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歡言在門口堵住了急匆匆出門的楚寧。

“楚寧,你去幹嘛?”

“姐......姐姐。”楚寧看到楚歡言明顯嚇了一跳。

“你這麼早出門是要幹嘛去?”楚歡言雙手環抱在胸前,故意板著臉。

“我和隔壁街的小東子約好了一起去玩兒。”楚寧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繼續問道,“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你是問一下,你想不想讀書?”

“讀書?我也可以去讀書嗎?”楚寧的眼睛亮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硬生生將亮光按了下去,“可是,我聽小東子說讀書要花很多錢。”

“你就說你想不想去,姐姐有錢。”楚歡言說完還拍了拍自已的荷包,表示自已很有錢。

其實楚歡言也很納悶楚寧為什麼會以為自已沒錢呢?

上次的玻璃酒壺楚歡言可是賣了一萬三千三百兩銀子,還不夠他讀書?

“姐姐,你別騙我了,你要是有錢,怎麼還會在司大哥家蹭吃蹭喝又蹭住。”楚寧說完拉了拉楚歡言的手,繼續安慰她,“我這幾天和小東子一起去撿柴,一天能賣十文錢呢。等我有錢了......”

聽著楚甯越說越跑偏的話題,楚歡言忍不住將荷包裡的銀票和銀子拿出來給楚寧看。

楚寧看著楚歡言掏出這麼多的銀子,臉上沒有出現欣喜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擔憂。

“姐姐,你不會是把自已賣給司大哥當小妾了吧?”

楚寧聽小東子說他隔壁鄰居家的小姐姐就被賣到張財主家當小妾了。

楚寧不知道當小妾是什麼意思,他以為楚歡言現在這種白吃白住還有錢拿的生活就是當小妾。

楚歡言:“......”

你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還當小妾?

也太小瞧她了吧,就算要當也得當個正房!

呸呸呸,扯遠了,扯遠了。

楚歡言將自已的思緒一把扯回來,耐心的和楚寧解釋道,“這是我上次參加拍賣會得到的錢。”

“姐姐,你別騙我了!”楚寧說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完了!姐姐都開始扯謊了,她哪有值錢的寶貝去參加拍賣會。

啊?!姐姐不會在拍賣會上把自已賣給司大哥了吧?

楚寧回憶了一下,發現司宴玄確實是在拍賣會結束後才出現的,這一發現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已心中的想法。

楚歡言:我騙你啥了?你這一言不合就腦補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楚歡言一頓爆慄,楚寧最終屈服在了楚歡言的拳頭之下,暫時相信了楚歡言說的話。

“那你去讀書嗎?”給了楚寧一頓揍,楚歡言坐在門檻上,累的直喘氣。

“去,去!”楚寧生怕自已回答晚了又挨一頓揍。

“那我今天去給你找書院,你過幾天就去讀書。”楚歡言從荷包裡掏出三十兩銀子,遞給楚寧,“喏,這錢你拿去買點兒筆墨紙硯啥的,剩下的就當你的零花錢了。”

楚寧戰戰兢兢的接過手中的錢,和楚歡言再三確定這錢的真實來源。

瞧著楚歡言又要發怒,楚寧轉身撒腿就跑,那傢伙,跑的比兔子都快。

楚歡言離開後,倒座房裡住著的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疑惑和茫然。

護衛甲:楚姑娘竟然是公子的小妾?

護衛乙:公子竟然真的喜歡女的?

護衛丙: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到。

護衛丁:你們都不看看公子對楚姑娘的態度,楚姑娘不僅是小妾,還是一個受寵的小妾!

護衛戊: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呢?剛才楚姑娘好像否定了吧?算了,也不關我的事,今天休沐,睡個回籠覺。

......

楚歡言在院內找了一圈都沒見到江神醫的影子。

算了,那就先找劉叔吧。

楚歡言又在院內找了一圈,同樣沒見到劉輝的影子。

奇怪,今天人都到哪兒去了?

“歡言,你在找什麼?”司宴玄在堂屋裡看著楚歡言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楚歡言回頭一看,發現是頂著一雙熊貓眼的司宴玄。

“你沒休息好?”楚歡言用手指了指自已的眼睛,又指了指司宴玄。

“很明顯嗎?”

楚歡言點了點頭。

還很明顯嗎?那是相當明顯,好嗎!眼底的烏青都快到下巴了,還問這種沒智商的問題。

吐槽歸吐槽,楚歡言還是拜託廚娘煮了水煮蛋,拿來給司宴玄熱敷。

熱熱的雞蛋敷在眼上,司宴玄用另一隻眼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楚歡言。

他真的很想弄清楚,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嬌豔可愛的人在夜裡睡覺卻那麼不老實?!

原來昨天夜裡楚歡言一會兒打嗝,一會兒說夢話,一會兒又磨牙,而司宴玄睡覺特別輕,五感又特別靈,屋子隔音又不好,所以便導致了今天的司宴玄頂著兩個熊貓眼。

真正的罪魁禍首此時卻一臉無辜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專注的看著司宴玄拿著雞蛋敷眼睛的手。

“咳咳,你剛才說你找劉輝是想要找書院?誰要去讀書?”司宴玄被楚歡言直白的眼神盯的渾身難受,輕咳了一聲。

“是楚寧。他今年都十歲了,再不啟蒙就晚了。”

始作俑者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還一直盯著司宴玄拿著雞蛋的手看。

嘖嘖,看看這雙骨節分明的手,都可以去當手模了,真是生不逢時,沒生對時代,少掙多少錢。

“既然劉輝不在,那就讓任玏去找吧,他辦事很靠譜。”

司宴玄動了動手,楚歡言的眼神也跟著動了動。

很靠譜的任玏:公子,你還記得我是你的貼身護衛,而不是一個打雜的嗎?

眼瞧著楚歡言不為所動,司宴玄索性閉目養神了起來,算了,眼不見為淨吧。

司宴玄剛開始還在閉目養神,後來就真的犯困,直接睡了過去。

司宴玄醒過來時,楚歡言早已不見人影,動了動微微發麻的身子,一件天青色的外罩衣從肩膀滑落,掉在了地上。司宴玄一眼便認出這是楚歡言早上穿的那件,撿起來拍了拍土,一抹紅暈悄悄路過臉頰,爬上了耳尖。

任玏來找司宴玄的時候,就看到司宴玄拿著一件女式外罩衣,笑的一臉羞澀。

還是得儘快請高僧來做場法事,公子越來越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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