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倉和周亞萍來離婚的心情多麼灰暗,現在一看到大哥,看到大哥冷若寒霜的臉色。

倆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心虛。

家裡的兄弟姐妹,怕大哥由來已久。

即使周亞萍現在痛苦,傷心,憤怒,各種最極致的情緒交織。

但她從來沒見過大哥這麼冰冷的表情和眼神,那種由來已久的畏懼感,讓她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些忐忑。

至於三倉就別提了,此時此刻已經是面如土色。

大哥跟倆人擦身而過,手插在兜裡,繼續往大廳裡面走。

在大廳裡面來回走了一圈,就像來視察的領導一樣。

然後走回來路過三倉身邊的時候,用很隨意的語氣說了一句:“你跟我走。”

這四個字落在三倉耳朵裡,就像連續四個炸雷,炸得三倉渾身冰冷,整個人都麻了。

很明顯,現在的情況是大哥已經知道他倆要離婚。

把自己叫走,自己還能活嗎?

這一刻他恨不能會土遁,遁地而逃。

可是瞥一眼身旁的周亞萍,他又趕緊跟在大哥屁股後頭往外走。

他知道,不管大哥透過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他這是趕過來阻止兩個人離婚。

大哥永遠是大哥,他總是在關鍵時刻能夠救自己一命。

周亞萍一看大哥要把三倉帶走,頓時急了。

如果讓他走了,今天這婚就離不成了。

她趕緊追上來:“大哥你不能——”

大哥回過頭,嚴厲的盯了周亞萍一眼,沒說話。

僅僅是這一個嚴厲的眼神,就把周亞萍後面的話給截住了。

不得不說,剛才大哥那句很隨意的話,“你跟我走”。

雖然聽起來語氣很隨意,但是比很多人暴跳如雷,瘋狂咆哮說出來的話,那分量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追出來,眼睜睜看著三倉上了大哥的車。

他本來想過去開著自己的車跟在大哥車後邊的,但是大哥只輕輕吐出幾個字。

三倉就像殭屍一樣上了大哥的車。

氣急敗壞,不知如何是好的周亞萍又撥打了市民政局紀委那個電話。

質問對方,為什麼說好的調查人員還沒到?

“已經過去了。”對方回答:

“江臺區民政局耽誤給你倆辦理離婚手續的原因,是由於一位姓梁的同志打過招呼。

要求那邊暫緩給你倆辦理手續。

現在那位姓梁的同志已經過去了吧?”

周亞萍頓時無語。

她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怪不得她感覺這些工作人員針對自己。

原來是大哥給這邊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給自己辦理的。

就是要拖延時間,大哥利用這段時間趕過來。

對於大哥的良苦用心,周亞萍很感動。

可她要離婚之心早已堅如鐵石。

不管誰想阻止,誰來勸說,都無法改變她要離婚的決心。

大哥現在把三倉叫走,他不可能永遠把三倉藏起來。

剛剛周亞萍之所以眼睜睜看著大哥把三倉帶走,還是從前對於大哥敬畏的慣性使然。

被大哥的威嚴給震住了。

可是稍微冷靜一點,周亞萍知道自己還是太軟了。

既然不再是一家人,自己跟大哥更是沒有半點關係。

從此更是路人。

剛才就不應該畏懼他。

要堅決阻止梁三倉離開。

快刀斬亂麻把婚離了才是。

她決定,不管大哥把三倉帶到哪裡去了,這個中午必須把梁三倉找到。

下午民政局上班,立馬過來把手續辦妥。

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大嫂打來的。

周亞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大嫂。”

“小周你在民政局是吧?”電話裡邊傳來大嫂焦急的聲音:

“你千萬別衝動。

即使要離婚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正在往那邊趕。

大哥也在趕過去的路上。

即使你們要離婚,也總得把理由給我們講清楚。

確實有不得不離的理由,我們沒法反對。

但是你們不能不通知我們,兩個人不聲不響就把婚離了。

忘了大哥經常說的那句話了嗎?

人不光是為了自己活著,我們還要為自己的家人負責。

你倆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成員,離婚不僅僅是你倆人的事。”

說到後面這幾句,英子語氣直接變得嚴厲。

很有些指責、命令的口氣的了。

做妯娌十多年,周亞萍還從沒被大嫂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呢!

但周亞萍心裡還是不由自主一陣溫暖。

這個時候對自己說話越是嚴厲,說明大嫂對自己的事越是在意。

早上從孃家摔門而走的時候,周亞萍對整個世界都絕望了。

感覺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真正關心自己。

連自己的爸媽因為利益,都選擇了站在對方那一邊。

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人真正為自己著想呢?

