檔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捆農村人最熟悉的樹枝。
顯得是如此的不和諧。
尤其對於三倉來說是如此的刺眼。
因為就是用腳趾想想,他都能知道那是給自己準備的。
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剛剛從樹上砍下來的新鮮樹枝。
鮮樹枝幹了以後,才是木棍。
現在飽含水分,那就是如假包換的水火棍啊。
這東西打在身上,比鐵棍差不了多少。
三倉眼前一陣陣發黑。
大哥這是準備要你弟弟的命嗎?
大哥把攝像頭除錯好,又來到茶几前,解開那一捆鮮樹枝。
粗的細的,精心挑選一番。
三倉快要窒息了。
大哥把樹枝按照粗細分了類。
就顧自在沙發上坐下,盯著樹枝出神,也不看三倉。
三倉感覺辦公室內最後一縷氧氣已經耗盡,他再也堅持不住了。
“噗通”一聲,他原地跪下了。
“大哥——我承認了,我做了蠢事,出軌了!”
“站起來!”大哥爆吼一聲。
三倉就像按了彈簧一樣原地彈了起來。
大哥高聲怒吼:“出軌了,骨頭出軟了,跟誰學的給人下跪?”
“大哥我錯了,我早就後悔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給你機會?”大哥繼續怒吼,“誰給小週一次機會?
小周的心裡多幹淨難道你沒數嗎?
你髒了,在她心裡是個髒的。
我給你機會,她就覺得你乾淨了嗎?
世上有後悔藥嗎,你給我吃一顆!”
“大哥,這事我可以解釋——”
“解釋?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讓你出軌的嗎?”
“沒有!可是事出有因,這些日子我也在想,我可能是被坑了。”
“被坑了?”大哥暴怒的站起來,來回走了兩趟,“你不是自詡聰明嗎,這麼聰明的人還能被人坑了?”
“滾過來!”大哥指向一個位置,那裡正對著攝像頭:
“對著攝像機,把你這事原原本本交待清楚。
如果我覺得可以給你一次機會,我會把錄影給小周看。
幫你求小周。
如果我都覺得你不可原諒。
那你就和小周離婚吧。
另外我警告你,你現在對著攝像機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認真核對。
如果你在現在還敢對我撒一句謊,我就不打你了。
我會在你和小周離婚之後,給你做化學閹割。
你知道大哥不是法盲,即使你被化學閹割,也沒人找到證據。
閹割也是為了你好,就像咱們老家那些閹豬的一樣,是為了這頭生豬能好好生活不分心。”
三倉只覺得一縷涼氣從腳底升起,順著雙腿沿著脊樑溝直衝頂門。
化學閹割?
那還不如直接一刀把自己殺了!
三倉知道大哥不是嚇唬自己。
大哥無所不能,他絕對有閹割於無形的能力。
三倉就像小時候犯錯了的模樣,乖乖走到大哥指定的位置,正對著攝像機。
“說吧,我看看你能給自己的出軌找出什麼理由?”大哥說道:
“另外我再次重申一遍,你必須保證對著鏡頭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真實。
我會一字一句去調查驗證。
你要敢撒一句謊,我鐵定閹割你。”
在外間辦公室,貼在大辦公室門上偷聽的英子看一眼周亞萍。
倆人四目相對,完全能看出彼此臉上無比的吃驚。
聽得出大哥不是開玩笑。
可是,因為弟弟出軌,就要把他化學閹割?
這——
三倉對著鏡頭,感覺就像對著一個血盆大口。
他肯定不敢撒謊了,可還是生怕那一句話說岔劈了,引起大哥誤會那就完了。
“本來,我感覺我是很自律的人。”三倉對著鏡頭字斟句酌的說:
“我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出軌。
因為我有一個好老婆,我很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愛她勝過愛我自己的生命。
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小家庭其樂融融,大家庭讓我溫暖。
我很滿足了。”
門外的周亞萍聽到這裡,不由奇怪的看一眼大嫂。
三倉這些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大哥跟三倉串通好。
知道周亞萍在外面偷聽,故意說給周亞萍聽的?
英子微微搖頭,貼近周亞萍低聲說:“你是不是懷疑這話是大哥教的?
不是。
這是三倉的真心話。”
周亞萍一想也對。
三倉說的確實是事實——在他出軌之前確實是這樣的。
聽裡面三倉繼續說道:“最關鍵的是,我們老梁家有優良的家風。
我家的家風對我們所有兄弟姐妹都是一種無形的約束。
同樣對我也是約束,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事,我打心眼裡拒絕。
想都不敢想。
因為家風很正,更因為有個家風守護者,我的大哥。
我怕大哥,從小就怕大哥。
我知道如果我走了邪路,大哥絕對不會輕饒了我。
所以這些年來,我那個圈子當中其他所有的大老闆都養小三,玩女星。
可我從來都是為我家的萍萍守身如玉,我是那個圈子當中的另類。
為此我沒少被那些大老闆們取笑。
甚至有的人都質疑我,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可我都是一笑置之。
隨他們怎麼說。”
說到這裡三倉扭過頭去,哭喪著臉:“大哥,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啊。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而且完全經得起你去一字一句的調查。”
大哥厲聲喝道:“那你出軌了沒有?”
“嗯!”三倉瞬間更蔫了,回過頭看著鏡頭繼續交待:
“可是誰能想到有壞人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是3月11號晚上。
我們圈子一群人在聖豪酒店吃飯,那晚我感覺喝得並不多啊。
可是誰知道半夜裡一覺醒來,身邊居然躺著一個女的。
費了好大勁我才認出她是女明星陳夢菲。
我還是昏昏沉沉的,把她弄醒之後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在哪兒?
陳夢菲說那是她自己的一處隱秘住處。
我當時簡直嚇壞了。
因為我發自內心的恪守家風,發自內心的娶了萍萍就娶盡了天下美女。
我沒打算跟別的女人怎麼樣啊!
可是為什麼會睡到女明星的床上了呢?
而且陳夢菲還說——”
說到這裡三倉又停住,為難的看著大哥:“大哥,不往下說了吧?
太尷尬了。”
“繼續!”大哥怒吼一聲。
“是!”三倉趕緊回過頭,繼續說道:“她說我太猛了,把人家都弄疼了——嘔,喔喔喔……”
門口外面的英子和周亞萍也是一陣反胃。
心裡同時升起四個字:不知廉恥。
“當時我嚇壞了,也完全懵了,因為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從來沒想過要在外面玩女人啊。
而且她說我在床上怎樣怎樣,我一點都沒感受到。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很明顯我這是被人下了藥。
當時我憤怒的問她,是誰指使的你?
陳夢菲先說沒人指使。
然後她又說是蔣勇根讓她這麼做的。
不過接著她又表白,一開始她確實是被動的帶我過來。
可是現在,她已經愛上我了。”
門外偷聽的英子和周亞萍又是一陣反胃。
愛上你了?
戲子的話你也信?
同時倆人也是充滿了疑問,蔣勇根?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蔣勇根可是真正的大老闆,他是外賣平臺“快走”的老闆。
身家上千億的富豪。
他閒得蛋疼啊,要用下三濫的手段把梁三倉弄暈,然後硬塞個女明星給他。
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