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一路小跑回到住處,見虹妖斜靠著座椅呼呼大睡,桌上的丹丸被它吃了個大半。

秦柔搖醒虹妖,激動道:“老虹精,我知道東西在哪裡了!”

“仙草在哪裡?”虹妖睜開眼見到秦柔,失望道:“你喊什麼,害我沒追上仙草!”

“你吃那麼多丹丸還不夠?再吃你要體爆而亡了!”秦柔興奮說道,“阿翁留給我的東西,我們還有一處沒找。”

虹妖疑惑,秦柔便將棲雲閣之事說與它聽。

虹妖立即來了精神,道:“我帶你去!”

“現在不行,等夜深他們入睡了,我們上山。”

定了夜潛棲雲閣的計劃後,秦柔拿出《靈心經》翻閱起來。這些年她僅憑著阿翁教的御妖口訣馴養妖怪,靈力修煉落下一大截,導致御妖術徒有其表,一直難以精進。

“這是什麼?”虹妖拿起《靈心經》,“你哪裡得來的寶貝?雪廬小子對靈力修煉頗有心得,確實適合你速通。”

“葉秋安給我的修煉心法。”秦柔奪回書,又津津有味看起來。

“哼,他倒挺大方。”

虹妖覺得無趣,鑽到竹筒裡又繼續它的美夢。

日落月升,秦柔跟著心法修煉了半日,覺得神清氣爽,沒吃晚飯都不覺飢餓,她趁熱打鐵又修煉了幾個時辰。

到了後半夜,秦柔悄悄摸到後山隱蔽處,小聲叫醒了虹妖。虹妖妖力高強,他飛到溪雲峰山頂,只需要幾個跨步。

“抓緊了!”虹妖使出妖力飛昇,秦柔緊緊抓住虹妖的手臂。

棲雲閣的四樓,東西一定藏在那裡!秦柔心裡已經計劃好待會的行動。

“哎喲!”虹妖突然哀嚎。

虹妖猛地停在半空,秦柔感覺自己好像一顆被丟擲去的葡萄,若不是將虹妖的衣袖抓得緊,她已被甩到山谷。

“你幹嘛?”秦柔嚇得半死,正要責問,卻看到虹妖好似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臉壓得扁扁的。

“你怎麼了?”她擔心道。

“該死的,這裡有結界,我飛不進去!”虹妖又用肩膀使勁撞,仍然無法突破那道無形的牆。看來,是葉秋安設了結界防止妖怪上山。

無奈,他們落到地上。

“這裡設有結界,更表明阿翁留下的物品就在棲雲閣。”秦柔望著高聳的山峰,“不然,我走上去?”

“行吧,葉秋安既然設了結界,那麼林子裡應該也有機關,你小心點。”

虹妖鑽進秦柔身上的竹筒。竹筒裡的玉簡是御妖法器,妖怪在法器中可以通行結界。

黑漆漆的山林裡沒有道路,秦柔給自己壯了壯膽,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不知過了多久,秦柔抬頭一看,山頂依然很遠,她又艱難地穿過荊棘叢,緩慢地向上。

又過了一陣,她爬山爬累了,抬頭看,怎麼還是那麼遠?看周圍,似乎景象很熟悉。難道,自己被困在迷宮?

秦柔給樹上做了一個標記,又在山裡走了一陣,再看,果然,樹上有她剛才的標記。

“葉秋安!”秦柔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到了嗎?”虹妖在竹筒裡急切問道。

“不行,下山吧,葉秋安果然設了機關,我一直原地打轉。”秦柔望著遠處泛白的天際,天亮之前必須下山,不能讓葉秋安知道自己試圖潛上棲雲閣。

日出之前,秦柔疲憊不堪地回到住處,山林裡蚊蟲多,她被叮了好多下,衣服也被劃破,實在狼狽。

秦柔抱起茶壺猛灌幾口水下肚。

妖怪上不了山,靈力低微之人也不行,看來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靈力飛行,像青玉姑娘那樣。

“老虹精,葉雲舟拿來的丹丸還剩多少?”

“都在桌上咯!你不是不稀罕嘛。”

“誰說我不稀罕,我是……葉雲舟拿到那些丹丸可是花了代價的。”

“原來是心疼人家呀!”

“你胡說什麼呢!”秦柔數了數桌上的丹丸,老虹精還算有良心,有助於她修煉的丹丸都留著些。

她粗略計算,若配合丹丸,她專注修煉飛行靈術,如此修煉半個月,結界內的飛行路程,她應該能堅持下來。

秦柔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虹妖,虹妖也非常支援她,又傳授她一些修煉靈力的秘訣。

自那日起,秦柔便在住處專心修煉。偶爾青玉姑娘送些衣物、吃食過來,她與青玉姑娘小坐片刻,請教些靈力修煉的問題。此外,小虎趁他師父外出斬妖,悄悄過來看過幾次小猴妖,秦柔也跟他討教了些問題。

夏日炎炎,虹妖坐在窗邊吹著山風,忘我地啃著西瓜。秦柔跳上屋頂嘗試飛行,她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前些天飛行失敗的證明。

秦柔心中忐忑,她望著遠處隱入雲間的溪雲峰,鼓勵自己:“大不了再摔一跤,棲雲閣,你等著,我一定飛過去!”

她使出靈力,小心翼翼地向著溪雲峰飛起,感受到微風迎面而來,她調整角度,加強了靈力,徐徐飛過溪雲山莊的院落,又飛過山腰的竹屋,如履平地一般。

秦柔心中歡喜,她掌握靈力飛行的訣竅了!她緩緩轉身,向著住處飛回,幾隻鳥兒追逐著她,她伸出手來,鳥兒停在她的手上。

“走,帶你去莊內玩耍!”秦柔驅使著靈力往山下飛來,穩穩落在院中的松樹上。小鳥躍上樹枝,歡快地拍打著翅膀。

秦柔跳到地面,這才歡呼起來:“我學會靈力飛行啦!”

“真的?”虹妖驚喜的聲音從屋中傳來。

“對!”秦柔跑回屋內,拿起一塊西瓜,邊吃邊說,“我再練習練習,明天晚上我們行動!”

“小丫頭真厲害!”虹妖也拿起一塊西瓜,跟她碰了一碰,兩人開心大笑。

第二日深夜,秦柔與虹妖依約而行。虹妖飛行到結界處停下,秦柔將虹妖收入竹筒,接力飛行到棲雲閣。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他們成功了。

棲雲閣沒有護衛把守,此時已經滅了燈。秦柔悄悄去了四樓。

四樓也是一排排的書架,秦柔走到盡頭,果然看到一排櫃子上擺著大小不一的木盒。

“你記得木盒長什麼樣嗎?”秦柔問竹筒裡的虹妖。

“我想想,”虹妖思索了片刻,答:“我記得是紅木盒子,狹長的,盒蓋雕花,有嗎?”

秦柔將櫃子上的木盒仔仔細細查詢了一番,找了許久,終於,好像是它!

秦柔拿起盒子,像是裝小幅卷軸的盒子,盒上有封印,她打不開。

小意思!近幾日她跟著小虎學會了幾招解除封印的口訣。

秦柔使用靈力開啟盒蓋,還沒來得及檢視,盒裡一道綠光飛出,她瞬間被擊退倒地。

“大膽毛賊,離我遠些!”一個稚嫩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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