可是剛剛的大哥,現在大嫂對自己的嚴厲,都讓她感到了被關切的溫暖。

可她語氣卻是淡淡的說:“大哥已經來過,剛剛把梁三倉帶走了。”

“壞了壞了。”英子著急的問,“你現在在哪?”

“我在民政局門口,也要走了。”

“你別動,我還有一分鐘就到了。”

“不了大嫂,我想先回去靜靜。”

“站那兒!等我過去!”英子怒吼一聲。

周亞萍身子一震。

她居然不知道大嫂也會怒吼,而且吼出來的威力驚人。

沒有一分鐘的時間,就見大嫂那輛白色的奧迪A4代步車風馳電掣一般開過來。

到了周亞萍身邊“吱嘎”一聲剎住車。

副駕的車窗隨即搖下來,現出駕駛座上英子那張焦急的臉:“上來啊!”

周亞萍搖搖頭:“不了大嫂,謝謝你——”

“你知道我讓你上來幹什麼?是跟我一起去追大哥!”英子怒道。

“……”周亞萍一時不明白大嫂這話什麼意思?

追上大哥,把三倉截下來,讓他下午繼續跟自己把手續辦完?

“難道你不明白,”英子氣急敗壞,“大哥把三倉帶走,他能把他打死的呀!”

周亞萍悚然一驚。

是啊,老梁家有著優良的家風傳承,而大哥是梁家家風的忠實傳承和守護者。

大哥能獲知自己和三倉離婚的訊息,難道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離婚?

三倉出軌女明星,這事讓大哥知道了,他能輕饒了三倉嗎?

三倉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周亞萍頓時急了。

連忙拉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

英子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

飛馳在路上,周亞萍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己從孃家摔門而走,回去找三倉離婚,她的爸媽急了。

這兩口子自從知道自己女兒婆家的人個個都很優秀,也曾費盡心思各種打聽老梁家的情況。

他們知道梁家的大兒媳是滬海法院的幹部。

於是查到滬海法院的電話,找到了姜穎如姜部長。

兩口子把女兒女婿的情況大致告訴了姜部長。

並告訴她,萍萍現在大概已經跟梁三倉到民政局辦離婚手續去了。

做爸媽的現在是勸不住了,他們希望姜部長能夠想想辦法阻止倆人離婚。

英子一聽事情的起因是三倉出軌女明星陳夢菲,已經被周亞萍拍到。

她就知道周亞萍是下定決心離婚,絕對不是嚇唬三倉。

這就很嚴重了。

必須馬上想辦法阻止他們。

一旦倆人把手續辦了,再想讓他倆復婚那就很難了。

英子掛了電話,立馬驅車趕往江臺區民政局。

在車上,她給大哥打電話,簡要彙報了情況,問大哥怎麼辦?

“你路上慢點就行。”大哥聽完英子的彙報,淡淡的說:

“沒什麼大事,天塌不下來。

我先給江臺區民政局打個電話,讓他們想辦法拖延一下。

不要給他倆的離婚手續辦下來。

然後我也趕過去。

我離那裡比你近,應該比你先到。

你不用急。”

他倆都沒有給三倉或者周亞萍打電話。

因為這時候打電話,根本不管用。

打給三倉,三倉說了不算,你阻止不了離婚。

打給周亞萍,周亞萍手裡握著真憑實據,她又是那種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光是在電話裡說,你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所以必須趕過去當面阻止這場離婚。

這不是大哥和大嫂一前一後就趕過來了。

只是當英子聽說大哥把三倉單獨帶走之後,她就知道壞了。

立馬替三倉擔心起來。

從小到大,三倉捱過無數次打。

這小子從小不聽話,總是惹是生非,捱打活該。

當然,大哥也不會打得太厲害。

打他的時候,也是連打帶嚇唬,以嚇唬為主,暴打為輔。

因為大哥知道,小孩子犯錯誤那是成長過程當中正常的現象。

再說三倉就是上躥下跳的性格,犯了錯也不會太苛責他。

但是,以前他犯錯,那都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錯誤。

這次他犯的錯,可就是原則性的大錯誤了。

明明過著好好的日子,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卻還要去玩女明星。

這是道德敗壞的表現。

是老梁家的家風所不容的行為。

現在大哥把三倉帶走,三倉屬於在劫難逃。

會被大哥打成什麼樣已經不可想象。

英子替三倉擔心,生怕大哥盛怒之下會把他給打壞了。

一邊開車,英子一邊撥打了三倉的電話,問他在哪兒?

“我在大哥車上啊。”三倉弱弱的口氣回答,“我們正在趕回東夏集團總部的路上。”

英子多少有些放心了,至少她和周亞萍沒有把大哥跟丟了。

她必須要跟過去。

如果大哥把三倉打得狠了,也只有自己能護住三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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