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雞湯餛飩
楚歡言在衙門口蹲守的這些天也見過蕭燁幾次，只是當時並不知道這個衣著樸素，頭髮花白的人就是自已要找的蕭燁。
楚歡言趴在房頂聽了一會兒，聽到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眾人說的一些阿諛奉承的話，聽的心煩，索性從房頂下來，轉身來到距離醉仙樓不遠處的一個餛飩攤，打算邊吃餛飩，邊等蕭燁他們散場。
“老闆，來一碗餛飩。”
楚歡言搓了搓凍的發紅的耳朵，嘴裡止不住的哈白氣。
這鬼天氣，這麼冷，是要凍死人的節奏呀。
“姑娘，快喝口湯暖暖身子吧。”
餛飩攤的攤主是一對老夫妻，老爺爺負責包餛飩，煮餛飩，老奶奶負責端餛飩，收碗，擦桌子。或許是看楚歡言實在是太冷了，老奶奶給楚歡言端上來餛飩後，搬著自已用來臨時取暖的小爐子，走到楚歡言桌子旁邊。
“姑娘是外地來的吧？青州的冬天冷的很，你穿這麼單薄可不行。這爐子是我老婆子用來取暖的，你別嫌棄。”
說話間，老奶奶將小爐子放在楚歡言腳邊，又小心的挪了挪位置，保證小爐子散出來的熱氣不會燙到楚歡言又能讓楚歡言感受到暖和。
楚歡言連忙擺手拒絕，這麼冷的天，她怎麼好意思霸佔老奶奶用來取暖的爐子。
老奶奶表示自已可以去煮餛飩的火旁邊取暖，不由分說的將小爐子擺好，轉身回到了老爺爺身邊。
楚歡言端起碗吸溜了一口冒著熱氣的餛飩湯，頓時感覺一股暖流順著食道進入腹部，傳向四肢。
嗯？好鮮，居然是雞湯！有點兒想吃雞湯麵了怎麼辦？
爾爾有話說：楚歡言，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是想吃雞湯麵嗎？！我看你是想司宴玄了！
楚歡言：我自已男朋友為什麼不能想！我就想，就想，就想！！！
一碗餛飩下肚，楚歡言感覺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阿婆，這麼冷的天，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出來擺攤？”楚歡言問道。
“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正好老頭子有這個手藝，能賺點兒錢是點兒，正好補貼家用。”
老奶奶慈祥的笑著，看到楚歡言碗裡的湯不多了，老奶奶轉身又給楚歡言重新盛了一碗雞湯。
楚歡言在餛飩攤一直等到子時，還沒等到蕭燁他們散場。
“阿婆，我先走了。餛飩很好吃。”
起風了，一股一股的寒風吹的楚歡言頭疼，楚歡言決定明天再去衙門口蹲守蕭燁，今天就先撤了吧。
“姑娘不等人了？”
老奶奶看出來楚歡言在等人，所以一直沒有催楚歡言離開，儘管他們早應該打烊了，但她就是捨不得看到這個姑娘無處可去。
“不等了。”
楚歡言將五個銅板放到桌上，快步離開了餛飩攤。
楚歡言離開後，老奶奶起身將五個銅板放進錢匣子，端起楚歡言吃餛飩的碗，準備洗乾淨，收拾收拾打烊了。
“叮咚”一聲，有個東西從碗邊掉到了地下。
天太黑，老奶奶看不清楚掉下去的是什麼，喊了老頭子將煤燈拿過來，往桌下一照，就看到一塊兒碎銀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桌腿旁。
“姑娘！姑娘......”老奶奶抬起頭，街口處連楚歡言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這姑娘......真是個好心人。”老奶奶幾乎在看清銀子的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是楚歡言為了感謝自已給她爐子取暖而悄悄放在碗底的銀子。
“老婆子，怎麼了？”老爺爺將煤燈遞給老奶奶後，就去收拾煮餛飩的鍋了，這會兒聽到自家老婆子的呼喊聲，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看。”老奶奶將手掌攤開，露出手中的碎銀子。
“這......這是哪兒來的？”這塊兒碎銀子看起來大概差不多有一兩左右，得賣多少碗餛飩才能賺這麼多錢。
“這是剛才坐這兒的那個姑娘悄悄放在桌上的，我只是讓她用爐子取了會兒暖，她就給了這麼多銀子，這......這實在是受之有愧。”
“既然人家給了，你就安心收著吧。就算現在想還回去也找不到人了。”
老奶奶將銀子小心翼翼的放進錢匣子裡，和自家老頭子一遍一遍的講著，等下次再遇見楚歡言來吃餛飩，一定不能收她的錢，還要請她多吃幾碗。
“我曉得。瞧你那高興的樣子，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
將攤子收拾完畢，老奶奶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還在盤算著這筆錢該怎麼分配著用。
......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楚歡言正打算回屋去和司宴玄寫信，就聽到清鈺在叫自已。
“楚姑娘，叨擾了這麼多天，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我已經完全恢復，我準備要離開了。”
楚歡言示意清鈺坐下，然後伸手給清鈺診了脈，確定他的身體已經無礙。
“你離開後準備去哪裡？”
清鈺留在這裡養身體的這段時間，楚歡言從楚寧的口中陸陸續續的聽說了一些清鈺的事情。
知道他現在孑然一身，無處可去，全身上下的錢財都在被奸人算計賣進青樓的那天被搶走了。
去哪裡呢？
清鈺也不知道自已還能去哪裡？自已都躲到青州了，他們為何還是不肯放過自已。
天地雖寬，卻獨無所依。
清鈺苦笑一聲，不知道自已為何會落到這種無處可去的地步，難道自已真的錯了嗎？
“既然沒有打算，那不如暫時留下來吧。正好楚寧需要一個夫子，你留下來給楚寧當夫子，我每個月給你三兩銀子當楚寧的束脩，如何？”
楚歡言他們來到青州的時候已經進入了臘月，大部分學堂已經放假，所以楚歡言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學堂。
更何況楚歡言也不知道自已在青州待多久，想著要不還是和在壽州一樣，請個夫子算了，可是合適的夫子也並不那麼好找。於是這件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這段時間，楚歡言經常能碰見楚寧拿著書本向清鈺請教，便想著讓清鈺留下來給楚寧當夫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這幾天楚歡言忙著找蕭燁，一直沒顧得上和清鈺說這件事。
留下來？
清鈺腦中不合時宜的想起楚寧第一次向自已請教的情景。
“隨所遇而安之......”
看來一切皆是天意，既如此，那自已便順應天意，隨遇而安吧。
“好，我答應留下來。至於你剛才說的每個月三兩銀子的束脩，就免了吧。”
“這怎麼能行......”
清鈺出言打斷了楚歡言的話，“我留下來不是為了束脩，你就當做我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楚歡言也不好再說什麼，心裡想著等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從空間裡挑幾個禮物送給清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